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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舍命护着他。虽然?最后受伤的是他自己,可闻小公子为他奋不顾身的那一幕,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废话,难道换了?你,会不顾我死?活吗?”闻潮落道。从前他虽然?对祁煊百般挑剔,千般不满,可对方毕竟是他的夫君。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他肯定是要顾着祁煊的,总不能年?纪轻轻就守鳏吧?

“自然?是要顾着你的。”祁煊说。

闻潮落低头看着祁煊受伤的那只手,血迹自布巾上洇出,染红了?一大片。

“一会儿?若再动手,你躲我后边吧。”闻潮落说。

祁煊并未回答,只盯着眼?前之人,眸光里情绪翻涌。

近来他对闻潮落种种奇怪的行径,有过?许多猜测,但一直不敢证实。经历今日之事,他心中那个念头,算是彻彻底底清晰了?。

他现在可以笃定,就是他所料那般。

闻小公子……心悦于他。

因为心悦于他,所以经历地动劫后余生,才会第一个想见他。

因为心悦于他,所以才会朝他撒娇,一时让他抱着,一时让他背着,一时又让他哄着吃饭睡觉暖被窝。

因为心悦与他,所以今日遇到?危险时,会不假思索想保护他……

祁煊一颗心烧得滚烫,到?头来反倒说不出话了?,只盯着人看。闻潮落被他的眸光灼得浑身不自在,拧眉瞪了?他一眼?,却又顾忌着他的伤不好?动手推搡。

“你是中了妖毒吗?眼神直愣愣的。”闻潮落问他。

“二郎,若此番你我能活着出去……”

“若活着出去,如何?”闻潮落问他。

“到?时候……”

祁煊话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侧头看向了?白隼的方向,闻潮落也透过?他肩膀朝外看去。就见白隼侧旁的石头缝隙中,走出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走到?白隼身边蹲下?,伸手想摸摸白隼,又怕把对方摸疼了?,于是无助地吸了?吸鼻子,呜呜地哭出了?声?。

这小男孩,约莫就是杨大的小儿?子。

那么白隼,应该是稍大一些的那个孩子。

“现在要动手吗?”祁煊并未出声?,以口型询问闻潮落。

“再等等。”闻潮落也以口型回答道。

两人躲在暗处,手中都握着兵器,若有异动可以随时应变。

“呜呜呜,哥哥……快醒醒,别睡了?。”小男孩蹲在地上正哭着,脑袋上忽然?冒出了?两根绿色的“角”。闻潮落吓了?一跳,正在想那是什么东西时,却见那两根“角”上长出了?树叶。

原来不是角,而?是藤蔓。

方才攥住闻潮落脚踝将?他从地面扯下?来的,也许就是这东西。

所以这两兄弟,一个是白隼妖,一个是藤蔓精?

闻潮落怔怔看着这一幕,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十分奇异。他见过?那只大猴子,又见过?老张和杨家夫妻俩,本以为鸟妖已经非常离奇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藤蔓精。

天地造物?当真玄妙。

这些妖异究竟是因何而?生?,又是为何而?来?

闻潮落不禁想到?,数百年?前的文帝不问缘由,将?所有妖异灭了?个干净,如今的皇帝亦在效仿。闻潮落只觉得惋惜,他们竟无一人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妖异确实会伤人。

但所有妖异皆是如此吗?

“阿苗。”白隼化成了?人形,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哥哥!”被唤作阿苗的小男孩止住了?哭声?,看着地上的哥哥焦急不已。他伸出两只小手,试图拔掉哥哥手臂上插着的箭,却不得其?法,反倒惹得少年?发出了?痛呼。

“阿苗,不能这么拔,你力气小,拔不出来。”少年?痛苦地喘息着。

“怎么办?找……找人帮忙行吗?”小阿苗怯生?生?地问。

少年?闻言瞥了?一眼?闻潮落和祁煊藏身的方向,眼?底充满了?戒备,低声?朝弟弟道:“阿苗,去哥哥身后躲着,听话。”

小阿苗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却未动身,反倒张开了?两只小胳膊挡在了?哥哥身前。显然?,他方才一直都在,知道不远处的石头后躲着两个不速之客。

小娃娃不过?五六岁年?纪,跟个小萝卜头似的,若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住。看他的神情,明明也是害怕的,眼?底满是不安,可他挡在哥哥身前时,却没有丝毫迟疑。

闻潮落目睹这一幕,伸手在祁煊肩上一按,从石头后走了?出来。

“二郎!”祁煊试图阻止他。

闻潮落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无妨。

“不许过?来!”小阿苗回过?神来,依旧伸着两只胳膊,挡在受伤的哥哥和两人之间。他脑袋上的藤蔓迅速抽条,长出了?足有一丈长,朝闻潮落的方向舞动着,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祁煊用握着短刀的手护着闻潮落,眸光锐利,像只随时会暴起?的凶兽。

“我可以帮你,把你哥哥手臂上的箭取下?来。”闻潮落说。

“他们是坏人!”少年?沉声?道:“阿苗,你先走,哥哥没事。”

“你才是坏人呢,我不是。”闻潮落道。

“这两支箭就是你们射的,还说不是坏人?”少年?愤愤道。

小阿苗一听哥哥是这俩“坏人”弄伤的,顿时拧紧了?眉头,低头捡了?一块石头,朝着祁煊扔了?过?去。可惜小娃娃力气太小,这块石头只滚到?祁煊脚边就停下?了?,没构成任何威胁。

闻潮落哭笑?不得,心道这小藤蔓妖明明有着很强的妖力,竟然?不用妖力伤人,只知道捡石头攻击。

“我们要抓你,是因为你伤了?人。”祁煊开口,语气与闻潮落那副随和的姿态截然?不同,“我在你家看过?你写的千字文,那句‘孝当竭力,忠则尽命’,你应该已经学过?了?。你想护你父母周全,因而?伤了?人,这是你尽了?孝道。我二人乃是朝廷命官,依律追捕你,乃是尽忠。你与我们各有所向,都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少年?被祁煊这么一说,有些懵。

他确实刚学过?这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少年?人十来岁的年?纪,未经世事,骤然?面临家破人亡的悲剧,难免无所适从。

“反正你们是坏人。”少年?还在嘴硬,语气却比方才软化了?不少。

闻潮落盯着他的眼?睛,并未从中看到?多少戾气,其?中更多的反倒是不安和悲伤。

“我叫闻潮落,你叫什么名字?”闻潮落慢慢推开祁煊,朝前走了?两步。

少年?没有答话,反倒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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