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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策。父皇千古,无人有资格质疑父皇的决定。”
一旁的谢昊宇脸色更差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在质疑父皇的决断吗!
谢念已经顾不上得罪不得罪谢昊宇了。就算谢昊宇之后再怎么刁难他也是之后的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这条命。
皇帝看了谢昊宇一眼后,又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谢念:“你没有怨言?”
谢念:“儿臣自知罪孽满身,父皇仁慈,将儿臣抚育至今,儿臣心中只有感激,再无其他。”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
良久,皇帝兀地大笑出声:“好,好!”
谢念仍旧站在原地,不敢擅自动作。
“不愧是我的孩子,识大体,懂大义!”皇帝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模样,对着谢念举起酒杯,“来!”
谢念极不明显地顿了下,而后恭敬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辛辣酒水从喉咙滑下,谢念的脸皱成一团,酒水已经滑向胃部,本就空荡荡的胃骤然遭受这种刺激,几乎是瞬间开始绞痛起来。
皇帝醉眼朦胧,指着谢念继续道:“去给你几个皇兄也敬两杯,你长这么大,他们也没少教导你吧?”
谢念:“是。”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斟酒,饮尽,周而复始地重复这一动作。
谢告禅眉头紧锁,喝酒时也紧紧盯着谢念,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谢广玉笑吟吟地点了下头,酒盏依旧摆在桌案上,动也没动;谢昊宇冷哼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好。坐吧。” 网?阯?发?b?u?页?ǐ????ù?????n??????2?⑤????????
谢念依言坐下。
“你还好么?”谢告禅瞥了眼下去大半的酒壶,看向谢念。
谢念语气平静得不像话:“我很好。”
眼神清明,动作自然,吐字清晰,除了脖颈耳根一片通红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谢告禅心中怀疑更甚。
可没等继续问下去,一旁的谢昊宇不死心地再次开口挑衅:“喂,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谢念没回答,只是再次举起酒壶,汩汩地朝酒盏里倒酒。
他盯着酒盏,在酒精的作用下,眼尾开始发红,像打翻了的红墨水,长长地拖曳出去:“你觉得呢?”
“什么叫我觉得!”谢昊宇又暴躁起来。
谢念微微抬起下巴,指了下酒杯:“喝完就告诉你。”
“谢念!”谢告禅看不下去了,摁住谢念蠢蠢欲动的手,“别喝了!”
谢念眼也不眨地盯着谢昊宇,轻飘飘抚开谢告禅的手:“没关系。我有分寸。”
谢告禅沉沉注视着他,手不自觉微微攥紧。
旁边的谢昊宇纠结半天,还是屈从了好奇心,仰头吨吨吨喝完一整杯。
“这总行了吧。”谢昊宇朝着谢念展示酒盏底部。
谢念缓缓摇头:“不行。”
“为什么!”
谢念:“你的酒杯刚才是空的,现在也是空的。怎么证明你喝了?”
谢昊宇傻了。
“我刚才喝的时候你没看到!?”
谢念一板一眼:“没有。”
谢昊宇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到底说不说!”
谢念:“你没喝。”
“说不说!”
“你没喝。”
“说不说!”
“你没喝。”
……
两人大战八百个来回,谢广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谢告禅注视谢念半晌,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太了解谢念。
唇枪舌战了有半刻钟时辰,不论谢昊宇怎么跳脚,谢念都显得尤为平静,也不嫌无聊,只是一遍遍地重复“你没喝”三个字。
终于,谢昊宇率先败下阵来,他又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喝得干干净净,对着谢念恶狠狠道:“这次看清了吧!”
谢念支着下颌,点头道:“看清了。”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蠢货啊。”声音太小,太轻,寒风一吹便消散了,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谢昊宇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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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个彻头彻尾,惊世骇俗的蠢货,”谢念抬眼看向他,语气波澜不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以为你的下场会和我有所不同么?”
“你……!”
“你什么你。”谢念又倒了一杯,谢告禅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他。
谢念端详着手中酒盏,清澈酒水在万顷琉璃下折射出千万种光彩,绚丽夺目,让人头晕目眩。
“再有下次,几个头都不够你砍的。”
谢广玉叹为观止。
谢昊宇面红脖子粗,怎么也想不明白平常柔弱温顺的谢念突然变得伶牙俐齿,气得指着谢念的鼻子指了半天,愣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想起来。
谢念也不理睬他,伸手又想去拿酒壶,刚碰到就觉得不对劲——比刚才轻了许多。
谢念不信邪,倒了半天,一滴酒都没从壶口流下来。
谁干的!
他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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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谢告禅将满满当当的酒杯向后一推,用手背隔开谢念的视线:“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谢念目光紧紧跟随着酒盏,小声道。
“没醉也不能喝。”
谢念目光紧紧跟随着酒盏,听见这话,仰头定定注视谢告禅半晌:“为什么?”
谢告禅语气平静:“凭我是你皇兄。”
皇兄……谢念思考半天,发现这话毫无破绽。一来面前之人的确是他皇兄,二来作为兄长,确实有阻止他的义务。
于是谢念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没了酒实在倍感无趣,他转回桌案前,眼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菜肴,像是要把菜式盯出个洞,试图加快时间的流速。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谢念整个人被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毛茸茸的滚边遮住了他大半张近乎透明的侧脸,鼻尖小巧且微微翘起,半垂的眼睫挡住了大半神情,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一张相当人畜无害的脸——如果刚才谢昊明没有被喷得狗血淋头的话。
谢告禅神色复杂地注视谢念良久,而后朝着身后一招手。
翁子实立即凑近:“殿下有何嘱咐?”
“等会儿把他送回去。看着点儿人,别出意外。”谢告禅揉了揉额角,头疼道。
“是。”
此次宴席说是接风洗尘,其实更多人都在推测太子为何突然回宫。边疆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大岚改年号后国力日渐衰微,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偶有毗邻小国骚扰,也只是小打小闹,从未有过大的冲突。
但太子突然回来了。
一瞬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说周边几个小国正在密谋攻打大岚的,有说某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