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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和萎靡的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算我欠你个人情。”然后顿了顿,“我送你回去?。”
他将虚脱的柱间小心扶起,对泉奈递去?一个“看好?严胜”的眼神?,随即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泉奈目送他们离开?,才回到?床边。接着仔细探查了一番弟弟的情况,发现弟弟的呼吸果然变得平稳有力起来,脉搏也恢复了跳动,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为防万一,他在房间四周布下了一个静音兼警戒的结界术。
随后,小心地抱起还在昏迷的母亲,将她?送回自己的房间,安置在床榻上,细心地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泉奈再?次返回严胜的房间,守在弟弟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张沉睡的、苍白?的小脸。
而此刻的严胜,他的意?识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中,这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也没有声音。
他漫无目的的随便选定了一个方向,机械地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眼前的黑暗骤然褪去?。
然而呈现出来的却并非光明。
天空是压抑的灰色,脚下是冰冷粗糙的黑石板路,一直延伸至视野尽头。道路两旁,盛开?着大?群鲜艳到?近乎妖异的红花,那红色浓得像是凝固的血液。
严胜停下脚步,蹙眉打量这诡异的景象,试图分辨此地是何处。
就?在这时?,他身后走上来两个人,仿佛他们一直就?在那里?,只是因为严胜停下了,所以他们超了上来。
严胜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靠近。
那两人没有在意?严胜,边走边聊。
“太牛逼了。”其中一人摇头晃脑的感叹。
“是啊,十八层地狱,层层酷刑,居然真让他硬生生全部走过一遍......一声没吭!”另一人接口道,语气里?带着敬畏。
“啧啧,怪不得能犯下那么多孽业,这狠劲,对自己都这样。”
“这刚走完第一遍而已,后面?还有九千九百九十八遍呢。”
“嘶——!”先前那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多遍?我的娘诶,灵魂估计都得被彻底磨灭,连渣都不剩了吧?”
“自信点,估计走个几百遍就?扛不住消散了。”
“那也够吓人的了......”
“确实是个狠人......”
两人的对话如同惊雷般劈入严胜的脑海。十八层地狱?孽业?九千九百九十八遍?
一个猜想不受控制的浮上脑海。
严胜追上去?,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两人吓了一跳,被抓住的那个更是恼怒的回头:“你谁啊?!怎么动手动——”
他的抱怨声在对上严胜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好?恐怖的眼神?!
那人被严胜骇人的眼神?又?吓了一跳,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结结巴巴道:“还、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新来的、孽业深重得吓死人的那个。审判他的时?候,十殿阎罗大?人全都亲自到?场了,那排场,大?得惊人!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继国缘一?”
另一人似乎想缓解一下这僵硬的氛围,又?或许是出于某种对比后的唏嘘,补充了一句:“其实他还算......好?吧?或者说,跟他同一批下来的里?头,不算判得最狠的,至少还有个盼头。另一个直接被判了永世不得超生,得一直熬到?魂飞魄散呢。”
然而,这话非但没能让严胜感到?丝毫宽慰,反倒像是一把钝刀子,割得他眼前发黑。
“在哪里??”严胜打断他们,“在哪里?能看到?他?”
两人被他身上爆发的煞气吓得又?一哆嗦,仿佛看见了大?魔王般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颤声道:“他、他刚受完第一轮刑罚。现在、现在应该被带去?准备走第二轮了。第一层是阿鼻地狱......”
严胜立刻逼问具体方向位置,但两人语焉不详,描述得颠三倒四。
严胜失去?耐心,伸手再?次攥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魂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威胁:“带我去?,现在!若是带错路,或是敢耍花样......”后面?的话无需多说,那凝成实质的杀意?已说明一切。
两人吓得颜色都掉完了,哪里?敢拒绝。在这等凶神?恶煞面?前,保命(保魂)要紧。他们只得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引路。
周围的景色愈发荒凉压抑,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焦糊与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隐约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凄厉哀嚎。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一片更加深邃、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区域。入口处扭曲不定,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出令人灵魂都战栗的恐怖气息。
那两人停下脚步,死活不肯再?往前挪动半分,指着那黑暗入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就?是那里?了,阿鼻地狱的入口。里?面?闲人免进,我们这种小角色再?往前走,会被一起抓进去?受刑的!您、您最好?也——”
他们的劝阻话语还未说完,就?见严胜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的都是遇到?疯子了,打了个冷颤,飞速逃离了这片区域。
***
踏入黑暗入口的瞬间,炽热的热风裹挟着灰烬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脚下是烧得通红的烙铁般的地面?,灼烧着每一个踏足其上的灵魂。天空是不详阴沉的暗红,如同氧化的血。
目光所及之处,是无数正在承受极刑的灵魂——有的被巨大?的铜柱烙烫,发出凄厉的惨叫;有的被扔进沸腾的血河铜汁中反复烹煮,皮开?肉绽;有的被拔舌、挖眼、抽肠......
各种惨状难以尽述,哀嚎声、求饶声、诅咒声交织成一片,冲击着耳膜。
然而,严胜对周遭这宛如炼狱、准确说就?是炼狱的景象毫无波动,他此刻只有一个目标。
他的视线疯狂扫过这片痛苦的海洋,无视了所有惨状,只为寻找那个身影。
终于。
在远处一片翻腾的血池旁,他看到?了。
那个穿着暗红色羽织的身影,正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酷刑。然而,即便是在这等极致的磋磨之下,那张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痛苦,没有愤怒,亦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宛若虚无的平静。仿佛承受酷刑折磨的并非是他。
“缘一!”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