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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激得她大叫。
倒完水后,夏昭衣把空木盆一把塞到她手里。
尚台金妮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夏昭衣快速离开。
待尚台金妮从刺骨的冰水里缓过来,周围全是浓烟,她身都看不清,抓起湿哒哒的衣裳捂住口鼻。
“来人啊!救命啊!!”尚台金妮声嘶力竭,尖叫,“来人!!!”
白音苏尔石塔里冲天的火光,很快引起居住在城郊周围的平民们的注意。
没多久,围猎场那边的兵马也赶来了。
尚台金妮还活着。
夏昭衣带她过来的这个角落挑选得很好,避开了今夜的风向,且有洞开在石墙上房的暗窗。
手下们见找了几日的公主竟然在这,第一时间将她救走,送回城中王府。
她那两名同伴,其中一人也侥幸生存,并没有被浓烟呛死。
除了他们二人,整个白音苏尔石塔找不到其他幸存者。
尚台金妮死里逃生,一回王府,就张口大哭。
哭着哭着,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抹掉眼泪,惊恐叫道:“火是阿梨和沈冽放的,阿梨和沈冽来了!他们就在凌黛城!”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尚台宇还在气头上,本不想理她,手下赶来禀报此事,尚台宇将信将疑,让人去将她带来。
尚台金妮的头发被烧了大把,脸上黑黢黢的,短时间内搓不干净,只够换一件衣服。
她一来就扑去尚台宇跟前大哭:“父王,我是被阿梨和沈冽害的!他们两个人就在凌黛城,父王,杀了他们!”
尚台宇垂眸看着尚台金妮,眼睛冰冷。
他之所以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是因为觉得这个小女儿跟他最像。
他喜欢这小女儿的神采飞扬和刁蛮跋扈,他也曾年轻气盛,也曾傲得不可一世,他们生来尊贵,生来就拥有践踏万生的资格,不傲不狂,对得起他们身上流淌的纯正血脉吗?
但是现在,这个他所最宠爱的小女儿,样貌没个样貌,气质没个气质,哪有神采飞扬可言,狼狈肮脏,像个流浪汉养大的!
再加上她满口的阿梨和沈冽,尚台宇心烦,忽然一脚踹在她肩膀上,将她踹摔出去。
周围的人惊呆。
“王爷!”
“公主!”
尚台金妮被人扶起,惊诧地看着尚台宇:“父王,您……”
尚台宇爆吼:“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哪有沈冽,哪有阿梨,谁看到了?!如果真的是他们,你现在岂还能活着回到这?单一个阿梨,或一个沈冽,就够你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了!你是说,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从他们两个人手里逃出来?若他们如此好对付,我们的大军会变成这样吗?!”
尚台金妮搂着摔疼了的手肘,看着这样凶的父亲,她眉头紧皱,胸腔里面的委屈和怒意迅速扩大。
尚台金妮一把推开仆从,声量同样大:“你说我像什么样?!我是从火海里逃命出来的,我福大命大,我乃有福之人!别人都死了,就我能活!还有阿梨和沈冽,我说是他们就是他们,父王如果信,提前准备,未雨绸缪!父王如果不信,那你就别信!真出事了,有你后悔的!”
尚台金妮转身将身后这些人也推开,暴怒:“都滚,别挡我的路,谁挡我杀谁!我对付不了阿梨和沈冽,我还杀不了你们!”
她大步离开,谁挡骂谁,甚至还动手给了几个仆从耳光。
尚台宇听着她远去的动静,眉眼阴鸷,顿了顿,尚台宇看向王府管家。
王府管家立即上前:“王爷。”
尚台宇冷冷道:“去将忽兰青、忽兰千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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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忽兰青和忽兰千来得很快,尚台宇将尚台金妮的话告诉他们,令他们务必在两天里调查出白音苏尔石塔的火灾真相。
二人打算先回家准备,再出发去石塔。
不曾想,刚一到家他们便被告知,他们的侄子忽兰钟,是和尚台金妮一起被从石塔的火海中救出来的幸存者。
二人一喜,立即前去问话。
结果听完忽兰钟的话后,二人咋舌,难以置信。
经一长夜的商议,他们终打算将这个结果告诉尚台宇。
没有阿梨,没有沈冽。
甚至,这场大火是金妮公主自己放的。
这几日金妮公主不肯送忽兰钟他们回来疗伤,三人一直躲在石塔里。
这期间,忽兰钟并没有见到沈冽和阿梨,倒是不止一次听尚台金妮怒声说要杀了他们。
说完这些,忽兰青悄声补充了一句:“王爷,金妮公主还称,为了将来的婚姻大事,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尚台宇回忆昨夜所见场景,尤其是尚台金妮的手。
她的手起了很多水泡,被火烫伤的。
现在细想,如果火灾严重到要将她的双手都烫坏,那么她的头发,为什么只是乱,而不是被大火烧至蜷曲的地步。
从小,尚台宇就喜欢尚台金妮身上的那股“任性”和“睚眦必报”。
现在去看,这“任性”和“睚眦必报”,是不是有些超过了——
尚台金妮浑浑噩噩,一整夜没有睡好,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阿梨所说的那些话,要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塞到那些头颅的口中。
尚台金妮好几次被吓醒,最后坐在床上哇哇大哭。
没多久,她的乳娘来求见。
乳娘进来后,将尚台金妮身边这些仆妇们支走。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乳娘将忽兰青和忽兰千两兄弟的调查结论道出。
尚台金妮面无表情,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乳娘担心地握着她的手:“公主,王爷若是不信,那便罢了,王爷若是信,那么……”
“那么,他还能杀了我吗?”尚台金妮冷冷道,“我以为父王有多爱我!结果,他根本不信我!我”
乳娘道:“公主,那个阿梨和沈冽,他们真的,真的在凌黛城吗?”
尚台金妮点头:“是。”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肯定,不像胡说。
乳娘皱眉:“这倒是也好办,只要能让他们现身,那么公主就能得到清白了。”
尚台金妮却忽然甩开乳娘的手:“谁稀罕这个清白!父王和忽兰家的那帮人爱如何说我,便如何说我!”
“公主!”
“我被阿梨和沈冽胁迫,他们合力欺负我!我大难不死,这是好事!可是父王呢,他是如何待我的?便是寻常人家的小孩,上树摘个果子吃,不慎摔下,都有阿爹阿娘第一时间抱来哄,心疼坏了,结果我的父王,在我死里逃生后,他恨不得我没逃出来,恨不得我死在那儿!”
越说越难受,尚台金妮眼眶泛红。
不过她不准自己哭:“我是草原上最勇敢坚强的姑娘!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