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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唇角微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谢念反问:“你没听过有关我的那些传闻吗?”

林太医浑身哆嗦了下,用力摇头:“没听过。”

谢念显然不信这话。但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小太医,也实在觉得捉弄一个实心眼儿的太医无趣,干脆从炭火旁起身:“时值冬狩,宫里大部分太医都随御驾出行,一直等到烧退后,才有太医来诊治。”

“惠妃娘娘与我生的是同一种病。现下她身体尚未痊愈,极有可能再次复发。”

林太医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向谢念。

“我不想她也和我一样。”

宫殿内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静,窗外呼啸的寒风也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监守谢念的侍卫已经在门外打起了盹,只有偶尔能听见通红木炭发出“噼啪”的轻微声响。

林太医沉默良久后,终于重重点头,语气严肃:“五皇子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

谢念笑了下。他笑起来很漂亮,如同无色无味的琉璃花忽而被注入一线生机,蜷缩的花瓣向外伸展,在夜色之下泛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多谢你。”

……

林太医走了。

走之前他并未惊动门口的侍卫,谢念一直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将殿门从里面落了锁。

哐当——

谢念疾行至床榻前,费了些力气,将单薄被褥下的东西抽出。

是一个有些旧的木雕。木雕上规规整整贴了张黄符,上面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篆,隐隐渗透出阴沉的可怖气息。

谢念快速揭掉黄符,顺手扔在了炭盆里。

黄符瞬间被火星点燃,卷曲,发黑,而后卷缩成一个小黑团,隐没在木炭里,彻底看不见了。

木雕上还浅浅扎着几根银针,谢念一并取下,仔仔细细,全部收了起来。再然后,他将娃娃放在床头,一如往常。

一刻钟后,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五皇子?”林太医气喘吁吁,先探头在殿内环视了一圈,见谢念并未睡下,才踏过门槛。

“如何了?”谢念没动,依旧坐在床榻边,静静看向林太医。

林太医显得有些为难,眼神飘忽,嘴唇颤动了几下,却是无声的,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你直说便是。”谢念起身。

林太医眉头紧皱:“她现在旧疾未愈,又添新病,需要换新药方才能逼出余毒,可是所需的药引太稀缺古怪,太医院大抵也找不到。”

“宫外有么?”谢念没有过多废话。

林太医纠结半晌才开口:“倒也没有那么麻烦……此味药引不算名贵,只是盛产于边疆,且很少被用及。太子殿下之前一直镇守边疆,说不定会有。”

谢念突然沉默下来。

“五皇子?”林太医有些困惑地问道。

“嗯?”谢念回神,又换了个方式问:“别的地方寻不到吗?”

林太医摇摇头:“宫内尚且供给不足,更别提宫外了。别的太医那里或许有私藏下的……只是我刚来太医院,和旁人不太相熟,也不知谁会有这味药引。”

左右的路径全被堵死,只剩下面前一条路。

谢念垂眸,烛火映照之下,眼睫在他脸上投下淡淡阴影。林太医有些于心不忍:“五皇子,若是实在不想求助于太子殿下,我也可以去问问太医院的老太医……”

“不必。”谢念忽然出声。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谢念走至窗沿前,伸手推开木窗,向外一望。

夜半时分,外面已经换了一班新的侍卫,正在殿外紧锣密鼓地巡逻。

林太医忧心忡忡:“这班侍卫是四皇子殿下的人,臣刚才从外面回来就被详细审问了一番,连身也搜了。五皇子可还有别的能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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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谢念转头,望向紧闭的衣橱,“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皓月当空。

侍卫目光炯炯,在殿前来回巡逻。

吱呀——

殿门从里面被打开,侍卫反应极快,迅速转身抽刀,大喝一声:“谁!?”

刀身雪白,在月光之下,映照出一双如同浸水的琥珀色眼眸。

那名“宫女”朝着侍卫施施然行了一礼:“五皇子又起高烧,林太医说是因为殿内太冷,派奴婢去取些炭火。”

他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顷刻便消失在风里。

侍卫皱起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宫女绸缎般墨发散在身后,随着低头的动作,露出一小截光洁白皙的脖颈。

“你,抬起头来。”侍卫语气强硬。

宫女的眼睫颤了下,落在睫毛上的雪粒跟着“扑簌簌”而落。

木窗后的剪影适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谢念抬头,下半张脸用面纱蒙着,一双眼眸在月色之下显得水雾朦胧,眼睑下方的痣恰好隐藏在长睫阴影之下:“侍卫大哥,五皇子身体羸弱,实在撑不了多久。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奴婢取完炭火马上就回来,绝对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殿内的咳嗽声越来越猛烈,像是要从嗓子眼里呕出来似的,侍卫听得心惊胆战,可又忽然想起四皇子下的死命令,咬着牙,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决断。

旁边正在巡逻的侍卫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慢慢靠拢过来。

见侍卫犹豫不决,谢念当机立断,从袖口中掏出荷包,迅速塞到侍卫手里,低声道:“侍卫大哥,还请您宽容一次……”

荷包沉甸甸的,不需要打开就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侍卫眼一闭牙一咬,摆摆手催促道:“赶紧走赶紧走!若是一刻钟内回不来,别的我就不能担保了!”

谢念点点头,没有过多犹豫,提起裙摆朝着内务府的方向奔去。

直至瘦削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侍卫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手中沉得有些过分的荷包。

一旁的侍卫杵了杵他的肩膀:“喂,那个宫女给了你多少银子?你就不怕被四皇子发现?”

“一个宫女而已,能闯出什么大祸?”侍卫抛了抛手中的荷包,越想越觉得这票买卖值,“放她一时片刻出去,能换我半年俸禄,何乐而不为?”

说着,他咧嘴笑了出来,朝着旁边的人开口:“赌吗?我觉得里面不只有银子。”

“别卖关子了,里面是能有金瓜子怎么的?”那人也被他说的好奇起来,催促他赶紧打开。

侍卫志得意满,伸手解开荷包——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五颜六色的鹅卵石。

——

东宫。

寒风如同利刃一般割过人的皮肤,谢念身上的宫装单薄,耳尖被冻得通红,因为跑得太快,喉口很快泛起浓郁的铁锈味。

过长的裙摆沾染上地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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