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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将?厢房内照亮了一瞬,而后很?快又陷入了黑暗当中?,雨声紧随其?后,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雷声轰隆作?响,将?谢告禅从那种仿佛被水膜隔绝在外的状态中?一下子拉了回来。他低下头,忽然发现怀中?人正在颤抖。
谢念不知何时彻底埋进了谢告禅怀里,他死死抓住谢告禅衣角,张着嘴大口呼吸,连声音都在发颤。
“念念,念念?”谢告禅眉头紧蹙,拎着后脖颈将?人强制拉开一点距离。
谢念脸色愈发素白,墨发黏连在脸侧,呈现出苍白又惊心动魄的美丽。他呼吸仍在颤抖,却丝毫不肯松手。
“没有……我没事?。”他竭力压制住颤音,摇了摇头,重新缩回谢告禅的怀抱当中?。
“有皇兄在……我什么都不害怕。”
谢告禅闭了闭眼。
他没再拉开谢念,将?人抱在怀里,手搁在谢念头顶,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
……
春雷渐歇,外面的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谢念逐渐从不受控制般的恐慌心绪中平复下来,困意?上涌,他放松下来,在周遭熟悉的气息中?,不自觉进入了梦乡。
没睡着的反而成了谢告禅。
第二日一早,碰见从右侧木门出来的谢告禅时,谢望有些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然后又看了一眼。
又……
谢告禅视线扫过谢望:“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没睡好,语气倦怠,边说还边揉了揉眉心。
谢望收回目光,嘴硬道:“你今天确实会带我和我妹妹去见天驰哥哥,对吧?”
谢告禅头也未回,搀扶着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谢念往下走,语气冷淡:“再废话,你就该和谢天驰一起押入大牢了。”
谢望:“……”烦死这?种有话不能?好好说的大人了!!!
几人在客栈内用完早膳后,便重新上了马车。
大理寺离此处客栈并不算远,谢念靠在谢告禅身上补觉,谢告禅同样?闭目养神,林安平在另一侧发呆,谢望谢希缩在角落,和众人离得远远的。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了下来。
进入大理寺后,谢告禅让地牢内其?余人等都退了下去。
林安平只是看了眼带着血肉的刑具就吓得半死,说什么都不肯下去,谢念同样?神情恹恹,陪着林安平待在上方。翁子实在门外把守,余下四人下了地牢,一直走到?尽头,终于见到?了已经形销骨立的谢天驰。
“天驰哥哥!”谢望惊叫出声,一下子扑到?谢天驰身上。
谢天驰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谢望的头,笑容显得无力:“让你担心了。”
他抬头看向谢告禅:“谢谢你还肯让他来见我。”
谢告禅语气冷淡:“交易而已。”
谢天驰又看向一边的谢希:“来,到?我这?里来。”
他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继续问道:“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谢告禅未答,谢望抢先开了口:“天驰哥哥,你能?不能?将?计划再暂延几天?”
谢天驰一愣。
“为什么,你不想为你的爹娘平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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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迟疑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时机不对。”
他指了下谢告禅:“他说得对,现在外忧未除,不该再增加内患。”
“如果?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到?时候又要去哪里给我爹娘平反呢?”
谢天驰脸色骤变,他忽然死死抓住谢望肩膀,语气倏地严厉起来:“说!除了这?些,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别的!?”
谢望被谢天驰扭曲的面容吓了一跳,刚想后逃,却像是被死死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他吃痛出声:“好疼!”
谢告禅兀地摁住谢天驰的手。
常年习武之人的手劲儿总是大得超乎常人,恐怖的力道施加上来时,谢天驰几乎有种自己的手要被谢告禅捏碎成好几截的恐惧感,他一下子松了手,谢望顺势逃出去,拉着谢希到?了远处才?停下。
谢告禅面无表情地看向谢天驰。
谢天驰脸色同样?阴沉。
牢房内的死寂持续了许久,谢告禅身后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告禅半俯下身,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程度。
“谢天驰,”他语气发冷,“你到?底是为了那两个?孩子,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谢告禅仍未松开手,谢天驰头上逐渐冒出豆大的冷汗,他咬着牙,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
“要我提醒你吗,太子殿下?”
谢天驰声音极低,一字一句道:“你与我之间,又有何分别?”
第48章
谢告禅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谢天驰见他?这副模样, 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连眼泪都出来了:“怎么,太子殿下被?我说中了吗?”
谢告禅定定注视他?半晌:“痴人妄语。”
谢天驰完全没被?这话影响到,他?笑容愈发扩大, 几乎变得诡异起来:“太子殿下, 你有没有想过, 此事一旦被?发现, 你和谢念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你以为你们的结果会和我有所不同吗?”
“谢念出生时的预言可是人尽皆知……你说, 要是皇帝知道了你对谢念的心思,他?到时候会怎么做?”
他?说着,忽然凑近,在谢告禅耳边轻声道:“难道你要和我一样, 对着坟墓睹物?思人吗?”
谢告禅目光丝毫不移,死死盯着谢天驰, 盯着那令人作呕的嘲弄笑意,而后?手指倏一用?力!
咔!
谢天驰手骨骤然错位, 弯折出恐怖的弧度。他?面容瞬间扭曲在一起,豆大的冷汗直接砸到了地上。
“啊!!!!”
惨叫声在阴冷牢房中声声回荡,谢望急忙捂住谢希的眼睛, 胳膊不住地发抖。
谢告禅甫一松开,谢天驰的手便软软垂了下去, 像是被?悬吊起来的一样,皮肉和骨头尽数分离,再?无法动弹。
他?疼得直接跪倒在地, 手指如同鸡爪一样痉挛,呼吸急促,像是残破的风箱中发出来的声音。
“区、别。”谢告禅不急不缓擦净手指, 居高临下地看向地面上蜷缩成一团的谢天驰。
“你的性命已如风中残烛,生或死都由我掌控。”
“你说,”他?拽住谢天驰的头发,逼迫谢天驰只能仰头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你和我的区别是什么?”
谢天驰五官全部挤在一起,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掉落下去,他?死死咬着牙,眼中恨意不减:“储君和阶下囚间不过一线差别,你以为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