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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不得了!”刘启发露出黄牙,挤眼堆笑。

一番洽谈后,金宝兴致勃勃地和俩人告了辞。

撩起大厚门帘,金宝仿佛受了刘启发传染似的,对着门外一阵挤眉弄眼,可外边儿等着的人却没了影子。

一番好找,原来柏青正躲在廊柱后边。

“怎么这儿躲着。”金宝问他。

“在这儿听戏。”柏青好像和他熟了似的,回答的声音大了一点。

“天天同一折子,不烦啊。”金宝瞅了眼台上,咿咿呀呀,并无新鲜。

“师傅说,要想成角儿,就要多听多瞧。同一折子戏,每个角儿唱的味儿都不一样,就是同一个角儿、同一折子戏,隔天也都有变化,听不烦。”

柏青目不斜视,眼睛亮晶晶的。

“成角儿!”金宝一拍他,又想卖个关子,“你快回去吧,明儿我去接你,爷说要给你做几身儿衣服。”

“这袄子就行。”柏青是个知足的模样,冲他咧嘴一笑。

金宝觉得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像朵花儿似的,便更加得意了,“快进去吧,后头还有更好的呢。”

这几句听得柏青一头雾水,只知道金宝待自己很好,便朝人作揖道谢,一路小跑回到了后台。

还没等钻进门帘里,就被一个丫头扯走了。

“何老板找你。”这丫头比柏青矮了半头,也就不过十岁的样子,可话少力气大,板着一张小脸,拽着柏青就往后台走。

“何老板?”柏青念叨了一下对上了号,是廿三旦!

又仔细瞧了瞧拽自己的小丫头,是那日何宅里递信的丫头。

他被一路拉拽过去,小丫头便交了差,抿个小嘴一言不发的走了。

廿三旦端坐在梳妆镜前,正是刚勒好头,吊梢眉眼又艳又媚。

“猴崽子,刚干什么去了。”廿三旦拿起骨梳,“左七右六”数着次数将鬓角碎发抿得油光水滑。

他斜着眼瞟了一眼柏青,小孩儿小脸儿冻得有些发红,模样确实好,带着几分不经人事的鲜嫩。

这一茬接一茬的小崽子,可真多啊。

“廿老板。”柏青和他打招呼道。

“见谁去了?”廿三旦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继续抿发。

“一……一个老爷。”柏青瞅着他的扮相发呆。

“哪个老爷?”廿三旦端起匣子开始揉胭脂,一团水红捏在指尖。

“我也不认识,他…”柏青想,自己连人的名姓都没问。

“猴崽子,不老实。”廿三旦从镜子里剜了他一眼。

水红色在瓷白掌心化开,比平时捻得多了些,他对着镜,总觉得自己今天不够艳。

他的眼线遍布戏班,金宝那边的话刚落听,这顾二爷要捧刘启发二徒弟的消息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那故事已然是被描述得绘声绘色、神乎其神了。

“看来这顾二是要捧你咯,你个猴崽子,要交运了。”廿三旦一点点揉着胭脂。

顾二?柏青想着,捏着自己身上的袄子。今天这堂会就是顾家的,顾家主子…那位爷…

廿三旦只以为柏青是防着他,不肯多说。

这后台又人多嘴杂,大家既然给他传来这话,势必都抻着耳朵来听这边的声响,要看自己的热闹。

大家都悄悄说笑,这顾二爷一掷千金听了廿三旦一折子戏就没有了下文,是看上了个小猴崽子了!

可他向来想得明白、拎得清楚。

当初自己弃“花”从“雅”。倒反天罡,人人都笑他,可他就是能忍、能练!

没有童子功,就走偏门。双膝捆上牛皮绳,生把步子勒成敛抑的云步,用线香熏烤逼出“倦眼迷离”,苦练的绝技“十三咳”也硬生生闷成水磨调。

吃了多少苦,自己终是成角儿了,固定的老斗也早就有几个。

哼!自己才无暇再去维系这顾二!

“你怎么还在这儿?”廿三旦正给自己解着愁结,一掀眼皮,柏青还呆立在那儿。

“赶紧伺候人去吧,仔细着点儿。”廿三旦心思不在他身上,便不耐烦地打发他。

柏青站着没动,半晌挤出了句,“伺候…怎么伺候?”说完就又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等着答。

“呵…”看他那雏样儿,廿三旦也被他逗笑了,可碍着妆,只得摁着鬓角轻哼了一声,“伺候人,刘启发没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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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柏青答得含糊。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廿三旦朱唇轻启,咬着曲儿拿唱词逗他。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一阵轻哼下,柏青仿佛开了窍…

这原是这样唱的?

“猴崽子,你看了这么多次惊梦,词儿怎都忘了。”廿三旦继续臊他。

“这…这是巾生的词儿,师傅没…没教。”柏青红着一张脸。

“我教你!”廿三旦将胭脂收进乌木匣,叮咚声里混进句声响,“明儿晚上,你来我家,我来教你!”

第8章

金宝去账房支取了五十块现洋,递给刘启发。

“这结香可是‘三好三会’!”这人又拉着金宝一番挤眉弄眼,不知道自己很烦人似的,掰着粗大手指叨叨。

“相貌好、嗓子好、身材好,这是祖师爷赏饭吃,”另一只手再掰一次,“这会唱、会做表情、会做动作,这可是我这个师傅,一板子一板子给打出来的!你们可不能给我糟蹋狠了!”

金宝实避着脑袋,应付了几句就回了席间。

顾焕章也已应酬完,此间正侍奉着顾佑棠饮着一盏醒酒的汤水。

“老爷,二少爷!”金宝躬着身子叫人。

“回来了。”顾焕章应着,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金宝立刻捕捉到这表情,便又往下躬了躬腰,暗自谨慎起来。

“金宝,今儿啊,算我给你但保了,你这孩子是个干事的,好好伺候主子,历练个几年,以后这顾二公馆,你来管家!”顾佑棠捧着盏子,吸溜吸溜,醉意不减。

“谢……谢老爷!奴才定尽心伺候。”金宝听闻这话,便忙不迭地伏地磕头。

二爷才回京个把月,几处买卖已经把持得牢靠,场面上的人物也尽数活络周全。过几年,想必定是京师的一号人物。

若自己可以为这样有能力的主子管家,那可真是份顶好的差事!

金宝不禁暗喜,自己果然会揣测又敢办事。若是一会儿把结香的事情告诉主子,那一定是好上加好!

“父亲,那仲昀先告退了,您也早些休息。”说着,顾焕章便起身,给顾佑棠拿来大氅披好,这才离了席。

“爷,今儿老爷这是……”

金宝接连遇喜,件件事情都顺利得很,刚才自家爷肯给自己眼风,想必是和老爷是一个意思,便按捺不住性子,试探着一问。

“父亲给我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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