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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力也在一点点地流失。他困倦地趴在被?褥里,乏力得很,根本不想回答裴知凛的问题。
偏偏裴知凛还在问他一些羞耻的问题,没有想要放过他的趋势。
蔺遇白实在不耐烦了,索性?蹬腿揣了裴知凛一脚,让他赶紧闭嘴。
却反被?裴知凛捏住了足踝。
少年慢条斯理地亲吻他的脚心?,道:“宝宝,你好粉,好可爱。”
蔺遇白:“……”
轮气力,他根本拼不过裴知凛。
他甚至嫉妒起裴知凛来了,裴知凛也才比他小三两岁吧,怎么体力、精力就这么充沛呢!
蔺遇白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裴知凛怎么一点想要歇息的劲头都?没有呢?
快四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蔺遇白本人?已经?累坏了!
裴知凛就不能歇一歇吗?
蔺遇白最终阖眼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自己被?裴知凛抱起来去浴室洗了一下澡。
好在裴知凛动作很温柔,蔺遇白被?伺候得很舒服。但他也由衷地希望动静能够小一点,别吵到?隔壁正在睡觉的蔺母。
虽然蔺母知晓他喜欢裴知凛,也知道两人?可能在一起的事,但到?底是在自己家里,总不能太过于放纵。
半睡半醒之中,蔺遇白又感受到?自己再度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然后?他感觉腿侧温温凉凉的,好像是裴知凛正拿着什么凉丝丝的东西,正在均匀地搽抹。
蔺遇白想要睁眼去看裴知凛搽什么,但他太累了,根本撑不开眼皮。
不过……
他感觉屁股那个位置的痛意,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取而代之地是一片温软。
蔺遇白留出一分神识在推断,裴知凛应该在帮他上药吧。
果?不其然,他听到?裴知凛说:“好了,里面没有那么肿了。”
“乖孩子,屁股再翘起来一点,我帮你穿裤子。”
蔺遇白睡得很沉,自然是没有把?屁股翘起来。
隐隐约约间,他感受到?两只?手掌拖住了自己的腰,把?身子撑了起来,然后?岑寂的空气之中传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是裴知凛帮他穿衣服的声音。
嗯,这厮帮他洗澡、上药,现在又帮他穿上衣服,还怪体贴人?的。
蔺遇白的心?情终算是好了一些,继续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翌日?是除夕,是个极重要的日?子,虽然不用去镇上卖小笼包了,但要去准备年夜饭。
蔺遇白在厨房帮忙,奈何两条腿一直都?站不稳,蔺母发现了端倪,忧心?道:“儿子,你咋了?”
蔺遇白心?虚道:“没事。”
明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实质上在暗自唾骂裴知凛。
昨晚炒菜炒得太猛了,不仅把?他给炒熟了,还差点炒烂了。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
还好裴知凛现在去镇上买烟花了,要不然,这厮还指不定要在厨房怎么弄他呢!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蔺遇白以?为是裴知凛打来的,下意识就接了,没好气道:“别以?为去买烟花了,我就会轻易轻易原谅你噢——”
“遇白。”
说话?的人?是一个枯槁沙哑的嗓音。
不是裴知凛。
蔺遇白觳觫一滞,全身血液开始往脑袋上奔涌。
这是他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声音。
蔺遇白捏着手机的指尖痉挛了一下,他下意识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蔺母还在打毛衣,显然没有发现他在接电话?。
蔺遇白离开厨房,来到?后?院,冷声道:“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蔺遇白素来与人?为善,为人?处世都?讲究一个“礼”字,他很少对人?不客气过。
能得到?他冷遇的人?,有且只?有一个——他以?前的生父,蔺荣丰。
蔺荣丰道:“儿子啊,爸爸想回来陪你和?你妈一起过年。”
“不用了,我和?妈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打扰。”
“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你们了,就只?是单纯想要见见你们。”
蔺遇白焉会听不懂蔺荣丰的言外之意,寒声道:“你是不是欠了钱了?我不会给你钱的,奉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想当初,母亲与蔺荣丰离婚,蔺荣丰从母子俩身上吸了不少血,又是要钱又是要家当的。
为了让母亲离婚,离得干干净净,蔺遇白一直在忍辱负重。
在目下得到?光景之中,被?揭穿了伪善的面具,蔺荣丰先是一怔,继而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客气,道:“蔺遇白,我听说你勾搭上了大?款,据说是帝都?太子爷,我知道你现在有钱得很,我找你要个十万,应该不过分吧?”
蔺遇白:???
见识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蔺荣丰要的不是一千,或是一万,而是整整是十万。
不得不说,蔺荣丰一直在刷新作为人?的下限。
蔺遇白道:“我没钱,也不会给你钱。”
蔺荣丰嘿嘿一笑,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道:“你不给我钱,那我去找那个太子爷要。”
蔺遇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冷笑一声:“你做梦,他不会给你钱的。”
“那就走着瞧。”
蔺遇白不想再搭理,挂了电话?。
“遇白,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啊?”回到?前屋,蔺母关?切问道,“感觉你好生气的样子。”
“没事儿妈,是诈骗电话?。”
年夜饭正在做着,蔺遇白往门口处看了一眼,那辆迈巴赫的车影一直没有出现。
裴知凛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与诸同时,镇上烟花店。
蔺荣丰叼着一根烟,视线牢牢盯在店内一个高大?峻拔的少年身上。
——
今日?是除夕小年,镇上的集市比平日?更热闹几分。
村镇集市的道路本来就窄,人?一多,路口就堵。
裴知凛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车位,他将车停泊在集市以?北比较宽阔的位置,之后?去了孟清石的烟花摊。
他穿着质料考究的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气质清贵,与周遭喧闹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刚买完烟花,一个穿着半旧棉服的中年男人?便殷勤地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贪婪的笑容。
“您就是裴知凛吧?我是蔺遇白的爸爸,蔺荣丰。”男人?搓着手,一双眼睛如?钩子似的,在裴知凛的大?衣、腕表上刮过。
裴知凛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静无澜。
他之前从蔺遇白的叙述中隐约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一个家暴妻子并榨干儿子血汗,最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