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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他有几个臭钱,何老板逼不得已……”

“好了好了,你也就别往你主子身上泼脏水了。你一口一个何老板,你主子也不是个好糊弄呢,快想想让你主子发现你编派柳老板,你可怎么交代!”

二奎到底是个孩子,这就害怕起来。

“你……你让结香别告诉何老板!”

“这你知道害怕了!不过你且放心,要不是上次看见你那么爱看报,谁能想到那一层呢?”

二奎又得意起来。

“对了,”喜子又起一问,“他们……他们知道你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肯让你写报纸?”

“我自有办法!”

“好妹妹,你就说吧。”喜子晃晃她的袖子,“我也不是混打听。你也知道,我也想唱戏,可这角儿都不收女徒呢!就算自己偷学它几折子,男女也不能在一处共演……”

二奎拉了拉她的手,“我的难处倒是照你小些。你不知道,报业惯是留笔名的,我只肖写一篇文章,署上笔名,给报社寄去就得。报社只管看这文章好赖,才不管这笔者真身呢!这也是我第一次递稿,倒也怕人瞧出来,所以确是写得更露骨些……”

“所以…你会写这些个事情,那报社这就认为你是个爷们儿了?”

二奎捂嘴笑笑。

“你呀,真是亏了心了,”喜子红着脸搡她,而后又叹了口气,“你这经历是真有意思,可我这唱戏…没听说能躲着人,不见真身的。”

“怎么没有,现在有个洋玩意儿叫做唱片机,不过我还没得见,只在报上见过。就是只有人的唱腔而不必露真身的。”

“真的?”喜子眼前一亮。“对了,今儿凤老板……来了吗?”

“估计还没,”二奎探头瞅瞅,“角儿可要晚呢。”

第二日,果然满街报纸都是这周柳韵事。

这次的就都是空穴来风了,二人怎么认识,怎么定情,就有好几个版本,那“曲有误,周郎顾”也成了一段“佳话”。

玉芙自然也知道了这坊间小报。

“我今儿还开锣么?”他惴惴不安。

“开,这势头,你怕是要大火了。”周沉璧逗他。

“又不是因着戏,火不火的……”

“前儿是叫听戏,来园子的爷们儿背着台子也摇头晃脑得听。现在可都叫瞧戏,观戏,就是要进院子看角儿的。”

“那你,不怕我让人看呀。”

“怕。我真想把你藏起来,只我能看!”这就把人揽过来,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新园子…什么时候修缮得?”

“快也要个把月,你就委屈点,在月婵先唱吧。”

“这有什么委屈的。”玉芙一双眼可真亮,他这几天过得如意,人也精神了几分,“月婵也是数一数二的园子,是凭我的本事挂的戏码!”

“是了是了!”周沉璧昏头昏脑又要往人身上栽。

“你…你又做…做什么…”玉芙躲着笑,“…晚上…我还要开锣呢!”

晚上,月婵舞台果然人声鼎沸,大家都争着要看这男妾呢!马车直直在大街上就开始堵着了。

玉芙一下车,就被几个周家小厮护着,才得以全须全羽地进了后台。

今儿这锣肯定开得响亮,经励科承武在一旁乐呵。

“谁让你进来的,哎,你谁呀!”

台口起了几声吵嚷,经励科闻声出去。

“我找柳玉芙,你让他出来!”

玉芙这就听见这几声儿,也忙着起身出去。

竟是金宝!

“承爷,”玉芙和经励科柔声道,“这人我认识,给我们腾片儿清净地方,我俩在这儿说两句话儿。”

“得嘞。”经励科承武这就给人把后台的帐子挂上。

“别在门口闹,”玉芙留了一句就进了后台,金宝这就灰溜溜地跟人进去。

“柳玉芙!”一进这帘子,金宝就压低声音急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还问什么,就是你看到的!”

“我看到的?你也不看看这小报说的都是什么!”

“说什么了?哪句不对,戏子?金主?还是这男妾?”

玉芙说着坐在椅子上,抬手拉过自己的妆奁。

“你…反正…反正你不能给别人做妾!”

“为什么不能?这名分是我想要的,你又管我做什么,您且忙去,我要上妆了!”

“你…”金宝拉过妆奁,“你这里边儿,有多少都是我给你买的!你还!你!”

“你买的?哼……”玉芙重重一关妆奁,给那人推过去,“那我都还给你!今儿我就不用你的!”

“柳玉芙!你!”

金宝这就急了,一拉椅子,把人转将过来,俯下身,直直盯着他。

“你告诉我,给人做妾有什么好!我金宝哪里比不上那姓周的!”

“做妾做妾!我是个戏子!我,我和情郎私订……能做人家的妾已是顶好!你满口说着‘妾’,真叫难听!”玉芙说着就起了委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我是说,我哪里比不上他?”

“多少人都争抢着和我表衷肠,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周郎这般呢……像你,送我几匣子水粉,还要……要回去……”

“我没要……本来就是给你的……什么…什么我都给你…别哭了柳玉芙!”

金宝没帕子,只好拿起袖口一角轻轻地给人沾掉点儿泪,布子粗,几下就给人弄红了,这就又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拿我巾子过来……”玉芙虚虚一指梳妆台一侧。

金宝忙拿过来,又是轻着手脚帮人擦着,“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戏子,这才叫难听!

“本来就是戏子!”玉芙和他置气。

“你!你可别说这作践的话!我,要是我娶你,我定要八抬大轿让你过我金家的门儿!”

“噗嗤—”这几句话,直直逗笑了玉芙,他挂着眼泪笑他,“金家大门儿?你金家大门冲哪儿开呀,八抬大轿进的去么?”

“柳玉芙,你!”金宝被他顶红了脸。

“金爷,”玉芙自己拿过巾子,草草擦几把,“谢你抬举,这话说着轻巧,做起来你就知道有多难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我情分确是到此了。”

“谁…谁说到了?他周沉壁能娶你一个就能再娶两个三个!你记着!我就看上你了,我……我非等你不可!”

“金宝!哪有你这样咒人家的!”

金宝转到人后边,手一捞,居然直直就伸进人脖子里,摸到那细滑皮肉,自己都是一哆嗦,他狠下心直接拽出条链子,“柳玉芙,你贴身戴着我的表,所以,所以我们没完!”

“你!”玉芙扭回去看他,脖子里却被拽着表链,只好僵直在那儿,任由这人凑在他耳边,毛绒绒,热乎乎的,“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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