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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烦愁,当年太祖陛下痛惜自个与谢氏先祖有缘无分,早留有遗诏,后世子孙若有与谢氏男儿倾心相待者,可册立男后,大靖皇后只出谢氏一族,本意如此。”
晏惟初闻言瞪了一眼郑山身侧的郑世泽,郑世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当时整理宫中旧物,他发现太祖皇帝当年的画卷,恰巧郑世泽来与他禀事,也被这小子看了去,事涉祖宗私隐,晏惟初叮嘱过他不许去外头乱传,这小子显然没听进去,还告诉了他这舅舅。
他这舅舅胆子就更大了,竟敢撺掇他把太祖皇帝卖了,将老祖宗风花雪月的往事拿出来说道,看外头那些人还怎么拿祖宗礼法压他。
至于所谓遗诏,自然是没有的,但郑山算准了他这个皇帝胆子也大,伪造一份又如何?
老祖宗是个文化人,晏惟初从前临摹过许多太祖皇帝的字帖,学老祖宗的字迹学得十分传神,伪造一份一百多年前的遗诏,再找专人做旧,怕是太祖皇帝本人来了,都未必能识破。
……好像真的可行?
“舅舅以为这样可以?”晏惟初不确定地问。
“自然可以,”郑山道,“太祖陛下与谢家先祖当年,为江山社稷国之大义不得不分开,留下百年遗憾,此等动人故事,不妨多编些戏曲话本去外传唱,也好叫天下人知晓,今日情乃当年恨,自是要弥补。”
见晏惟初神色间的意动明显,郑山点到为止,乐呵呵地起身告退。
晏惟初给他这舅舅下了赏赐,让郑世泽把人送出去。
他自己也搁了笔,起身回去寝殿。
有了解决的法子,晏惟初整个人都放松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谢逍听到外头的声音,自殿内出来迎他。
晏惟初迈步进殿中,看着面前与平常神色别无二致的谢逍,有些怀疑昨夜在自己面前难过流泪的谢逍莫不是他生出的一场臆想?
谢逍没说什么,看到他回来,直接传膳。
膳桌上,晏惟初尚未开口,谢逍先问:“刚又在朝会上发了脾气?”
“谁跟你嚼的舌根?”晏惟初不悦,“是啊,我发了脾气,不行吗?别又跟我说要顾忌名声那一套,我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昨夜那口气他还没顺,狠狠剜了谢逍两眼。
谢逍毫不介意,给他盛汤递过去:“陛下打算关我到几时?”
晏惟初一听更生气了:“我关你在这里,你不乐意?”
谢逍实话说:“还有差事要办。”昨日若不是晏惟初的寿宴,他也不会特地赶回清江府。
晏惟初不愿听这些:“差事差事,我在你这里还没有差事重要吗?以前你刚回京时,我求着你帮我你都不肯松口,现在倒是起劲了。”
“陛下要是那时就懂爬床我怎会不松口,”谢逍戏谑说罢,平静问他,“或者陛下找其他人来接手我手头的事?”
“……”晏惟初心道朕那时就爬床你不得当场就吓跑了,能松口才怪。
他早上其实已经派了随行的京营将领去接手谢逍的差事,但也知道派去的人压不住这边的地头蛇,一旦他这个皇帝离开,还是会生乱。
反驳不了,晏惟初气得扔了汤匙,起身想走人。
谢逍拉住他手腕,抬头:“刚回来又跟我置气?以前的阿狸不会这样。”
晏惟初皱着眉不吭声。
谢逍伸手一攥,将人拉向自己。
晏惟初没站稳,踉跄了一步,跌坐进谢逍怀里,到嘴边的话没来得及出口,谢逍的亲吻先覆过来。
唇舌交融,亲密纠缠。
把人亲迷糊之后,谢逍稍稍退开,哑声问:“先用膳还是去里头?”
晏惟初拒绝:“你昨晚还没够?谁要跟你白日宣淫,我下午还要干活……”
谢逍继续亲他。
晏惟初的脑子被劈成两半,一半被谢逍亲得晕晕乎乎渴求更多,一半还在生着气。
这一次也亲完,谢逍抵住他额头,一下一下轻柔咂吮他的唇。
晏惟初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逐渐自那些激烈的让他自己分外难受的情绪里抽身。
他酸溜溜地开口:“……你这么怀念以前的阿狸,心里果然只有世子没有朕,就这样还说什么依朕的心思就让世子英年早逝,你舍得吗?”
“世子是阿狸,陛下也是阿狸,”谢逍凝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我怀念的不是作为世子的陛下,是愿我的陛下能像世子那样,开心没有忧虑烦愁。”
晏惟初听得更酸了,却是另一种自胸腔升起绵延漫开的酸涩,将他五脏六腑所有的感知都浸泡在其中,泡得格外酸软。
他抬手轻抚谢逍的脸,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平静幽深:“你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许去,朕不允许,不要想着舍弃朕,朕也不允许。
“表哥,我只要你,若是没了你,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所有的纷杂的思绪都退去了,谢逍安静看着他,也不想再劝。
“陛下能如何只要臣?”
“宁我负世人,休世人负我,”晏惟初的声音轻得似羽毛挠过谢逍心尖,“你且看着便是。”
第69章 皇后的架子先摆上了
之后数日,谢逍始终没能离开过皇帝寝殿半步。
晏惟初铁了心扣着他,不让他去听外头的风言风语,也怕他又在自己眼皮子下跑了。
谢逍自从问过那一次之后也不再提要出去,真正闲了下来,每日清早送晏惟初出门,晌午、傍晚等他回来。
他们几乎每晚都做,一两次或者两三次,乐此不疲,像要将这一年多欠的次数全补回来。
晏惟初有时觉得,谢逍这样好像真正有了他后宫之主的样子,若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转眼又半个月,下头官员开始催促再不回去要赶不上过年,晏惟初仍然不为所动。
直到湖广那头传来紧急军情,就藩庆同府的隆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伙同当地都指挥使和布政使起兵,几日间接连占下周边数座城池,守城官兵无不望风而降。
“造反就造反,说什么清君侧,当朕是三岁小儿。”
消息传来,朝会上一片死寂,唯独晏惟初嗤笑出声,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一张张脸,这当中有多少人与之有勾结,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早知道这些人不会就此老实认命,果然闹剧又开场了,他人还在这边就敢造反,想要清君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官员出班说起反王起兵檄文里提到的朝有奸恶,不敢再说是指谢逍,便扯出了万玄矩。
万玄矩这个东厂厂公从前就是这些人的眼中钉,晏惟初亲政之后力保下他,这厮变本加厉为皇帝做马前卒,先是使用残暴手段强征商税,如今又四处查他们的地,叫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