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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赵安福已经很有眼色地自锦衣卫那里问来消息,低声告知他:“陛下,侯爷身边那个,是国子监的监生,名苏凭,父亲苏崇阳曾是谢老国公麾下参将,这苏凭跟随他父亲在边关长大,几年前他父亲去世后他才回来京中,他与侯爷应是旧识。”

晏惟初尚未说什么,郑世泽先冒出一句:“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晏惟初到嘴边的话忽然不想说了。

“我听人说你最近经常来这里,就只是来听戏?”

苏凭侧头,问身旁明显兴致缺缺的谢逍。

谢逍轻颔首:“嗯。”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苏凭担忧道,“皇帝调你回京只为夺你兵权,你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谢逍只说:“君要臣死,不敢不死。”

苏凭替他不忿:“你是于国有功之人,皇帝这样卸磨杀驴,未免过于让人心寒。我瞧这小皇帝也不是个好的,他对你这样刁难提防,对那奸宦万玄矩却一直拖着不杀,分明是非不分……”

“慎言,”谢逍提醒他,“你还只是个生员,不要妄议朝堂事。”

苏凭咬唇,止住了声音,他确实犯忌讳了。

谢逍显然不愿多提这些。

皇帝的想法他能猜个大概,留着万玄矩,就是留着一把最好用的刀,尽可以对付皇帝想对付的那些人,等到这把刀没用了再斩断,也可给群臣一个交代,而皇帝自己藏在背后片叶不沾身。

越是清楚知道那小皇帝的城府,谢逍越警惕,毕竟皇帝要对付的人里头,镇国公府怕是排在第一位。

楼下,郑世泽忽然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难怪这定北侯对那些美人不动心,碰也不碰。”

晏惟初目光挪过去,眼里藏着不悦,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郑世泽乐道:“他身边那个,长得是真不错,这不很明显嘛,他好男色啊!”

晏惟初的神情一顿,面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你造谣!

第8章 朕要请表哥吃饭

辰时,晏惟初刚起身洗漱更衣,正在用早膳。

进来人禀告他,首辅张炅带着众阁臣和六部官员卯时初就过来了,就跪在外头,请陛下临朝。

晏惟初捏着银箸,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他们前几日还没跪够?来了多少人?”

下头人如实答:“一众阁老除了末辅刘公称病未到,其他人都来了,六部官员也有七八成在场。”

“啧,”晏惟初耷着眼,“倒是齐心。”

一个时辰后,晏惟初终于现身,外头果然跪了一地的人。

众臣见到皇帝一阵躁动,有人大声喊:“请陛下回宫临朝!”

其余人附和,声音很快变得整齐划一,不断重复这一句。

晏惟初其实不想搭理他们,实在是被烦得不行,不能不出来。

张炅跪着上前,疾呼:“陛下!您才亲政,不可这般疏懒怠政、任性妄为,落得天下臣民耻笑啊!”

次辅林同甫趁势进谏:“陛下不可将万玄矩那奸宦放还!寒了吾等忠臣的心,助长谄媚佞幸之气啊!”

晏惟初的神色瞬间冷下了。

开口就是指责,真是给你们这群酸儒脸了。

这些人逼着他回宫、要他处置万玄矩,本质上是对皇权底线的试探和挑衅,他今日要是退了输了,日后必将一退再退,直至被这些人拿捏彻底沦为傀儡皇帝。

“朕不回宫临朝,并非不过问政事,朕信任尔等本事,尔等替朕多担待着些就是。”

晏惟初快速说道:“至于那万玄矩,说他牵涉谋逆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其他罪状亦有夸大其词、捏造事实之嫌,朕已命锦衣卫核查清楚。

“他虽有过,罪不至死,母后以其年事已高,请朕宽宥于他,朕念他多年伺候母后有功,将功赎罪,赐了他一百杖责,令其闭门思过、改过自新,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陛下!”

张炅还想说话,被晏惟初直接打断:“朕意已决,不必再提。”

这位首辅大人开始捶胸顿足、痛哭嚎啕,自责自己劝谏不了皇帝,愧对先帝和大靖列祖列宗。

表演欲之强,令人咋舌。

晏惟初冷眼旁观,深以为他不去那不夜坊戏楼登台演上一出,实乃浪费了天赋。

见晏惟初一直无动于衷,张炅表现出心灰意冷,匍匐下地,恳请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又有数人附和。

晏惟初心中发笑,想用集体辞官这种招数以退为进,真以为朝堂离了你们就转不了了?

“准。”

他一句挽留没有:“诸卿劳苦功高,朕再赐卿等一年俸禄,以示嘉奖。”

“……”

一众人包括张炅在内都傻了眼。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晏惟初没搭理他们,随手点了跪于后方一犹犹豫豫、左顾右盼的工部官员,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位?”

那人一愣,自报了家门,他是工部营缮司郎中,他的上峰工部右侍郎刚也已提了辞官。

“就你了,”晏惟初道,“补工部右侍郎缺。”

那人顿时大喜过望,哪还记得什么逼宫,当即激动磕头叩谢天恩。

“其余各部皆循此例,上官致仕,僚属循次递补,至于阁官,待后再议,都退下吧。”晏惟初一锤定音。

刚闹着要辞官的那些个脸都绿了,其余人眼见有机会升官谁还肯陪他们闹。

皇帝已经转身离开,众人面面相觑,有第一个带头爬起来走人的,很快便有其他人跟上,这便散了。

*

谢逍早起去了一趟镇国公府,向他祖母老国公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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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十年谢氏嫡系镇守边关,其余子嗣留京早已成定例,老夫人二十几年前跟随小儿子女儿回了京中,之后也再未去过边境苦寒之地。

谢逍与她统共没见过几面,在这镇国公府里更像个外人,皇帝封爵赐下府邸后他便也顺势搬了出去,只偶尔回来向老夫人问安。

一进门便听到堂中的叫嚷声,跪在老夫人身前的纨绔正捶胸撒泼,要家里人帮他出气去找那不夜坊的麻烦。

这人是谢逍二叔的小儿子,名谢适,在谢家这一辈里排行第三。谢逍那位二叔早年病逝,谢适这小子缺乏管教被家里长辈宠坏了,除了吃喝嫖赌败坏家风便不会别的。

老夫人蹙眉呵斥谢适起来,他不肯,就地打滚,骂着外头那些人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镇国公府面子,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旁二夫人沈氏嘴里骂着“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样,真是不像话,赶紧起来”,实则毫无力度,听了谢适说的反而向老夫人拱火:“娘,适儿的话也没错,您看看他这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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