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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我问你,为什么狠心对和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的人下手了吗?”平静的表象被打破,伯莱妮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您的恨意简直莫名其妙,不讲道理。”
她的手按在佩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这个“诺兰”才是冒牌货吧?
既然她捅了殿下一刀,那就还给她一剑好了。
远远地,有人跑到了花园边。
唐冬收到了诺亚的消息,放下了画笔赶来,就差没把高跟鞋提在手上跑了。
她一靠近,看清了伯莱妮手的位置就知道不妙,这是想要动手。
拦人、拦人……她一个乐师拦得住什么啊!
眼看伯莱妮就要拔剑了,唐冬心中“咯噔”一下,顾不了太多跑进庭廊,“别动手”三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就要出口。
谁都没料到,千钧一发之际,一杯凉茶阻止了冲突的发生。
唐冬停下了脚步,伯莱妮也呆在原地,动作僵硬。
将军甚至关切地问了一声:“您……还好吗?”
她的对面,一身精致打扮被水泼垮的“诺兰”眼神迷茫。
“没事……”
在听到伯莱妮说“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然后那杯茶就泼了过来。
现在,茶杯还由魔法控制,倾斜着浮在半空。
在场三人里,伯莱妮和唐冬,平时都不会使用魔法。
第47章 抢夺
显而易见, 那杯茶是“诺兰”动手泼了自己。
突然淋面的水让她整个人懵得厉害,伯莱妮问了好几声才回过神,顾不上编个合理的解释就慌乱逃离了庭廊, 强行终止这场好友重逢的下午茶。
没了魔法的控制,造价昂贵的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剑没能刺出去的伯莱妮小心翼翼地问唐冬:“我还没出手, 她怎么就发现我要做什么了呢?”
听这语气, 你还很可惜咯?
“谁知道。”
乐师翻了个白眼, 以刚刚那个速度, 伯莱妮成功出手了她是来不及阻止的,幸好有“诺兰”神来一笔,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向殿下交差。
唐冬走近桌边, 捡起一片杯子碎片。
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问:“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
伯莱妮把两人说过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唐冬一字一字想过去,隐隐猜到问题出在和诺亚相关的句子上,却没有足够的证据下定论。
“把这件事报告给殿下吧,他是不是说过, 真正的诺兰还在那具身体里,想去森林找能分开两个灵魂的器具?”
……
“诺兰”一路逃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发现, 身体开始不受她控制了。
继位国王, 供她休息的住所自然也更换上了更为豪华的配置, 房间的面积、装潢风格都非之前那个小房间可比的, 只有有些物件换了会一下子用不惯, 搬进了新寝宫里。
其中就有上礼仪课起放在身边的折扇和那面梳妆镜。
失控感自指尖开始向上蔓延, 她坐到化妆台前, 抬起了手, 镜面让手部的颤抖幅度在眼前清晰展现。
慢慢的, 手部的动作不止于抖动,有一股力量扯着“诺兰”,强迫她去摸那把放在镜前的扇子。
不好的猜测推动着心跳加快,“诺兰”放弃了再控制手,任它拿起扇子,举到眼前。
另一只手也开始动了。
身体的掌控权在缓缓分裂。
“诺兰”咬紧了嘴唇。
她找回记忆醒过来后,就发现了身体里还有一个自己——那是在这个幸福世界和冒牌货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诺兰.霍华德,一个没有经历过重大坎坷的小公主。
小公主很爱她哥哥这件事在记忆里非常明显,要是她的意识醒着、和自己抢身体的控制权,钟楼那一刀是肯定没法捅出去了,后续的报复也达不成。
于是,先一步从噩梦中醒来的“诺兰”凭借着灵魂深处的恶意和上个时间线的记忆,将可能成为干扰因素的灵魂锁在了自己痛苦的回忆里,逼着她沉睡。
没想到这才七天,那个诺兰就要醒过来了,她反应竟然这么快、能从悲惨的过去里逃出来?
“诺兰”想不通。
她看着另一个灵魂操控着手,将扇子从收紧的手里拔出。
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我讨厌你”。
交换到另一只手上,折扇扇柄在手指的轻捻下,一开一合。
“……你说我,太残忍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身影,声音气愤到战栗。
另外一个自己都不能理解她的行动,那世界上还有谁能理解?指望那些没经历过她痛苦的人吗?
紧接着,诺兰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
指尖触摸着扇顶,意思是“我想和你谈谈”。
*
十八岁的夜半十二点,诺兰重新做了那个噩梦。
原来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可惜,戏剧般的情节她半点都不会信,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大概会泼银发疯子一脸水让他滚出房间,再干脆利落地用刀在王兄身边了结自己。
能把国家情况处理成这样的国王,多半是废了。
但她清醒地明白着坏事仅存于梦里,收拾好心情,诺兰带着礼物去了钟楼。
王兄和她准备了相似的礼物,是娃娃,两个人一起祝贺了彼此生日快乐、在顶楼吹了会儿风,拿过去发生的趣事开玩笑。
分开时,诺亚还叮嘱说早点睡,明天有得忙了。
诺兰回到自己的寝宫,安心入睡。
典礼开始筹备前,她从自己的小卧房里搬了出来,父王的寝宫在那人“病”死后就废弃了,新国王要一间新的寝殿理所应当。
可当她醒来,清晨没有如兄妹两人谈论中的那般到来。
诺兰又躺回了更衣室的小沙发上,需要赶去钟楼赴约。
……
第三次轮回结束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困在某处的事实。
“难道奥斯本在警告我,我永远当不上国王?”诺兰在第四个轮回里放弃了去钟楼,转而往王宫的其他角落里逛,“……开什么玩笑,没这么不讲道理的,兄长送给我的王位,我不听他的还要听神的?”
天塌下来了,诺亚送的礼物也只能是她独占,别人来分?想都不要想。
她先去了离得较近的厨房,发现放刀具的架子上少了把刀。
又去了国王处理政务用的书房,发现桌侧多了两叠文书。
“字看上去是我签的,但我做不出这么损己还不利人的决策啊……什么情况下才能把税收提到这种高度,一顿饭都吃不起了吗?”
诺兰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这些东西都是不曾在她记忆里出现过的,那个噩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