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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街那头转过弯来时,夏昭学和孙从里他们也是一下便看到了她。
尸体的血水将雪地变得浑浊,少女立在大雪里,一袭鲜艳明亮的红斗篷,兜帽垂在身后,几十个高头大汉围着她,一眼便知她是人群的中心,这些大汉们的距离保持得也适当,多一分嫌冒犯,远一分嫌不敬。
夏昭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她下意识朝前数步,定睛望去,紧跟着,她一双细长的眉扬起,乌黑清湛的眸子似忽然落了星光。
夏昭学也是没料到这么多年没见,自己还变成这样一个“熊”样,她竟隔得这么远的距离,一眼将他认出。
夏昭学本就紧张不安的一颗心顿时更慌,快靠近时,在马背上拼命使眼色,微不可见地摇头。
夏昭衣微顿,目光转向夏智,很快从夏智的神情上了然,二哥并没有和夏智相认。
“二小姐!”夏智跑来后一跃下马,喜道,“二小姐,看!这位是振武营的正将,孙将军!”
夏昭衣按捺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没再多看二哥一眼,冲孙从里道:“见过孙将军,将军怎会在此?”
孙从里下马,上下打量夏昭衣,忽然变得不自在,笑道:“这个,我们是来买货的。”
都说阿梨是个小姑娘,他也知其岁数小,但没想到,竟如此青春秀丽。还道带兵打仗的,风吹日晒,饱经风霜,怎么也得皮糙肉厚,可眼下,纷纷扬扬的白雪落在她柔顺的青丝和眼睫上,越发衬得她肌肤凝白如玉。
不知是这红衣还有她肌肤的缘故,或是她立在这群大汉中央却仍松弛从容的气场,孙从里感觉她浑身都在发光,夺目得让孙从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和这小姑娘交流。
“哦!”孙从里又忽然想起夏智说要过来找她的事,于是替夏智先说了,“阿梨将军,就在这两日,尚台宇忽然集结数千精兵,往南边去了。不知是去庆吉关还是去鹰星堡口,当时坊间都在传,说夏家军要攻打鹰星堡口。”
“鹰星堡口?”夏昭衣一笑,“我们借人之口放出来得消息,就是金月神山啊。”
钱大盒忍不住道:“肯定是他们觉得夏家军翻不了金月神山!所以都以为您是要打鹰星堡口!”
“是啊!”孙从里忙道,“阿梨将军,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夏昭衣没有马上回答孙从里的问题,而是缓缓道:“又或者,他们是要去打庆吉关,压根不在乎我这点兵力对鹰星堡口的威胁。而若是去打庆吉关……”
夏昭衣的目光看向孙从里:“孙将军,当前防守庆吉关的,就是振武营吧?”
孙从里艰难道:“阿梨将军聪慧,一下便能联想到此。这几日我等所为难得正是这点,但因为他们南下后,南方一路被管控甚严,我们没有办法脱身回去,且被成吨的物资所绊,实在忧心。”
夏昭衣立即意识到形势的严重:“若真是庆吉关,一军之将却不在营中,这不是小事。孙将军,时不我待,恰好我有兵马,至少护送你回庆吉关不是问题,如此,我们一个时辰后便出发吧。”
“阿梨将军!”孙从里大喜,“多谢阿梨将军!!”
夏昭衣转头看向管驰,管驰立即将紫阳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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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衣接过紫阳的缰绳,轻盈利落地翻上马:“恰好我将这清泉镇拿下了,这里这么多物资,便一并缴了,当送给孙将军作见面礼。”
说着,夏昭衣转向简军:“速去把清泉镇还活着的人都抓来统一清点,运东西不能没有人力。”
“是!属下这就去!”
“梁德昌,范宇,管驰,半个时辰后,你们带五十人马将清泉镇的所有婴儿抱回至屠,送去糖瓜城,待王丰年的商队过来,把婴儿交给他们。而后你们立即启程去珏州归来镇,随猎鹰营一起去往庆吉关。届时,我在或不在庆吉关,都会在那给你们留消息。”
三人齐声道:“是!”
“詹宁,你在城外离开时对林五妹说,要她等我们回去,将带她一并去至屠。眼下你须出城找她,问她愿不愿意跟随梁德昌他们回去,若是不愿意,你问她可否要跟我们一起南下。”
詹宁正在想这事呢,立即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快速安排好事务后,夏昭衣一勒缰绳,看回孙从里:“孙将军,您且在此休息一个时辰,我刚到清泉镇,还有地形要查,一个时辰后我回来找您,我们一起动身出发。”
孙从里完全被她这雷厉风行的决策风格所折服,道:“不必休息了,阿梨将军,我对这清泉镇熟,我给你带路吧!”
“没事,你休息吧!”夏昭衣看向夏昭学,“你是孙将军的手下,你对此应不陌生,就由你陪我去吧!”
说完,不给孙从里半点说话空间,她一勒缰绳:“走,跟上来!”
第1553章 二小姐演技第一
清泉镇有一片巨大的商户仓库,总占地有半个清泉镇那么大了。
这里的雪地非常脏,不过没有血,都是奔走逃跑的人踩出来的狼藉。
夏昭学勒马,道:“就这里吧。”
夏昭衣立即问:“二哥,你这胡须是真是假?” W?a?n?g?阯?f?a?布?y?e??????μ???ē?n???????????????????
夏昭学抬手摸了下,失笑:“是真的,我们几个的胡须都是真的。”
“蓄了很久吧?”
“嗯。”
“一看,平日便很痒。”
夏昭学笑着看着她:“小妹,你如今长这么高了。”
夏昭衣微笑,这声小妹恍如隔世,再听闻,竟已阔别这么多年了。
可惜这个子,她是不满意的。
她前世的个子,比如今高出快半个头吧。
“对了,你如何一眼识出我的?”夏昭学又问。
“这很难吗?”夏昭衣反问,眼眸含笑,亮闪闪的。
这眸光和笑起来的模样,让夏昭学也再度一笑。
就算同父异母,那也有血缘牵扯,她这一笑,和昭衣的神态果然很像。
前世三个兄弟里,夏昭衣和夏昭学感情最深,她对夏昭学怎会不了解。
也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她除了个子没办法伪装之外,她将他的一切都伪装得极像。
夏昭学转头朝清泉镇望去:“小妹,你师父从不伤人性命,此次进城,死伤恐已有上千,若被他知晓,可会怪你?”
夏昭衣仍然弯唇笑着:“师父不伤人性命,是因为师父身手好,以他的身手,取任何人性命,都如欺凌,而师父平生最厌的,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欺凌,所以,他不杀人,也不愿他教出来得徒弟们以好身手去杀人。”
夏昭学由衷道:“前辈德高望重,其品性之高远,常人难望其项背。”
“二哥也不用为我担心,”夏昭衣笑容变灿烂,“我此前是不杀人,但如今,我手上人命早已上万。师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