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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彭庭献身体一下子绷住,仍然在笑,但脸庞却频频搐动。
……这疯子。
裴周驭一只手抵着他,另一只手捞起旁边纱布,他把未拆封的纱布递到彭庭献嘴边,电棍轻拍两下,声音听着有些疲倦:“牙,伸出来,咬它。”
彭庭献被近四万伏高压脉冲电棍顶着皮肉,脸上笑容已经有点挂不住,半哆嗦半阴冷着缓缓张开嘴,咬住塑料袋的一角,自己为自己扯开纱布。
那电棍感到满意,稍微拉远了一点。
裴周驭异常冷漠的眼神扫过他,一个字都懒得多说,把纱布拿回手心,单手弹开一瓶碘伏,一边控制着他,一边又亲力亲为给他上药。
纱布浸透了药液,用不太重的力道,先贴在了左胸一处伤口上。
丝丝缕缕的凉意从神经蔓延,彭庭献皮肤敏感,薄薄起了一层疙瘩。
他现在一丝不挂,像手术台上最赤裸的实验品,每个轻微生理反应都被男人收入眼底。
细密的小红疹从伤口边缘蔓开,更大更突出的一颗也逐渐颜色加深。
彭庭献坐得一动不动,电棍已经来到他腮边。
裴周驭却一点点抬起眼。
“你和omega有什么区别。”他突然冷声说。
彭庭献被紧张冲昏头脑,只顾着注意那根棍,完全没理解他在嘲讽哪里:“什么意思?”
“以前被Alpha干过么。”
———这样直白的问题,彭庭献脸色瞬间暗下来。
他后槽牙磨得沙沙响:“我从来没有做下面那个的兴趣,裴警官,想体验,你现在可以自己坐上来。”
他另一个部位同样赤裸,释放出与他本人毫不相干的狰狞,彭庭献胸口愈发堵,还要再开口,电棍先他一步撞在了那里。
裴周驭指腹按在开关上:“这样安慰你,能不能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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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来几片雪花,今夜雨夹雪,监狱长办公室早早生起了火炉。
蓝仪云难得穿得这么温和,一件浅杏色毛衣包裹住身体,她有点畏寒,两只手对着插进袖子里,在打瞌睡。
办公桌的对面,坐着蓝戎,还站着一个瘦高男人。
男人身高直逼一米九,身上却挂不住几片肉,面颊瘦得凹陷,膝盖那块骨头也在裤子下面凸出来,整个人宛如骷髅。
蓝仪云一记冷眼从他脸上扫过,老鼠一样的长相,看着晦气极了。
蓝叙始终规规矩矩低着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时不时为蓝戎添茶,很是体贴。
蓝戎在这时候发话;“沈家那边处理怎么样了。”
“兵力补给没跟上,我把援兵带过去之后,沈娉婷就收战了。”
蓝仪云闷着鼻音,困倦道:“他们对外称打了胜仗,其实用的还是裴周驭以前部下,那一个个的,不知道给他们父女俩省了多少军费。”
蓝戎淡淡一声“嗯”,思忖片刻,又继续问:“C星。”
“老东西坚决不跟我们签合同,昨天当我面直接把协议撕了,不妥协,不让,说不交出彭庭献可以,他再继续跟我们打一场官司。”
说到这里,蓝仪云发出嗤笑:“还闹上鱼死网破了,自家军队死成那样,没有八监扶持,他真不怕沈家那帮阴沟老鼠又打回来。”
C星和H星球百年以来不死不休,H星球自从裴周驭陨落后,C星和帕森的合作便愈发紧密,他们需要八监研究超级士兵,利用反人类的高科技,帮助他们称霸战场。
第一件成功的实验品便是裴周驭,第二件曲行虎,第三件……
蓝仪云脑海里过了几个名字,忽然想不起来那几个犯人叫什么了,只能这样问:“上次按照程阎计划越狱的,几个……四监犯人,你运到哪里去了?”
“战场。”
蓝戎言简意赅道。
“他们去地下室通过测试了?”蓝仪云诧异道。
“没有,”蓝戎语速平稳:“我把彭庭献关进去之前,考虑到八监不会安稳,先把那群人运走了,上战场,直接用实战测验。”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背后却隐去了不可告人的残忍。
———这几个人多半有去无回。
在蓝仪云和蓝擎内战那几天,他们听从程阎的安排,谋杀了几位装修工人,然后偷上工人的衣服,企图变装越狱。
但程阎一边出力,一边同步上报给了蓝戎。
于是sare被提前带往出口。
几个成年男人和一只狗,死的死,伤的伤,幸存的几位全部宣告手术失败,被悄无声息关进了八监,奔赴更加非人的死亡。
第八监区就像一座工厂,由程阎输送犯人,研究员加工,继而通过蓝戎之手转运到战场。
办公室内静可闻针,只能听到炉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蓝戎和蓝仪云都各自陷入了思考。
良久,站在一旁的蓝叙悄然插话:“蓝叔,孟涧今早申请见您。”
孟涧。
这个名字犹如一支助燃剂,炉火内的柴烧得更旺了,蓝仪云不知为何发出一声哼笑,倦倦的,不知在笑他还是笑孟涧。
蓝戎并不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冷声:“目的。”
“他想去见彭庭献,”蓝叙低眉顺眼地汇报:“他的律师已经将他在泊林的所有股份转入您名下,还有部分未冻结的资产、房宅、豪车……包括泊林库存里的武器,彭庭献未公开设计稿,全都向您献上。”
“他说不奢求别的,他已经入狱五天,现在只想知道彭庭献在哪里。”
“呵。”蓝仪云这次直接笑出声,甚至又公然发出另一道:“哈。”
她吭吭着笑起来,似是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事,两个肩头都忍得在抖,蓝戎一记眼刀杀过来,她察觉到,这才压着嘴角噤了声。
在场三人均心知肚明,彭庭献这次翻案失败的原因,孟涧一个人能占九成。
就在特警闯入卧室的那一晚,他拨通蓝仪云电话,再三恳求她转接给蓝戎,然后在蓝家主宅的地下室,他像穷途末路的疯子一样,最后跪了下去,告诉蓝戎:“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和您交换。”
蓝戎那时毫无起伏:“换什么。”
“换彭庭献一直留在监狱。”
———就在这样濒死的人生关头,他最奋力的行为不是自救,而是要求一位监狱长困彭庭献一辈子。
后来开庭,他甚至当场放弃辩护,让律师服从判决,将自己下半生送进监狱。
一损俱损。
也要赢彭庭献一次。
两人曾经是惺惺相惜的竹马,蓝仪云知道这一点,很容易将这份感情联想到自己和贺莲寒,所以她选择袖手旁观,谁都不站队,只顾着挽回贺莲寒。
但就在今天。
幽幽想着,蓝仪云在蓝戎还未回应的这一刻,抬眸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