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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率先开口:“要改造我吗?”

他上下环视一周走廊,最终视线落在气味明显异常的手术室上,带血的嘴角直勾勾上扬:“我是几号实验体,老东西?”

旁边狱警跨上前,怒抽他一耳光。

霍云偃被扇得偏过脸,本就挂伤的嘴角再次流血,那颜色夺目又刺眼,仿佛与他头顶的红发相互映衬。

蓝戎依旧沉默,眼睛从他头发上掠过,回想他入职资料上的第一张照片。

姓甚名谁、年龄、来自哪个星球……半晌后,眼眸一转,他将身体转向手术室的门。

“你来自R星,对吧。”

他莫名抛出这个问题,然后摆摆手,示意狱警开门。

霍云偃身后的一名狱警掏出钥匙上前,插进锁孔,徐徐将门拨开到最大。

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比画面更先冲击眼球,霍云偃猛然闭上眼,眼瞳当场爆满血丝,但这远远不够,肺部也像灌进水般受到冲击。

他转身干呕。

惊骇的瞳仁放大再放大,霍云偃整个后背恶心地抽搐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画面。

曲行虎正赤身裸体躺在浸泡池边,四肢大张,摆成一个夸张的“大”字形,眼睛安静凝望天花板,嘴里却在咀嚼一块人肉。

霍云偃整张脸血色褪尽,变成一阵阵恶寒的紫,他亲眼看到沈娉婷脸朝下趴伏在地,衣服被撕扯得丝丝缕缕,双脚、双手、耳朵和头发,都被扯下来生吃。

蓝戎刚才在玻璃后目睹了全程,反应异常平静,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八监,对他来说就像看到妻子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他这时开口:“这是H星球沈家的女儿,沈娉婷。”

“托你的福,她度过了农河边境。”

晦暗着一张脸,蓝戎淡笑着转身:“现在送你进去和她团聚。”

话音落地,狱警便架着霍云偃用力往里拖,霍云偃眼疾手快抓住门框,使出浑身蛮劲挣扎:“你他妈直接杀了我吧!”

“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蓝戎……”

蓝戎突然打断他,音量拔高:“三秒钟,告诉我裴周驭和彭庭献现在的位置。”

霍云偃愣了下,霎时发出一连串讥笑:“你回个头,他们站在你身后呢。”

狱警扬起巴掌就要打他,毫无征兆地,趴在地上的沈娉婷忽然哆嗦了下脑袋。

她被肢解分食的身体一直在流血,但喉咙未干,还是凭骨子里那股执拗发出一声痛苦的“唔——”

这样的反应刚才已出现多次,蓝戎全都窥见了,沈娉婷的蛮横不单长在性格上,她的骨头、血肉乃至刻在灵魂上的本能,都让她反抗到最后一刻。

太倔了。

霍云偃下意识往里冲,蓝戎却先他一步拔出了枪,他连个头都没回,木然直视前方,“砰!”一声将子弹射穿沈娉婷的头颅。

精准的、盲目的。

霍云偃刹那静止。

沈娉婷挣扎的脑袋彻底歇停了下去,她四肢的血早已流干,此刻,开裂的头颅缓缓溢出一滩血迹。

曲行虎闻到这令他疯狂的气味,狞笑着爬上前,在她尸体上大快朵颐。

走廊上一切安静下来,霍云偃大脑空白,鼻腔被浓重血腥气冲击麻痹,再也闻不到一丝空气,嗅觉麻痹的同时,听觉也渐渐模糊,隐隐约约之间,尽头铁窗似乎传来钟声。

凌晨五点,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柔和微弱的晨晖照进来,光环绕在蓝戎身后,将他背影无限拉长,却阻绝了霍云偃眼前的光斑,投下一片翕动的阴影。

他呆呆看着手术室地面。

光没有照到沈娉婷身上。

二十二岁这年,她永远而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第125章

蓝戎又一次收回了手里的枪。

他感觉自己的枪身轻了几分,顿下来思考,枪膛里大概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

自从卸任监狱长一职后,他很少再用到这把枪,因为力所能及的每件事都在掌控中,没有人值得他动怒,更不必为蝼蚁亲手染上鲜血。

他的枪膛永远只备三颗子弹,今天,一给了贺莲寒,二给了沈娉婷。

蓝戎悠悠转了一圈酸痛的脖子,困得两眼微眯,提着这最后一颗子弹,看向霍云偃。

霍云偃的视线仿佛被刚才的枪响打散,瞳孔失焦,只有胸口还在阵阵抽搐。

脚边是他干呕出的、痛苦的液体。

蓝戎对眼前这幅“反应测试”深感满意,他向后招手,一名狱警立刻停止了死亡录像。

空气安静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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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待霍云偃气息彻底沉降下来,脸色透露出人生绝望的灰白,蓝戎才不紧不慢开了口:“我最多能给你的,只有三天时间。”

他侧目冲狱警使眼色:“关七监去,每天限制进食,说出裴周驭位置为止。”

狱警连连点头:“遵命。”

不多时,蓝戎便离开现场,手环在几分钟前发来最新战况,蓝叙已经带领狱警平息了暴乱,家族那边也有增援赶到。

帕森面对这样小规模的劫狱事件其实并不慌张,蓝戎只是恼,恼自己亲力亲为忙活了一晚上,恼现在无法确定,裴周驭和彭庭献到底有没有趁乱逃生。

他眼底深深擦过阴鸷,抿住唇,走出了八监。

霍云偃被两名狱警押着走,他一步三回头,还是难以置信沈娉婷就这样咽气在自己面前。

那晚带她偷渡农河之后,见了贺莲寒,是他亲眼看到她成功出了闸关。

他无疑是除了沈荣琛之外第二个了解沈娉婷的男人,大小姐毫无合作意识,总是心血来潮一意孤行,类似的事件实在不胜枚举,所以在和沈娉婷达成合作前,他就提醒自己谨慎再谨慎。

他确认她出了闸关,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折回。

不知用了何种信息或手段,欺瞒所有人,独自潜入了八监。

霍云偃沉重地走了一路,狱警将他暴力拖拽到七监,大门一开,里面乌泱泱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悲号声。

他所路过的每一间单人监舍,都有扭曲狰狞的犯人拼了命向他伸出手,他没在任何一张脸上看到完好面孔。

所有人都有伤,或旧或新,沉淀了岁月的残忍永久篆刻在脸上。

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狱警发觉他走神,怒骂:“走快点!滚进去呆着!”

砰!他被推入了一间与世隔绝的监舍,门被加固了两层,屋内没有任何水源。

狱警们嬉笑着扬长而去。

霍云偃在原地呆愣片刻,一点点挪到墙角去,滑坐,将自己环着缩起来。

他有点轻微夜盲,其实。

眼前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他仰了脖子,将自己的后颈抵在墙壁上。

这份隐隐约约的微妙失明感让他呼吸变得粗重,他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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