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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的银光。

“站住!”风清昂的尖刀指着她,“我既能将你碎尸万段,你见了我,你怎不怕我?!”

夏昭衣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微微偏了下头,似是认真端详。

四周刺耳声密集,一道道纠缠着风清昂,夏昭衣这偏头的动作,将风清昂吓得大叫,往后又退一步,后背贴着寒殿的石门。

森冷寒意从门上传来,疯狂往他骨头里钻。

“你应该怕我!!!”风清昂大吼,“你的皮是我剥的,你的肉是我片的,你的骨头是我抽走的,你为何不怕我!你当怕我,你当见了我便跪下,给我跪下!!”

风清昂指着夏昭衣:“跪下!!”

李新芽的声音在黑暗里轻笑:“风过桥,你疯儿啦?濒死之人,敢如此大言不惭儿。”

“人”就立在眼前,声音却自远处传来。

这种错位感,不仅让声音更空灵,亦加剧了风清昂的混乱。

“死?”风清昂大笑,“哈哈哈哈!我?”

“怎么,你死不得?”

“没错!”风清昂眉眼狰狞,“我便是死不得!连天都是助我的!既令我重生,又令我长生,你听得明白吗!”

李新芽没有接话,她一时不知如何接,因为确实听不明白。

夏昭衣在面具下的眉眼微凝,沉沉地看着风清昂。

他话里的“重生”二字,李新芽不懂,但她懂。

不远处,顾老宗主看向老者。

与老者和顾老宗主隔着三道石墙的沈冽正快步走在半九仙师他们的最前面。

因为这两个字,沈冽停下了脚步。

顿了顿,沈冽立即掉头,回去找半九仙师他们。

几乎同时,老者忽然伸手,一记手刀劈在了牧亭煜的脖子上。

牧亭煜正竖着耳朵吃瓜,专注在听风清昂那头的对话,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老者紧跟着看向顾老宗主。

顾老宗主赶紧抬手挡在跟前:“别别!你知道我的,我守口如瓶,不会乱说,而且该知道的,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老者目光冷淡,平静道:“我姑且信你。”

他抬脚朝前面走去。

顾老宗主无奈摇头,贴墙靠坐在牧亭煜身旁,冲老者的背影道:“也就我受得了你的臭脾气,你这老家伙,真是不讲情面!”

老者无声从黑暗里走出,立在路口。

沈冽安排好半九仙师他们后,也只身走来,停驻在另外一个路口。

他所站的位置角度好,微弱模糊的光影里,他一眼便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夏昭衣立在空地上,脸上戴着面具,一言不发,静得像是完全融在了黑暗中。

她的沉默,渐渐让风清昂恢复冷静。

风清昂缓缓意识到什么,以匕首指她,阴沉道:“你不是乌兰晴,你是阿梨?”

夏昭衣的唇角淡淡牵起:“不愧是你,风清昂。若是寻常人,遇上这层出叠见的怪事,早便心智溃堤,灵台失守。你只语无伦次了片刻,就又清明了。”

风清昂手指发颤,往后退去,后背撞回在石门上。

怪事?

他怎么会怕怪事?

他怕的并不是“乌兰王妃”,他怕的,是死,是刚才“乌兰王妃”一次次挥刺过来的刀刃。

还有另一重恐惧,正是来自离岭这对师徒。

现在,这个女子就站在他跟前。

风清昂沉沉盯着夏昭衣,知道一切都完了。

就算那两名身手最好的手下在这,他也完了。

黑暗里,墙上的几盏油灯被点燃。

冯萍和李新芽等人走来,脸上都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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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7章 我们是一类人

光线充裕,她们脸上的面具被照清。

夏昭衣脸上的面具从拈花斋而来,是当年乌兰晴真正的陪葬品,面具做工精细,金丝织线薄如蝉翼,灯火映照间,粼粼似金水流转,星点明耀。

因戴着面具,风清昂的所有注意力,落在夏昭衣的眼睛上。

夏昭衣的眼眸黑白分明,莹润乌黑,开扇形的眼皮线条流畅轻盈,下有浅浅卧蚕,令她似笑非笑,眸光熠熠生辉。

“离岭之女。”风清昂缓缓道。

夏昭衣笑道:“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很高兴,看起来,你很怕我呢。”

风清昂眼神阴冷:“不必耻笑我,我落在你手中,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但我有话要问,方才……”

“徒儿。”老者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

夏昭衣转眸望去。

老者从黑暗里步出,一身农夫素衣,眉眼平静,神态清和。

“师父,”夏昭衣迎去,喜道,“你何时来的?”

老者朝冯萍她们看去一眼,看回夏昭衣。

夏昭衣微顿,低声道:“师父,她们随我出生入死,我并不介意她们知晓。”

老者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星海和牧亭煜在我来时路上,让她们过去吧。”

夏昭衣点头,转头吩咐冯萍她们。

冯萍等人告退。

沈冽无声立在黑暗里,看着她们经过,一双湛黑幽深的眸子看回夏昭衣和老者。

他本也想出声,但老者先出去了。

他没有料到老者在此,一时担心周围或还有其他人无声无息潜伏着,他便选择留在此处观察。

台阶上的风清昂心灰意冷,脸上毫无生意,直直地盯着离岭老者。

老者道:“你不可能活了七百岁,你和乌兰王妃,有何渊源?”

风清昂冷冷看向夏昭衣脸上的面具:“你又如何知晓,这面具之事?”

夏昭衣如实道:“屈夫人手中藏宝多,这面具是她随意取出来的一件,我与她皆不知这面具和你有渊源。”

“你信口雌黄!若你不知道我与这面具的渊源,你那几名手下的脸上怎戴着事先准备好的仿品?”

“这些是从卫行川手下们的身上搜来的,这仿品,是他们制的。”

风清昂皱眉:“卫行川……”

夏昭衣道:“卫行川的手下说,这面具能够吓到你。”

“吓到我?”风清昂哈哈笑了,“卫行川想得可真多!乌兰晴若阴魂不散,真出现在我跟前,也是她怕我!”

老者道:“为什么她会怕你,因为,你曾糟践过她的尸身?”

“是干尸,”风清昂用匕首指向夏昭衣的脸,“那张面具,便是我从那王妃脸上摘下来的,后来被人偷走,我苦寻无果。原来,被人卖去了拈花斋。”

夏昭衣抬手覆在面具边沿,问出心底最大的好奇:“那么你觉得,卫行川想用这个面具,从你身上吓出什么?”

风清昂扬眉:“你想知道?好,你摘下面具,至我跟前,跪下来解开我的……”

老者一抬手,三枚暗器飞出,两枚打在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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