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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挤在一块, 晚上睡都?睡不着。”

谢念静静听着, 眉头不自觉蹙在一起。

谢告禅对他从不吝啬, 身上也是好闻的雪松气息,睡在一起的时候天然有?种奇妙的助眠效果。自己日日沐浴,睡姿良好,也只需要一小块地方就够……

“除此以外呢?”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什么?”尚非玄没太听懂。

“除了这些因素以外, 会很抗拒和尚坚白睡在一块吗?”谢念问?道。

尚非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五殿下问?问?题角度这么邪门呢?

谢念见他一脸牙疼的样?子,语气更加执着:“会觉得别扭吗?会觉得因为是亲兄弟, 所以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吗?”

尚非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随着谢念的追问?,他脑子里条件反射浮现起尚坚白的脸, 一个没忍住,扶着窗框低下头开?始干呕。

“呕——”

一直在偷摸朝这边看的翁子实大为震撼。

这是聊到什么东西?了,能把尚非玄给?聊吐?

谢念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雪绒扑扇着翅膀飞到谢念指节上,跟着尚非玄同步开?呕, 声音一高一低,一唱一和,仿佛某种奇妙的二重奏旋律。

场面更壮观了。

谢念伸手捂住雪绒的嘴, 探出半颗头慰问?尚非玄:“你还好吗?”

尚非玄还没从刚才的灵魂发问?中缓过神?来,脸都?白了,摆了摆手道:“殿下你等我缓一会儿……”

谢念便真的乖乖站在原地, 顺手摸了摸雪绒的毛。

过了半晌,尚非玄撑着窗框重新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是这样?的,殿下,”尚非玄虽然站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嘴角还在抽抽,“一般没人会这么问?。”

“为什么?”谢念不明白。

尚非玄开?始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起来:“手足之间,无论在不在一起睡都?是正常的。”

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说?到一半,他突然停顿了下,抬眼看向谢念:“殿下,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

“你问?。”

“您说?的朋友是谁?”

谢念:“……”

他偏头轻咳一声,声音发虚:“这是他的隐私,我不能说?。”

尚非玄目光死死盯着谢念,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他很快表情恢复如?常,将那点?儿怀疑藏得很好:“那我就继续说?了。”

谢念紧跟着松了口气。

“没人会特意?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睡在一起,也不会抗拒到提都?不能提的地步,”尚坚白伸出两根手指,“而其中第一种情况,多少是怀有?不轨之心。如?果是这种情况,建议你的朋友赶紧跑,有?条件的话记得报官。”

谢念有?点?懵懂地点?了点?头。

“至于第二种情况……也需要分成?两个方面来讨论。”尚坚白放下一根手指,另一只手又竖起两根手指。

“假如?两个人因为种种缘故,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那就别说?睡一张床了,半夜起来捅死对方都?有?可能。”尚坚白语气平和,“如?果是这种情况,建议你的朋友坐下来和他哥好好谈谈,毕竟血浓于水,没什么是不能说?开?的。”

……谢告禅应该没有?生气到这种程度吧?

谢念否决了这条可能,而后又点?了点?头:“我会和那个朋友说?的。”

尚非玄不置可否,放下右手,左手食指点?了点?窗沿:“假如?两人好到不分彼此,甚至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在这种情况下,却有?一方死活不愿意?睡到一张床上……”

“那人心里必定有?鬼。”

他语气冷静,字字清晰。

谢念抚摸雪绒的手一顿。

“这种情况和第一种的情况区别在于,起码这人还尚存良知,知道底线在哪里,也知道有?些雷池是不可跨越的。”

“但也最不好解决。当事人因为种种原因,可能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一事实。”

“……但选择也很多,”尚非玄看了眼雪绒,随后收回目光,“当面说?开?,装不知道,或者像第一种情况一样,跑得越远越好。”

“殿下……殿下的朋友是怎么想的?”尚非玄话到嘴边,紧急转了个弯。

谢念回过神来:“不知道。”

他看了眼不远处已经摇摇欲睡的翁子实,确保刚才的对话一个字都没传到翁子实耳朵里:“我有?机会问?问?他。”

尚非玄点?了点?头:“好。殿下若还有什么问题,直接喊我就行。”

他摸了把头上的肿包,龇牙咧嘴道:“还好砸到的是头,没砸进?锅里,不然白忙活一下午了。”

谢念又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顺手将手里的雪绒推了出去:“那……把雪绒借给?你玩?”

雪绒歪了歪头。

尚非玄眼睛一亮:“真的!?”

没等谢念回答,尚非玄立即伸出手,雪绒相当配合地飞到他掌心里,甚至还伸头蹭了蹭。

尚非玄眉开?眼笑?:“多谢殿下!”

谢念颔首,目送着尚非玄活蹦乱跳爬上矮墙,带着雪绒回到自己的宅邸。

而后他合上木窗,重新坐回床榻上。

种种情形已经清晰摆在他面前,谢念反而比问?之前更加茫然。

他目光扫过这座厢房的每处,基本都?是按着他原先的寝殿来布置的,原先常用的物件都?摆在了合适的位置上,一伸手就能碰到。

唯一有?所变化的,大概是同样?门外有?人看守,却比在宫中戒备更加森严——起码他没有?在翁子实眼皮底下逃出去的可能性。

为什么谢告禅要这么做呢?

谢念望向摆放整齐的木雕,和一旁的刻刀,心中忽然想起一个人。

大皇子。

如?果当初和皇叔的传言是真,他是不是能从大皇子那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谢念想着,心中忽而产生了新的想法。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门外翁子实的影子,微微侧过身,将袖口中的纸条抽了出来。

离开?牢狱之前,苏文清从那个微黄带汗的纸条夹层里抽出一张全新的,随着那封信一起摆在谢念眼前。

谢念犹豫片刻,还是趁着谢告禅转身的空隙,将纸条塞进?自己袖口。

他不清楚苏文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最后歪打正着,居然让他找到了新的用途。

谢念竭力放轻动作,以相当微小的幅度一点?点?捻开?那张小破纸条,字迹逐渐浮现在他眼前——

“月圆子时,墙下相候。”

谢念:“……”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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