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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闻潮落说。

一个孩子尚且无惧,他这么大?的人了,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闻潮落从前小心谨慎,并非是担忧自?身安危,更多的是怕自己的妖异身份会牵连国公府和身为太子妃的姐姐。如今太子监国,妖异也不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他的顾忌自?然就少了。

只要过去这个当口,他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公子,您不愿离开?京城,是不是也舍不得?祁副统领啊?”入夜后,阿福伺候闻潮落沐浴时,半开?玩笑地问道。

“笑话,我?舍不得他?”闻潮落撇嘴。

如今皇帝病重,祁煊身为牵狼卫副统领,肯定是不能离京的,请辞就更不可能了。但闻潮落不离京,可不是舍不得?祁煊……绝对不是。

就算有一点,只有那么一丁点,那也是怕祁煊不跟着,没人替他当牛做马。肯定不是因为舍不得?。

他闻小公子,怎么可能舍不得?祁煊?

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福面上不反驳,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家公子就是嘴硬,说着不惦记祁副统领,可晚上听到送信的白隼飞进屋里?时,立刻就从床上弹起来去查看信筒,半点都不愿耽搁。

不仅如此。

公子每晚还得?回信呢。

可怜了那只白隼,每晚都要去行宫飞一个来回。

日?子飞快,转眼?京城就快入秋了。

皇帝和太子一行人自?行宫回京,白隼送信的路程才跟着变短。

众人回宫当日?,第一个到国公府做客的人是卢明?宗。可怜他身为盈华殿的人,如今亦在司辰阁兼职,却完全不知闻潮落的身份。

“司辰阁已经收拢了七十多个妖异,文臣武将都有,也有一些寻常百姓。”卢明?宗知道闻潮落对妖异感兴趣,还特意把司辰阁收拢的妖异名单誊录了一份,拿给闻潮落看。

反正这东西?如今也不算机密,闻潮落真想看直接去要一份,也不算僭越。

闻潮落接过名单,发觉那名单上不仅写明?了妖异的名字,还写明?了身份和来处。于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有一只土狗妖,来处写的是行宫,应该就是白隼发现的那只。

但他仔细看了一遍,并未发现别苑那三只锦鲤。

当初他怕锦鲤妖暴露后,身份会牵连到东宫,便?去找太子要了人,打算置了宅子后就让三只锦鲤和杨家兄弟一道搬进去藏着。可他尚未来得?及执行,就发生了流言之事,再到后来妖异的身份彻底改变,此事便?搁置了。

如今,更没必要多此一举。

可他有些纳闷,为什么别苑里?的三只锦鲤,没有加入司辰阁呢?

“这段日?子司辰阁把妖异安置得?很妥当,文臣武将都照旧担着职务,其他异化的百姓,也都给他们?派了差事。先前在观望的妖异,渐渐都没了顾忌,我?估计现在全京城的妖异应该都投靠司辰阁了。”卢明?宗说。

若是如此,那三只锦鲤妖没动静,就更奇怪了。

也许是因为别苑离京城太远,他们?没收到消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念及此,闻潮落便?暂时压下了疑问。

当日?傍晚,桑重来国公府替闻潮落号了脉,顺便?又给他带了几副安胎药。

这段时间日?日?待在府中,闻潮落喝药便?不那么勤快了。不过也许是胎象稳了,他的妖力波动并不大?,也没在府中小厮面前露出过妖身。

“脉象很稳,就是你这肚子……”桑重示意他撩起衣服,上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搞得?闻潮落十分窘迫,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他不解。

“都入秋了,你这也四月有余了吧?怎么一点都不显怀?”

闻潮落摸了摸小腹,他并不懂这些,也没人能商量,自?然不会留意到肚子的大?小。被桑重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肚子确实没什么变化。

“不会……里?头压根没有东西?吧?”

难道桑重误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闻潮落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松了口气?,而是有些着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对怀孕一事的抗拒,已经慢慢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肚子里?这东西?的期待。

“别骂人,我?可是太医。”桑重一脸无奈,“我?觉得?,你们?妖异有孕和人可能就是不一样。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妖形,个头小也不奇怪吧?”

闻潮落变猫后,身量与普通的猫差不多。

若他肚子里?是小猫崽,或许还不如拳头大?,不太显怀就不奇怪了。

听桑重这么说,闻潮落稍稍放宽了心。

当夜,闻潮落沐浴完之后,并未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到铜镜前,对着铜镜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侧面看的时候,感觉小腹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

至少,腹肌不像以前那么明?显了。

小腹原本劲实流畅的线条,变得?比从前更平滑了,肌肉轮廓则变薄了许多。

可恶,不像以前那么好看了。

闻潮落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动,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动静。

随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叹气?做什么?你肚子就算变大?了,也好看得?紧。”

闻潮落:……

油嘴滑舌。

第59章

“你肚子才变大了?呢!”闻潮落语气不善。

他取了?寝衣穿上, 察觉到某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也不理会,自顾自拿了?布巾去擦头发。

“我来吧。”祁煊上前, 从他手中?接过布巾, 帮他将湿漉漉的头发一点点擦干。祁煊的手带着熟悉的温热,指尖或手背时不时蹭过闻潮落的脖颈和耳朵, 将那里灼得泛红。

两人时隔许久再见,氛围既生疏又暧昧。

终于,闻潮落没能沉住气, 在祁煊的手背再一次擦过他耳尖时,一把攥住了?对方手腕,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耳朵怕痒, 还?一直碰!”

“嗯,太想你了?, 见着面就忍不住想碰你。”祁煊说。他话说得这么?直白坦然,倒是把闻潮落噎住了?,一时忘了?反击。

祁煊嘴上直接,却没有?别的举动,只耐心帮闻潮落摆弄头发, “想好了?吗?是打算继续留在京城, 还?是离京过一阵子?”

“不是说了?不走么??现在这局势,你觉得我还?需要出去躲躲?”闻潮落看他。

“不走也好。”祁煊应该设想过各种结果,且有?应对之法,所以无论闻潮落怎么?决定,在他看来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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