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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防着几手吧。”
陈智唯喉间苦涩,说不出话。
再联想少女刚才所说的楚筝,他头一次觉得楚筝这样可恨,哪怕死了这么久,依然可恨。
从午后至暮昏,整个府宅的杀手们按照夏昭衣的意思,绑的绑,留的留,杀的杀。
陈智唯不忍见他们受太多折磨,所以杀人一事,他亲自执剑,猝不及防地偷袭,尽量给一个最痛快的死法。
最不可置信的人,是虞彦驰的弟弟虞彦颇。
听闻敲门声,他从房中开门出来,陈智唯本欲偷袭,但没有成功。
虞彦颇快速回屋拔剑,相抗对峙,问清原委,虞彦颇看向楼梯口处的少女,惊诧瞪着陈智唯:“我们如此卖命,劳苦功高,结果换得这样一个下场?”
陈智唯道:“你们是替颜夫人卖命,不是替阿梨。苦劳功劳,再高,主子不同。”
“你何曾是阿梨的人?!”
“我不是,我只求活路。”
“陈智唯,你卖主求荣,臭不要脸!”
陈智唯面淡无波:“我们当杀手的,恃强凌弱,草菅人命,已经够不要脸了。”
说完,他重新杀去。
由于虞彦颇负隅顽抗,他的死注定无法爽快,他跌跌撞撞捂着心口的致命处摔出门外,怒瞪着一直未动的夏昭衣:“就她一人……就,就她一人,就能把我们都灭了?!”
他不甘地抬头怒斥陈智唯:“你若是不当这条走狗,不给她当杀手,我们这么多人联手,她能耐何得了几个人!!”
陈智唯平静问:“我们联手之后呢?颜夫人死了,我们去哪?”
平日里便都不是安分的主,当上面的约束力量消失,那些恨他的人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虞彦颇无法再回答陈智唯的这个问题,他已带着不甘和怨毒,咽下嘴口一口气,含恨死去。
陈智唯回到夏昭衣身边,恭敬道:“阿梨姑娘……”
少女气定神闲,不怒而威,从头至尾只安静看着。
陈智唯还有一点没有同虞彦颇说——
他害怕这少女身上太过平定的从容,稳如山岳,目若深渊,就这么一目望来,天下事,似没有能从她眸底逃开。
该杀的都杀了后,夏昭衣把府里近三个月的书信都带走。
那些远离永安,在外办事的,她可凭这些书信寻踪。
陈智唯也跟着一并走了,因为还用得到他。
府里恢复原貌,尸体埋在后院。
极深极深的坑,“新人”们低头填满土坑,只等被宫里的人找来,然后拿出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第1618章 用一场兵甲狂潮淹没它
颜青临之死传入宫廷,宋致易大惊。
今早在朝堂上,他还被颜青临气到大发雷霆,后更怒其竟敢直闯皇宫,当众掳走他的贵妃,将他天子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结果,她便死了。
太过震惊,宋致易反而异常平静。
他脸上的神情僵持住,直到心底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他的眼底才开始有情绪。
异常复杂的情绪。
震怒、解脱、恐慌。
怒陈智唯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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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于颜青临带给他的无形桎梏。
恐慌于未来权力的失衡。
他非常厌恶颜青临,可是,颜青临对他来说又如此重要。
不仅仅是颜青临控制的杀手组织和强大的情报网,或者是她能与晋宏康分庭抗礼的政治资本,更还有,和其他人的忠心相比,颜青临的意志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
他是不是皇帝,颜青临都不在乎,她只是一个纯粹只因他个人而效尽一切的人。
待所有情绪翻滚而过,骤然狂暴的愤怒君王开始下令,调度所有京兆巡骑卫和巡守军进行军事封锁,高压管控整个帝都。
同时,他命礼部仪制司、祠祭司即刻拟制丧仪,以亲王规格治丧。
夏昭衣带陈智唯回到暂住的清阙阁时,全城已进入戒严状态。
陆宁衿为陈智唯安排了一个住处,夏昭衣让陈智唯自行谋划一个针对颜青临其余部下的清扫计划。
吩咐完,夏昭衣离开。
陆宁衿在楼道口等她:“阿梨,需要管束他吗?派几个人看着他?”
夏昭衣摇头:“不用。”
陆宁衿不放心:“……不然,我还是安排两个人盯着吧。”
夏昭衣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陈智唯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他如果到了宋致易跟前,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说辞,结局都是凌迟这条路,陈智唯不敢。
但看陆宁衿神情,夏昭衣笑道:“若你不放心,那你便安排吧,一直想着,影响心情。”
陆宁矜笑容灿烂:“阿梨,我真喜欢你!”
陆宁矜很快安排好人手,回来找夏昭衣,夏昭衣在屋内为裴卉娆调制膏药。
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兵在旁帮忙。
陆宁矜合上门走来:“阿梨,刚才我的人回来说,城门已不让人进出了,未来五日都不开城门了。并且,宋致易还要为颜青临办国葬。”
夏昭衣停下手里的青玉药杵:“他这新王朝,迄今为止还未办过一次国葬,不知规格如何。”
“看来他对颜青临还是有情义的,他大可不必用国葬为她治丧。”
夏昭衣唇角微扬:“他对颜青临若真有情义,就不会由着她在平原寺住那么久而不闻不问了。他现在的难过,不过是突然发觉,往后再没人能像颜青临那般能为他疯得不顾死活,不管是苍生死活,还是她颜青临自己的死活。”
陆宁衿点点头,又道:“阿梨,你杀了颜青临,接下去呢?你有何打算?”
“晚上预备去六部衙门和皇宫里走一趟,找一个人。”
陆宁衿认真道:“阿梨,今夜戒备极其森严,你千万个小心。”
夏昭衣莞尔:“好。”
陆宁衿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阿梨,你杀颜青临可是迫不得已?譬如,你被人发现了,不得不杀。还是说,你就是直接奔着要杀她的目的而去的呢。”
夏昭衣道:“嗯,我就是要杀她。”
“……这是为何呢?”
夏昭衣明眸轻眨:“我一直便想杀她呀。”
“我知道,但你做事不会不计后果,杀了颜青临,大平朝的朝局必将动荡,阿梨,你不怕如同当年的永安那样,半城都是尸山血海吗。”
说着,陆宁衿眉心轻蹙:“阿梨,你别误会,我并未责怪你,我只是见过当年的惨景……这世间的百姓太苦了,朝堂稳,他们尚能喘气,可朝堂若有大变,最先遭殃的便是他们。你瞧,如今城门关上五日,城内的粮价菜价,就又得涨了,到时百姓人心惶惶,怕是将有无数事端滋生。”
夏昭衣的笑容欣慰开心:“宁衿,你仁和善良,心中有大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