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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音。

“困了?”

谢念点点头。

谢告禅将他带到西侧的厢房当中,屋内生着足量的炭火,谢念进去没一会儿,鼻尖就开始冒汗。

他脱掉披在身上的大氅,刚坐到床榻边,门口突然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

“太子殿下?我现在能进去吗?”是尚坚白的声音。

谢告禅瞥了眼只着单衣的谢念,看向门扉处:“站在外面说。”

门口的声音沉默了下,而后门帘被掀起一个角,一壶果子酒被放在了矮桌的角落上。

“从门口李大娘那里买来的,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睡前喝点儿,可以驱寒。”

随后尚坚白又顿了下,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殿下,枢密使那边……”

谢告禅言简意赅:“滚。”

“得嘞。”

尚坚白离开了。

谢念晚上吃得太多,胃本来就胀得难受,又听见尚坚白隐晦提起太子妃一事,心里更不痛快。他显得神色恹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躺下,卷起被褥,面朝墙的方向,连一点困意都没有。

已经定下来了吗?

再过不久,谢告禅就要迎娶太子妃,从此出宫立府了吗?

谢告禅不知何时已经坐到身侧,谢念想象到大婚那日的场景,心里就有点发堵,干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谢念?”

他不想理会,然而胃开始隐隐胀痛,谢念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一时间有点招架不住,额角冒出薄汗,牙关紧咬,连装睡都很难维持。

他想伸手去揉,身上的被褥却突然被人掀开。

谢念神色一僵。

隐藏的秘密骤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谢告禅不由分说地将人抱到怀里,低声问道:“哪儿不舒服?”

谢告禅离他太近,甚至能感到耳后传来的呼吸声。

太近了。

声音比平常还要低沉悦耳,谢念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耳朵瞬间通红,声音极小,试图挣扎出谢告禅的怀抱:“没有……”

谢告禅一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一手放在他肚子上,继续问道:“是这儿吗?”

谢念拼命摇头。

手继续向下,放到了小腹上,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到小腹上,谢念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慌不择路按住谢告禅的手:“不,不是这儿……”

“是哪儿?”

谢念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他深吸一口气,明白自己是绝不可能让谢告禅改变想法的,努力压下强烈的羞耻心后,带着谢告禅的手往上探,碰到之前胀痛的地方才停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这里。”

谢告禅神色不变,开始轻一下,重一下地揉起来。

谢念极其后悔。

他挣扎渐渐弱了下去,相当僵硬地靠在谢告禅身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好丢人。

怎么今日就这么嘴馋,明明饱了也不停筷,才会落得胃胀的下场……还被谢告禅发现了。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告禅倒显得坦然,他从前也不少为谢念做这种事,如今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他手法熟练,没过一会儿谢念便感觉不到痛了。

谢念呐呐:“……多谢皇兄。”

谢告禅松开他:“不疼了?”

谢念轻轻点头。

仔细观察谢念脸色,发现确实不像刚才那么苍白后,谢告禅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手拿起一卷书来看:“不疼了就去睡,明早我们回宫。”

谢念拉过被角,试图藏住自己的狼狈。他悄悄抬眼,烛火在谢告禅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却丝毫未能融化那份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仿佛刚才那个耐心为他揉腹的兄长,与眼前这个沉浸在书卷里的太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股莫名的、细微的失落感,如同蛛丝般缠上了心头。

谢告禅翻过一页书,头也未抬,语气淡淡道:“不困?”

谢念刚要张口回答,却突然一下子停住了。

他的一举一动谢告禅都一清二楚,了然指掌……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思,谢念没有回答,鬼使神差般地伸手,去拿桌案上的果子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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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同胞

第18章

谢告禅愣了下,放下手中书籍:“谢念?”

谢念仰头,对准壶口“吨吨”喝了好几大口。

再看向谢告禅时,谢念眼底已经蒙上一层朦胧的醉意。

谢告禅皱眉,不明白谢念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谢念靠近,双手撑在谢告禅身侧,仰头四目相对。

“皇兄要去迎娶太子妃了吗?”藏了整整一天的问句,终于在混沌时刻问出口。

谢告禅神色一顿。

两人距离极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烛火映出的影子打在墙面上,随着烛花轻晃的角度纠缠在一起。

谢念伸手,搭上谢告禅腹间。

“太子妃不舒服的时候,”他掀起眼睫,“太子哥哥也会像这样替她揉吗?”

昏黄烛火在他眼中晕开,黑色瞳孔中奇异般映出一点别样的光彩,仿佛深海之中突然出现的漩涡,让人猝不及防沉湎其中。

谢告禅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倏尔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脑海中不自觉又盘旋起尚坚白对他说的那句话。

“五皇子是不是太黏您了?”

“当!”

他猛然起身,拉开和谢念之间的距离。

“谁和你说的?”

谢念有点茫然:“不是都这么传吗?”

他跪坐在离谢告禅不远不近的位置,长发如云堆叠,罗衫软薄,眼神茫然不解,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谢告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告禅深深吸了口气。

他下意识错开视线,语气严肃:“传言就尽数为真?”

谢念显然不信这话:“可苏文清是这么说的,刚才尚坚白也问你了。”

谢告禅听见谢念口中陌生的名字,捏向眉心的动作一顿,皱眉道:“苏文清是谁?”

“一个神经病。”谢念毫不犹豫道。

谢告禅:“……”

“他自称是今年新中的进士,皇兄认识他么?”

略一思索后,谢告禅记起这人是谁:“今科探花,那日殿选还迟到了。”

谢念并不在乎苏文清的真实身份,他仍然固执地追问道:“皇兄真的要娶枢密使家的姑娘了吗?”

谢告禅:“……”

他闭上眼,有点疲惫:“……无稽之谈。”

谢念垂眸,语气带着点儿失落:“我以为皇兄又要离开我了。”

谢告禅一顿,看向谢念。

喝醉酒之后,谢念总会在某些方面显得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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