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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

“今天精神好些了。”她轻声说着,用沾了温水的布巾擦拭他的脸颊。

严胜没有反应,只是半阖着眼,任由她摆弄。

多此一举。

他早已习惯疼痛,甚至懒得为此皱眉。上一世作为黑死牟时,他连被斩断脖颈都能面不改色,如今这点不适又算什么。

可女人却总是如临大敌。

到了日常喂药环节。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严胜忍不住皱了眉。

“乖,再喝一口。”佳织轻声哄着,勺沿小心地抵在他的唇边。

严胜本想别开脸,但瞥见她指尖的烫伤,明显是熬药时不慎被蒸汽灼伤留下的。

顿了顿,严胜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佳织的眉眼霎时舒展开来,夸道:“严胜真棒!”

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严胜:“......”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

斑和泉奈每天都会来看他,今天也一样。

“严胜,今天怎么样?”斑跪坐在摇篮边,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严胜。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幼弟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的迹象,松了口气。

可见严胜发热是有多么频繁,换句话说,他这具身体是有多病弱。

严胜都懒得睁眼。

聒噪的小鬼。

斑丝毫不在意幼弟的冷淡。

毕竟在他眼里,幼弟不搭理自己纯粹是因为体弱没力气——就像泉奈小时候生病那会儿,蔫蔫的连最爱的三色团子都咽不下,更何况说话?

“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几片压制好的红叶。叶片薄如蝉翼,叶脉在光下纤毫毕现。每片叶子下都垫着和纸,显然是特意做过防腐处理。

“上个月摘的。”斑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最红的那片,“你出生那天,很凑巧,所有枫树的叶子都红了。”

泉奈凑过来补充:“斑哥每天都要翻出来看一遍,生怕压坏了。”

“咳!”斑用力咳嗽一声,作势就要敲泉奈的脑袋,手举到半空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摇篮。见严胜依旧闭着眼,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吵醒严胜,不然他要是醒来哭了怎么办?严胜身体本来就不好,别给自己哭晕过去了。

虽然他基本就没见严胜哭过。

泉奈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布偶,针脚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只狐狸的形状。

“这是我最近做的。确实不怎么样......谷葵姐说我没这方面的天赋。”泉奈怅然道。

说完,他将布偶轻轻放在严胜的枕边,接着替严胜掖了掖被角。

“严胜,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长大。”泉奈轻声道,眼里充满担忧。

他本来想说健健康康的,但看幼弟的身体,健康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平安。

***

第一场雪落下时,严胜病的更重了。

高热反复,呼吸微弱,连吞咽药汁都变得困难。佳织整夜守在他身边,指尖的查克拉几乎时刻都亮着,试图缓解幼子的痛苦。

“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严胜叹了口气。

何必呢?

半夜,高热稍退时,他隐约听到纸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

是斑和泉奈,兄弟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严胜......”斑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吵醒他,“今天下雪了。”

严胜微微睁开眼,看到斑手里捧着一团雪,被查克拉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形状,没有融化。泉奈在一旁用指尖轻轻点着雪团,将它塑成一个小小的兔子模样。

“我们放在窗台上。”斑轻声说,“这样你醒来就能看到。”

他们动作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他的休息。将雪兔子放好后,斑又回头看了严胜一眼,确认他没事,才和泉奈悄悄离开。

月光透过窗户,映在那只小小的雪兔上,晶莹剔透,圆润可爱。

严胜盯着它看了许久,才重新闭上眼睛。

***

两天后,晨光微熹。

严胜的高热终于完全退去。他睁开眼,看见佳织伏在矮桌旁,手里还攥着半湿的布巾。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泛着青黑,一动不动。

......晕过去了?

严胜试着动了动手指,想要弄出些声响吸引人来,但这具身体依旧虚弱得连拍打被褥的力气都没有。

那要他像个真正的婴儿那样嚎啕大哭吸引人注意?先不说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具身体也不允许。

那只有——

严胜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

自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暗中摸索查克拉的运用,虽然受限于孱弱的躯体,但操控的精细度早已远超常人想象。

实际上,若不是他偷偷用查克拉维系心脉,单靠外界的治疗,这场高烧足以要了他的命。

严胜费劲地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淡蓝色的查克拉。能量如游丝般飘向房间角落的药柜,轻轻触动了一个瓷瓶。

“嗒。”

瓷瓶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还不够响。

他蹙眉,加大输出,将瓷瓶推到地上。奈何瓷瓶质量太好,没碎。

嘴角平直下滑,严胜环视四周,目光最后锁定在悬挂在梁下的风铃上。

他转而将查克拉凝聚成细针,猛地刺向那风铃。

“叮——”

......

晨光微亮时,宇智波久司正在隔壁的房间里调制药剂。

作为被族长亲自指派照看幼子的“专属医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孩子的特殊——那日查克拉暴发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族长与他皆亲眼目睹了这孩子惊人的天赋。

若不是族长夫人执意亲自守夜 ......

久司叹了口气。

夫人这些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幼子,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他只能退居隔壁,随时待命。

忽然,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从隔壁传来。

久司手中的药杵一顿。

他放下药钵,侧耳细听。紧接着——

“叮——”

清脆的风铃声打破晨间的寂静。

久司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抬手轻叩:“夫人?”

无人应答。

他又提高声音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回应。

不对劲。

久司果断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只见族长夫人伏在矮桌上,已然昏厥,手上还拿着布巾,脸色苍白如纸;地上,躺着一个瓷瓶,窗边的风铃仍在微微晃动,铃舌上依稀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查克拉。

房间里除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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