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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一笑:“我不太舒服。 ”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10号嗤笑了声,冲着他屁股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被拉去指检了?”

“那个戴止咬器的变态亲自给你检查的吗?”他紧接着逼问。

“裴警官没有医检执照,”彭庭献晦暗不明地笑着说:“你也希望被他检查吗?”

“去他妈的吧,谁稀罕被一个没标记能力的废物碰,”10号难掩嫌恶地皱了下鼻子:“alpha能活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彭庭献笑笑不说话。

他继续往前走,停在水槽前弯下腰冲头,冰冷的水柱带着冲击力浇在头上,水花四溅,屋里充斥着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一分钟后,水龙头被同时自动停水。

彭庭献甩了甩满头湿发,抹把脸,垂眼时睫毛上一滴水顺着被冻得略红的眼尾滑落下来。

他排队站在里屋外等了一会儿,亲眼目睹前边的每个犯人头发茂盛地进屋,光不溜秋地出来

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彭庭献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及脖的狼尾,叹口气走进了里屋。

二十分钟后,所有犯人统一顶着圆形青寸,蔫了吧唧地被带到澡堂。

冲澡时间只有五分钟,彭庭献刚打开生锈泛黄的花洒,就听见铁门“砰”一声响,狱警大摇大摆走进来,单肩扛着水枪,手一挥,示意将门锁死。

澡堂上方的大喇叭正倒计时,回音环绕,周围掺杂着此起彼伏的低骂声,隔壁有人一着急被肥皂泡沫滑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肥皂顺着地面水流从挡板底部“咻”一下传过来,彭庭献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捡起来之后先认真地搓洗了几遍,确保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别人气味之后,才夹在两掌之间开始打泡沫。

“谁他妈捡老子肥皂了!”

是10号的声音。

“冲冲得了你还整上肥皂了!神经病吧!”

“吼什么吼啊澡堂子回音多大没点逼数?!吵死了!”

嘈杂暴怒的骂声四起,澡堂一片混乱,步步紧逼的倒计时让所有人都被一股压榨感裹挟,丑态百出,彭庭献感觉这群底层下九流们有点吵,在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和所接触的人里,从来不存在像他们这么聒噪失态的模样。

他哼着歌,把搓出的大股白色泡沫抹到身上,旁边的隔板发出一声闷响,以为是10号这个蠢货撞到了头,但两秒后,闷响持续,夹杂着omega隐忍的喘息声,淡淡荔枝气味钻入鼻腔。

非常劣等的信息素味道。

是刚才那个当着裴周驭面发情的omega。

有人正在标记他。

彭庭献抹泡沫的动作没停,将哼歌声音放小了些,隔板隔音效果并不好,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滚开。”

“滚开?发热这么厉害,给你这劳改犯降降火都算本警官大发慈悲。”

“你眼里还有犯人人权吗…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

“去啊。”熟悉的阴阳怪气腔调:“这澡堂线路早就报废了,没监控,你上哪儿告我?”

“……”

话音落地,浓郁的荔枝香一刹那逸散开来,omega痛苦闷哼,额头重重撞在隔板上。

虽然信息素的等级十分劣质,但作为距离发散点最近的Alpha,彭庭献的状态也微微受到影响,明明洗的是凉水澡,皮肤却似乎变得更燥热了。

他依旧哼着歌,把花洒调到了最低温度。

刚才捡肥皂的时候他就掐好了时间,以他的速度是完全可以在五分钟洗干净泡沫的,头顶大喇叭的倒数声也在持续提醒,然而,当一句“30秒”落下后,一记毫无征兆的响亮哨声骤然刺破耳膜。

同一秒,全部花洒提前停水。

门口有狱警暴吼:“计时结束!都滚出来领囚服,最后一个出来的等会别吃饭了就他妈留在这刷澡堂!”

这话一出,澡堂里轰然爆发震天动地的逃窜咒骂声,所有犯人不管洗没洗干净都光着屁股一股脑地往外冲,你推我搡生怕成为最后一个。

彭庭献一动不动地僵在花洒下面,身上全是肥皂泡沫,他看见10号也不顾浑身泡沫边骂边冲了出去,隔壁的omega带着哭腔如获大赦般逃离,很快,澡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众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澡堂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却迟迟没有狱警来检查是否有犯人落单,直到旁边传来一声响,隔壁有人走了出来,发出刚刚完成标记的餍足长吁。

彭庭献抬头看了眼花洒,死气沉沉,只有旁边的不锈钢花洒管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水,嘀嗒,嘀嗒,在空荡安静的澡堂里像极了警报器。

浴间外果然有脚步停住,阴阳怪气的嗓子夹着浓浓不耐:“里边的,还不出来?听不懂哨啊?”

———又是踹门,狱警臭着脸一脚踩进来,抄起高压水枪毫不客气地抵在彭庭献胸口:“怎么又他妈是你,你还有功夫搓肥皂是吧?”

彭庭献被他用武器堵着胸膛,脚下被迫后退了半步。

他此刻也不再维持平易近人的笑意,淡淡地告诉他事实:“你让人擅自缩短了三十秒洗澡时间。”

“老子乐意,怎么着,你不服气啊?”

狱警拿枪点了点他肩膀:“还当你穿着白西装呢?来了帕森你就是条狗,我欺负你你不想受也得受着,违反规定怎么了,你去告我啊,你的律师团队不是很牛吗?还不是让自己下属搞进监狱来了?”

“自己下属”这四个无比讽刺而敏感的字落地,空气安静下来。

彭庭献明显地眯起了眼,瞳孔中暗流涌动,悄无声息地闪过一抹扭曲。

但他强悍的稳定情绪和理智依旧在线,半晌,只是抬起了小臂,轻轻握住抵住自己的枪口,用一种建议的语气说:“手可以松开了。”

狱警愣了下,对他这幅逆来顺受的乖顺模样腾升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

他从前也经常私底下欺负犯人,但那些犯人的身份和眼前这位可谓天差地别,看着传说中高高在上的贵族名流在自己手中吃哑巴亏,这体验…比强行标记一百个omega还要爽。

胸口泛起一股疼痛,狱警变本加厉,从抵住胸膛变成蓄力一撞。

“松开?可以啊,跟我道歉,我帮你把身上泡沫冲干净。”他嚣张地挑了下眉。

“不用。 ”

彭庭献说:“我该出去领囚服了。”

他抬脚要走,狱警直接一手给他推了回去,音量拔高:“我让你跟我道歉, 你再装聋一个试试?”

彭庭献顿住脚。

“你不是挺会道歉的吗?法庭直播那天全星际的人都看见了,怎么跟你下属认罪说对不起的,怎么跟我道歉。”

“快点,你他妈不是还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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