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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郎,你就别折腾臣妾了,快些说吧。”
“其实先帝当年中意的储君并非当今圣上,而是圣上的哥哥,圣上从没表现出要夺嫡的意向,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直到某个雨夜。”
男人说到这儿停了下,而后压低了声音:“先帝忽然暴死,圣上从先帝的寝殿中走出,手里还拿着一卷遗诏。”
女人惊呼一声。
“圣上登基后,就赐予了皇兄一杯毒酒。”
男人又继续道:“然而废太子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当即就指着圣上的脸指摘其薄情寡恩,居然要迫害手足到如此地步!”
“然后呢?皇上说了什么?”女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圣上勃然大怒,立即让太子自裁谢罪,但当时朝中风向都偏向废太子,圣上只得放弃了让两人一起上路的想法,转而让废太子亲自将毒酒端给他的皇叔。”
“废太子接受不了这种刺激,没几天就疯了,圣上顺理成章,将废太子贬为庶人,立了皇后次子为储君。”
“听说御花园到了晚上,有时候会听见假山后传来呜咽声,就是废太子在哭呢。”
女人吓得浑身哆嗦:“陈郎……我,我有点冷……”
男人忽地出声:“听见了吗?现在就有哭声在旁边。”
女人没忍住,尖叫出声。
男人哈哈大笑。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吓他,语气娇嗔:“陈郎!你要再这样,臣妾以后就不来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男人从善如流开始哄那女子,两人大抵已经结束,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
谢念有些恍然,还没从刚才听到的事情里缓过来。
然而那男子又忽地开口:“我还听过另一种说法。”
女人配合地询问:“什么说法?”
男子笑了起来,语气暧昧:“我听说,那废太子疯不仅是因为亲自给皇叔端了毒酒。”
“他还偷偷地爱慕着自己的皇叔。”
“违世乖俗,祸乱纲常……圣上这才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谢告禅心底顷刻翻起滔天巨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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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谁在那儿!?”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假山石外的男女顿时慌张起来,稀里糊涂连衣裳都没穿好就想跑,但如此大的动静将谢广玉的人全部吸引过来,两人跑了没多远,就被按倒在地。
“殿下!找到人了!”
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念总算松了口气,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听闻之事中,久久不能平静。
片刻后,谢念仰头看向谢告禅:“皇兄?我们走么?”
不知为何,谢告禅的神色显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听到谢念喊他皇兄之后。他像是被无形的烙铁烫了一下,下意识绷紧脊背,没有回答谢念的话。
“皇兄?”谢念又喊了一声。
面前谢念容颜纯净,他脑海中想起的却是男人聊起的秘闻。
违世乖俗,祸乱纲常……废太子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爱慕着自己的皇叔。
谢告禅避开视线,匆匆拉着谢念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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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广玉已经带着人离开,现下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念还有些别的想问谢告禅,自然而然地开口:“皇兄,当初大哥……”
谢告禅忽然放开了谢念的手腕。
谢念一怔,看向谢告禅。
谢告禅显得尤为……烦躁不安。他揉了揉眉间,像是要强行压下某种不可告人的情绪,过了片刻才开口:“回寝殿。”
谢念完全不知道谢告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隔着有一尺远的距离,在浓郁夜色下神色不明,像是又回到了刚刚重逢的那天。
植根心灵深处的恐慌再次冒头,谢念下意识想要拽住谢告禅的手腕:“皇兄,我又做错什……”
谢告禅极不明显地僵硬一瞬,随后甩开了谢念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先回去。孤还有事要做。”
说罢,大步流星走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他的意思。
谢念站在原地,再次陷入被抛弃的恐慌当中。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连骨节都用力到泛白,呼吸在不自觉中变得急促起来,谢念深呼吸好几次,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不应该的。
谢告禅明明没有看到纸包里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他做错了什么?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谢告禅已经走远,背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寒风刺骨,谢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追上谢告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宫中甬道上,隔着相当疏远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谢念寝殿前,谢告禅才停下来,谢念也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
路上被冷风一吹,谢告禅心中种种复杂也跟着冷静下来,他面上恢复平常:“……明天若是有人问起你什么,什么都别说,等我赶过来。”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
谢告禅转头,发现谢念正在怔怔地注视着他。宫灯映出昏黄的光晕,打在谢念身上,显露出他容貌中瑰丽的那部分。
谢告禅心下忽地一跳。
谢念只是执着地看着他:“皇兄……我做错什么了吗?”
同样的问题再次摆在面前。
谢念做错了什么?
谢告禅无法回答。
一切的源头始于尚坚白那句无心之语,将他捕进无法摆脱的尘网,此后无论何时何地,这句话都会不合时宜地从脑海中冒出来,像某种烙印永远刻在了灵魂深处,无法被抹去。
不……不该如此。
这只是片刻失神而已。无关某种欲盖弥彰的旖念,无关两人之间从未消除的陌生感。陌生,只是因为他和谢念太久没见,谢念还是他原先认识的那个谢念。
谢念自小便一直依赖他,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不适应?他们难道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手足么?他已经纵容谢念纵容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到了今日才觉得奇怪?
放任下去又如何?
谢告禅忽而想通了。
他们之间血浓于水,他是谢念的兄长,谢念是他的胞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已经既定的事实。
他依然是谢念最倚赖的皇兄。即使尚坚白的话已经植根心底,即使此后的无数日夜里仍会出现片刻的晃神,他也不会跨过那步雷池。
手足之间亲密一些,又有谁会置喙?
“你没有做错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谢念身上的大氅系好。他系得有点紧,谢念有些呼吸不畅。
但路上一直提心吊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