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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吃一块补补,多好。但这老佛爷赏的团圆饼可太金贵了,他抿了抿嘴,“真…给我吃?”
景明点点头,柏青便拿起来,真是不见外似的,就着人家拿帕子的手囫囵吃完。
“好吃么,尝得出味儿了么!”
“好吃。”柏青有些不好意思,“我爱吃甜的,今儿第二块了…”
景明手指捻起帕子里他掉的碎渣也吃了一口。
“对了!谢谢你,我今儿终于给老佛爷唱上戏了!”
景明不置可否,把帕子折好收起来。又从怀里一掏,把一个玩意儿直接塞给柏青,“赏你的彩!”
柏青拿起来一看,一串粉色的玛瑙珠子,佛头坠着万字碧玉,在暗影里也流光溢彩。
“这,这太贵重了!”
“拿着,这也是姑爷爷赏我的,你唱得好,我借花献佛,赏你。”
“从没有打赏月宫仙子的……”柏青边瞧边捻,竟有些爱不释手。
“你就是演捣药的白兔儿,我都要赏!”
柏青被他逗笑了,便也不再推脱,“那我就戴着吧!”他欢欢喜喜套在手上。
“你走吧,我要回去吃白肉了!”说着又在他眼前晃晃手腕。
景明一捉他的白胳膊,凉凉软软的,长眼睛眯着瞧了瞧,“好看,去吧,明儿再来看你!”
柏青点点头,利落跳下马车,俩人经常这样见面,说几句就匆匆告别。
车下,小太监亮着眼睛觑着柏青,柏青也冲他点点头,走了。
刚走到胡同口儿,就看到探头探脑的金宝和一辆熟悉的汽车!
他突然地就喘不上气,忍住心惊肉跳般地惴惴,朝汽车跑过去。
汽车车门打开,一只脚踏下来,柏青边跑边盯着,嗓子眼发紧,根本顾不上呼吸。
果然是熟悉的身影,竟真是他!
顾焕章回来了!
柏青飞身扑过去,“爷,你终于回来了!”边说眼泪直往下淌。
这人稳稳接着他。
看他拱在怀里,又一把搂紧。
“回来了。”
柏青仰起头,排山倒海的情绪和话都哽在喉头说不出来,只隔着泪眼,边瞧人边挤出一句,“你黑了瘦了。”又撑不住似的,栽了下去。
这人怀里的味道那么熟悉,心跳的声音也很沉,一声一声砸进耳朵,那就不是梦了吧。
我还愿,我还愿!
柏青在心里喊,一声声地,不管不顾。
“不是不理我了么,说我是革命党?”这人嘴角一勾,胸膛震动的笑音嗡嗡传来。
“哎,你!”柏青仰起小脸儿,担心地左右看看,忙一捂他的嘴,热热的气呵在手上。
他赶紧挣开,“没说不理你。”他睨了眼金宝,“只是……”
顾焕章一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像是是支撑,也像是慰藉。
他又示意金宝一起往土院儿走着。
温热的手搭在肩上,存在感极强。柏青蜷了蜷身体,不想给人碰,像片羞涩的小叶子。可身子却不住地发软,只好是贴靠在人身上,寻着这点儿支撑。
这一切美好地不成样子,让他的心都慌起来。但他一转念,老天爷定已从他身上收走了什么,是自己名正言顺换的,又心安理得起来。
“听说你今儿去宫里头唱戏了?”他听人又逗他,“那你该是见过西太后了……我……”又伏低了点儿,怕他听不见似的,“我可没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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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缩着脖子,知道这是逗。
几个月没见,这个人起了些变化。是黑了瘦了,可脸上竟有了些不一样的神色,像是轻松了很多。
是世道变好了吗。
他一低头,挣脱出人的手臂,急急往前跑,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欢喜。
“今儿晚上和我回公馆。”顾焕章冲他背影说一句,然后和一院子的猴子猴孙颔首。
刘启发和婆娘张罗着炖白肉,没在院子里。
玉芙闻声也跑出来,“二爷回来啦!”金宝献宝似的点头,又把玉芙拉到一旁,俩人嘀嘀咕咕。
柏青跑得忒快,顾焕章没捉住他,只得轻轻叩门,然后抬脚进了人屋子。
“我现在住这儿挺好的,不和你回去了。”柏青听见门口动静也没回头,脸儿冲着炕,只把背影留给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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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么?”这人没接茬,自顾自问。
“不想。”
顾焕章在屋里扫视一圈。
他指着柜顶上的一牙团圆饼,“这是什么。”
“这…”柏青羞臊。
这人怎么瞧见的,他指头绞着衣襟下摆,不得已转过身来。
“这是团圆饼,是我……自己的……我还没吃。”
顾焕章一伸手,取下高处的盘子,回身又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两人霎时离得极近。柏青被他身上温热的沉水香裹住,忍不住轻轻打了个颤。
顾焕章凑头闻了一下饼,“这么香甜的东西,能在你这里留得住么。”
柏青红着脸,才不想睬他。
顾焕章放下饼,在人手腕捏了捏,然后放开,“那我先走了。”
“哎……”柏青虚虚抓住他,一下就哽咽了,“饼……饼是给你留的…我…我是天天盼你回来,可谁知道猴年马月…”
黑暗里的泪眼,还是稚气,还是怯怯,却星子般亮,和梦里头一样。
顾焕章赶紧拿起饼,匆匆吃了。一路血雨腥风,寒霜露宿,好像也随着这饼,全然咽下了。
“皮猴儿!出来吃肉!”刘启发在院子里嚷。
“我要去吃肉了,你也回公馆吧。”柏青擦了一把脸道。
“怎的?都不留我吃饭?”
“我们炖肉用的都是苦井水,你吃不惯的。”
顾焕章没理他,推门而出。
“二爷?”刘启发叫了一声,然后呆呆地说,“我膏子戒了,没乱花猴崽子的钱…我炖了肉…您要吃吗?”
顾焕章看他神色不对,便扯着柏青又进了屋。
金宝瞅了眼主子眼色便了然,这就去探探,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得是什么。
他一件一件把给刘启发的节礼摆好,又帮着他张罗好碗筷,这就把人扯过来,小声问着。
“爷…”片刻后,金宝轻轻扣门。
顾焕章应了一下,冲柏青点了点头,又跟着金宝出去。
“爷…这刘启发前儿染了膏子瘾,都是结香拿包银养着,他呀,就昏头昏脑地住在了烟馆里,就和小凤卿,大爷那位…您可还记得?”
顾焕章点点头,“就和小凤卿的夫人在一处,可有一天,眼看着大爷的长随…胡子,他,他居然给人家偷着喂了生膏子,这人…直接就没了…刘启发说这是嫌烟鬼命太长,太费金主的钱,这就吓得他也赶紧把烟戒了…”
顾焕章神色一黯,“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爷,就他知道,他不敢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