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后果不堪设想。”
晏惟初垂了眼,盯着杯中在烛火里晃动的酒水,静默须臾,开口道:“你祖父的选择是对的。”
关于那一战,他只知道大靖赢了,怎么赢的、其中细节如何,因他当年被软禁在西苑,所以知之甚少。
“是,他是对的,”谢逍肯定道,“那一战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挂帅领军,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世子,你还想做将军吗?”
晏惟初晃了晃脑袋,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啊,你这么说我更想了,做将军最重要的不是智慧谋略和勇猛,是要有决断的魄力,我确实应该多学学。要不表哥,你收我为徒,做我的师父吧?”
晏惟初的话冲淡了方才有些沉重的气氛,谢逍见识到这小郎君顺杆就上的本事,直接拒绝:“不了,我教不了你,你真有心学,你父亲安定伯自会教你。”
网?阯?f?a?布?Y?e?ⅰ?f?ū???ē?n???????2?5???c???м
晏惟初心说才怪,他那个“爹”早就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沉醉不醒了,现在还能不能拿刀拿枪都是个问题。
晏惟初哼哼了几声,便也算了,他早看出来他这表哥不好接近,戒心很重。
想要真正将人收为己用,怕是任重道远。
晏惟初举杯:“表哥,上次忘了恭喜你,顺利拿回青霜剑,我敬你这杯。”
谢逍的目光触及他的笑眼,停了一瞬,莫名竟又忆起浮梦筑那夜的种种,片刻,也举起酒杯。
几杯下肚,晏惟初的脸上逐渐泛起红晕,这酒虽不是烈酒,后劲却不小。他以手支颐,歪过头打量谢逍,蓦地问:“我听别人说,陛下前些日子赐了好些个美人给表哥,表哥喜欢吗?”
喝了酒的谢逍神色里多出些许散漫,姿态也变得随意,轻晃手中酒杯,始终盯着晏惟初的眼睛:“你很羡慕?”
晏惟初乐道:“皇帝赏赐的美人,谁不羡慕,外头人都说表哥你艳福不浅呢。”
“无福消受。”
谢逍摇头:“今日受了陛下赏赐的美人,明日说不得就要把命卖给陛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父亲这些年退隐朝堂,在府上闭门不出,不就是深谙其中道理?”
晏惟初不以为然:“我父亲跟你不一样,他自个养着个美人别无所求,表哥你又不是,除非你也心有所属,才不肯接受陛下的好意。”
谢逍却道:“你怎知我没有?”
晏惟初一愣。
谢逍搁下手中酒杯,懒得说,最后留下句“不早了,多谢世子今夜邀约,我先回去了”。
他站起身,就要走。
晏惟初回神又叫了他一句。
谢逍回头。
晏惟初看着他,轻声道:“表哥,下回见。”
谢逍的目光滞了滞,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待他身影远去,晏惟初坐直起身,脸上醉意连同嘴角的笑意一并消失。
郑世泽过来,见晏惟初满脸不高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才跟人约会完吗?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页?不?是?i??????w???n?????????????????ò???则?为????寨?站?点
晏惟初问他:“你觉得定北侯心有所属吗?会是什么人?”
郑世泽张了张嘴。
这叫他怎么答?
晏惟初问完自己先改口:“算了,你别回答了。”
郑世泽松了口气:“世子爷,来都来了,我这准备了一样好东西送您,要不要?”
晏惟初怀疑瞅他:“什么好东西?”
郑世泽嘿嘿一笑:“美人。”
他拍了拍手,人被带上来。
男人,弱冠之龄,斯文英俊,模样与谢逍有六七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晏惟初上下扫了两眼,十分嫌弃。
郑世泽丝毫未觉,贱兮兮地凑上去问:“世子爷,这美人可还入得了您的眼,送您暖床要不要?”
晏惟初黑了脸:“你有病吧?滚。”
郑世泽:“……”
啊!这也要生气?
第16章 侯爷救救我们世子吧!
锦衣卫指挥使崔绍一早到了瑶台,正等在殿门外。
晏惟初用过早膳将他传进去,直接交代事情:“济、豫二州赈灾一事,你让地方上的锦衣卫给朕盯着些,免得赈灾钱粮到了那边又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里,有不老实的直接砍了。”
崔绍拱手称是。
“再有就是,”晏惟初的声音有些冷,“你亲自带人,连同东厂一起,给朕仔细查一查这十年皇庄、皇店的账目和内帑的各项支出,看看钱都去哪里了。”
崔绍心中一凛,意识到皇帝这是准备借机开始对京中勋贵动手了,当即提起声音:“臣领旨!”
晏惟初也烦得很,他接手这个烂摊子,不但国库空虚,连内帑也是一穷二白。
按理每年那些皇庄皇店的收入都不低,但之前把持内帑的是摄政王,钱也不知道被他那位王叔挪哪里去了,回到他手里时统共就那么几十万两银子。
还是前段时间他借着亲手炮制出的谋逆案抄了一批官员的家,才勉强抄回百来万两。
满朝文武但凡品级高些的,都比他这个皇帝有钱,还真不是一句玩笑话。
就连他想给表哥赏赐点好东西,都抠抠搜搜挑不到能拿得出手的……烦!
等晏惟初交代完正事,崔绍才与他禀报起另一件事情。
“这些日子总有鬼祟之徒在安定伯府附近出没,臣派人查了查,是镇国公府那谢适安排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他似乎还想找您麻烦。”
不说晏惟初都快把这不知死活的畜生给忘了,那日自瞻云苑回去后,以谢适为首的那群纨绔便接连倒了大霉,有人在秦楼楚馆喝多了走错路落水,有人去赌坊赌钱出千被打了个半死,有人出游路遇山贼打劫没了一边耳朵……至于谢适本人,招摇过市时拉马的车无端发疯,他被甩出车被疯马拖了一路,差点一命呜呼。
“他还活着呢?”晏惟初神情厌恶,“朕还以为他少说也要躺上个把月,这才多久,就又活蹦乱跳了?”
谢适这厮屁本事没有,命倒是硬得很,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
崔绍低了头,自知是他们差事没办好,不敢狡辩。
晏惟初问:“那小子找一堆地痞流氓盯着安定伯府,是想做什么?”
崔绍有些难以启齿:“……似乎是想等着陛下您出门时,趁机绑了您。”
其实不过一群泼皮伧徒而已,他们动手三两下就能解决,但晏惟初交代过不能在安定伯府周围生事,没有皇帝下令,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晏惟初眼珠子转了一圈,忽又笑了:“好啊,好得很。”
他正愁不能跟谢逍套近乎,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嘛!
*
未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安定伯府侧门低调进入府上,安定伯边慎带人正等在这边迎驾。
晏惟初下车,在边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