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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得受不了,无奈之下顺着他开了外放。

手机被随意搁置在枕边,陆瞬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好像这人真的躺在了自己身边,带上了一阵阵灼人的热度。

贺秋停大概是真的发了烧,浑身越发的热,感觉耳边也吵得厉害。

“秋停~”陆瞬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贺秋停拖着长音应了声。

“贺秋停~”

“干什么。”

“宝贝儿~你在干嘛?”

“我在睡觉。”贺秋停回答,然后听见那边的人轻轻笑起来,简直愉悦至极。

贺秋停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意识也混沌起来,翻身时不自觉地哼唧一声,又轻又软,从鼻间溢出,不设防备的慵懒感就像是小猫爪子轻轻地挠在人心尖上。

贺秋停已然忘记还连着麦,直到电话那边的人被这丁点的声音勾引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经过了漫长的挣扎后,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赤裸裸的欲望,清晰又滚烫。

“贺秋停,现在很晚了,记者也该睡了。”

“我能不能…现在过去找你?”

“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蛊了?”

“不抱着你,我骨头缝都痒得难受,睡不着…”

第52章 原来是这个病3

身体陷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贺秋停闭着眼,整个人难得地松懈下来。思绪从紧绷的工作状态下抽离,大脑进入了休息状态,转得迟缓。

他没什么劲儿,张口说话都嫌费力,听着陆瞬在电话那边聒噪许久,才模糊不清地抱怨出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腻歪人…”

电话那边闻声安静了几秒。

这短暂的沉默,反倒是让贺秋停混沌的脑子略微清醒了几分。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眼睛,听见枕边的手机里传来陆瞬的声音,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字斟句酌间带着笨拙的坦诚。

“因为以前,总觉得你不喜欢我…”

陆瞬说: “一直在怀疑,自我怀疑。”

这样的话,从生性傲慢的陆瞬嘴里说出来,让贺秋停的心不轻不重地刺痛了一下。

陆瞬的声音沉下去,少了玩笑的意味后,显得很认真,说道: “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对谁都很好,可那时候,我就总想着,我该是那个特别的。能被你多看一眼,多在乎一点儿,或者,能多影响一些你的情绪。”

陆瞬是需要存在感的人。

挺幼稚的。

贺秋停也是后知后觉,发现陆瞬其实就像那些故意调皮捣蛋,只为了能被家长多看一眼的熊孩子。

他以为在事业上打压贺秋停就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反倒是会让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越来越少,把爱人推远。

“嗯,所以就插手我生意,截我的合作,压我的利润?”贺秋停接过话,半调侃的语气,带着一丝微讽的笑腔,“陆总,的确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啧,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呢?”

陆瞬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稍显郑重,“贺秋停,你得理解,你是我初恋,在你之前没人教我怎么爱人,我也是一路在摸索,在学习。”

“行。”贺秋停懒懒地应了一个字,唇角无声地牵起一点弧度,“合着是拿我练手了。”

“不是练手。”陆瞬反驳道: “你是第一个,也一定是最后一个。”

“可别说这种话。”

贺秋停阖着眼睛,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在一阵持续的晕眩和疲惫感中,感到身体隐隐发热,却不觉得难受。被高温模糊了边界,奇异地带来一种久违的松弛感。

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选择。”

贺秋停不由想起前一阵子,曾因为陆瞬家人的反对陷入过内耗。后来冷静下来,觉得不该思虑太多、徒增烦恼。

与其为悬而未决的未来担忧,不如顾好眼下,眼下没有被影响,起码两个人还能有一方天地,寻得片刻欢愉,这就够了。

贺秋停自然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就像是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和陆瞬蜷缩在一间摇摇欲坠的避难所里。贺秋停无法改变风暴,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让自己具备抵御风暴的能力。

他们都需要变得更强大些。

这一点,两人都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

他们的感情,注定要到顶峰相见的那一日才能见得了光。等到将足够的实力攥在手里,各自登上无可争议的行业顶点之时,才能不被舆论的喧嚣所撼动分毫。

如今,正是云际能源融资的关键节点,陆瞬的手头也有几个棘手的案子正待推进。两个人都处于事业的上升期,私底下的接触必须更加谨慎。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曝出什么消息来,所有的布局和心血,就全都毁了。

陆瞬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万千思绪在心底翻腾,最后化作一声轻叹,“别的吧,倒无所谓,我只是,有点儿担心你的身体。”

据陆瞬所知,白天的能源合作发布会结束后,就已经有大量的投资机构、基金公司和能源巨头联系了云际。

贺秋停接下来会将会陷入无休止的方案审阅,接连不断的会议。筛选,谈判,尽调,这一套流程下来,没个一两个月根本抽不开身。

贺秋停那个胃,再加上过往的心理问题,以及近日的这些接连不断的病症,桩桩件件都让陆瞬放心不下。

陆瞬并非真的这么黏人,非要和对方连麦睡觉,说到底,还是因为挂念着贺秋停,怕他身体不舒服,又或者是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和念头。

杨泽早上才刚打电话过来,催他尽早带着贺秋停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做一下脑电,再结合深度面诊。

但是贺秋停的脾气,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是肯定不会做的。

陆瞬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没有能力和资格说服贺秋停放下肩头的责任去修养,那无异于否定他倾尽全力走到今天的意义,也等同于否定了他完成父亲遗愿的决心。

陆瞬的心很急,可能做的却极少,只能尽他最大的努力守在贺秋停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陪伴。

像现在这样,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呼吸声,知道贺秋停还在,还安好。

这样就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贺秋停行程紧密,忙得见不到人影。先是去了趟中东,紧接着又转道去了趟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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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那系统的声音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刚开始的时候,贺秋停还有些杯弓蛇影,身体稍微出现一点儿异常就开始紧张,以为是什么大病的前兆,从而放大感官的感受。

但是后来忙着忙着,也就无暇顾及了,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了段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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