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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如天涯不系舟。

夏昭学忽然热泪盈眶。

这几日相处时,他一直忍耐,现在这些情绪无法再在他的眼睛里深藏。

但他又很高兴,小妹回来了,她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了无数人的天,她如今过得很好。

而他,又有亲人了。

夏昭学抹去眼泪,收回视线,一勒缰绳,扬鞭朝自己的方向奔去。

十五日后,夏昭衣和支离回到猎鹰营。

在她出发去明芳城前,夏家军的主力和战豹营就又被欧阳隽借走了,他那边兵力实在不够。

不止于此,他还抽调了一部分毕家军,以及庆吉关的八千晏军。

夏昭衣一回来,赵灵秀和屠小溪就来找她,称有人等了她很久,并未说自己是谁,来自何处,但是手里拿着晏军的信物。

夏昭衣来不及洗浴,只换了件衣服,洗了把脸,就去见客。

来人是个女子,快要三十岁,五官大气,个子中等,但双肩和臂膀宽厚,看着很壮实,她的面容干净,不过肤色并未比她们这些暴晒打仗的人要白。

身上穿着得是一件天水碧云纹绡纱衫,系着月白晕染罗裙,材质上乘,款式时兴,发间簪着一支珍珠步摇,坠着玉色流苏。

看身形,像是常年干粗活的,衣着却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龙月杰端坐,一见到夏昭衣便笑吟吟上前:“姐姐!可算是将你盼到了!”

夏昭衣道:“姐姐?”

“你做大,我做小嘛!咱们都是将军的人!”

周围一干士兵的脸色全变。

石白锦和林双兰卷起袖子要上前打人。

龙月杰有恃无恐,展示手里的晏军令牌:“这个,可是将军亲手给我的。姐姐,咱们要齐心和睦,好生服侍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当善妒的女人。”

夏昭衣明眸轻敛,失笑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梁俊的表姐,探州万鸿镇龙县令的独女,龙月杰。”

“……”

顿了顿,龙月杰道:“阿梨将军,还知道我呢。”

“探州西去贺川,当年我夏家流放的族人都去了那,我这些年没有停止过寻找他们。沿路一些紧要的州府官员、官员家眷、地方乡绅,还有一些江湖势力,我便也有了解。”

龙月杰冷哼:“我知道了,梁俊那厮出卖了我。”

夏昭衣道:“龙姑娘找我何事呢?”

“给你送马,再送几个消息!”

“送马?”

“一共六千匹,全是上等良驹,是沈冽去年年初派人去贺川特意为你订的,当时林建锐还亲自率兵马护送他们去贺川马市和隗汉马场呢!浪风郡的马,天下一等一的好!”

“……”

周围这一圈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姑娘们全部转怒为喜,欣喜若狂。

龙月杰继续道:“至于消息,我们收到风声,易书荣雇佣西义倘、西羌、贺川、万戎的十支兵马,共计六万人,他们个头壮实,绝多数为马匪出身,非常擅长马上作战和突袭,你们可要好好应付。”

说完顿了下,她小声道:“当年,沈冽率晏军肃清潘余和宁泗边境时,把这些马贼杀得叫苦不迭,其中西义倘的页赫家是大家族,页赫厉和页赫臣俩兄弟在草原上威名赫赫,战力彪炳,结果,俩兄弟都死在了沈冽的马下。页赫家愤怒羞愧,一直无力复仇,这次,他们是主动找上北元的。”

夏昭衣道:“沈冽杀得好。”

龙月杰道:“是啊,潘余百姓苦这些马贼久矣,沈冽当初一扫荡,潘余边境的百姓过上了久违的好日子!不过杀归杀,他们的复仇之火,我们也得接得住。”

夏昭衣笑笑:“多谢龙姑娘告知这些。”

“也就只有这些了,别的没了,提前知道,有备无患。”

两个人都赶了很久的路到这,夏昭衣乏,龙月杰也乏。

二人没有多聊,很快结束谈话,各自去歇息。

夏昭衣睡了一个非常饱的觉,醒来后,她在书案前坐下,这才有时间给沈冽写信,将明芳城的事告诉他。

信写了一半,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夏昭衣的笔尖一顿,抬头看去,转瞬大喜。

说来或许是命定的,她的耳朵总是能够非常精准地捕捉到他的音色!

沈冽来了!

他说要年中来,现在离年中是快了,但还没到呢。

他又跟之前那样,悄悄提前。

夏昭衣放下笔要出去,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回行军床上躺下。

结果等了又等,沈冽都没进来。

他询问完她的近况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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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衣失笑。

不过既然沈冽来了,她有话可以当面分享,没有再写信的必要。

索性,她不再起床,就在这等他。

约莫小半个时辰,沈冽终于进来。

夏昭衣连忙闭眼。

她想装睡,瞧瞧他有什么反应,可是她的定力在嗅到他的气息后一下失控。

眼睛还闭着,双唇已莞尔。

破功了。

夏昭衣睁开眼睛,沈冽的黑眸垂落在她脸上,唇角笑意灿烂:“原来你早就醒了。”

“原来你是去洗浴了。”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清雅皂香。

沈冽真是她所遇到过的,最喜爱干净的人,他的身上永远清爽,浅香浮动。

沈冽在床沿坐下,轻捧着她的脸便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叩开唇齿,细雨缠绵,他极其深情温柔,夏昭衣一抬臂,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侧身抱住他。

她的行军床并不宽敞,而沈冽体型高大,狭窄的床一下子变得拥挤,反倒使两个人紧紧贴着。

“我有事要和你说,”夏昭衣道,“好多好多事。”

“我也有,”沈冽拥着她,“寄信不如我赶来快,我亲口对你说。”

“那,谁先说?”

“你先,我想知道你这半年过得如何。”

夏昭衣笑起来,故意往他耳畔凑去:“好,那你听好啦。”

吐息轻痒,惹得沈冽圈紧她,笑容却更明朗:“在听,你慢慢说。”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一直说到天黑,说到口干舌燥。

能见度越来越少,沈冽起身点灯,顺手取来夏昭衣的随身水壶,说还好还有半袋水。

夏昭衣喝了一口,终于将最后要说的说完。

沈冽道:“夏二哥能走到如今,实在不易,他心底很苦。”

夏昭衣难过道:“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告诉他实话。”

沈冽柔声道:“决定在你,你说或不说,我都支持。”

“二哥心底苦,他强忍。我心底苦,还能找你吐一吐。”

“可是阿梨,你以前也是无人可说的,那时,你也是强忍着的。”

夏昭衣轻轻一笑:“到你了,你要对我说什么呢?”

“聂挥墨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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