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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发国难,发战争财,却也将这些钱财都投回到战争里去。

她的钱,屈夫人的钱,大乾那些大商户们的钱,一批批的,如不竭之水,源源不断,送去西北,难怪这两年不好打了!那看似残缺的土地,怎么都啃不下来!

而现在,看着这些夏家军,诸葛盼冒出一个忽然令他脊背一抖的念头。

如果夏家军这样的战甲成批出现普及,那已经不是不好打的问题,而是不好守了……

不过,阿梨若要先去找宋致易麻烦,倒是有时间让他将此消息送走,早做安排打算。

夏昭衣和赵宁、屈夫人又聊了很久,她们有着说不完的话。

诸葛盼一字一句听着,忽然感慨,此少女年少成名,一路顺遂,到现在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因为,她太狂了。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听听她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狂妄模样,一下要对付宋致易,一下要把陶岚杀了,一下又说最多一年内把北元一族变回无家可归的游牧民族,彻底赶出北地草原。

越狂的人,缺点越明显,就越好针对。

狂吧,你就一直狂下去吧。

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我也不信,你就一次都输不了!

大地终于起风,酷热的草地得到一丝清凉喘气。

夏昭衣跟赵宁屈夫人辞别,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紧随在她身后的,是夏家军的四大老将夏兴明,夏俊男,简军,夏川。

诸葛盼站在赵宁后面,目光看着他们离开。

夏家军整军齐发的气势,别说短时间内募集到的兵马想要办到比登天还难,就算是在战场上滚了三年黄土的老兵,恐怕都做不到。

这气势,一来自于骄傲,来自于多次胜仗的底气,不屈不挠的傲气,临死无惧的勇气。

二来自于悲,这支兵马,是经过大悲与大痛的,他们有着浓烈翻涌的仇恨和怒意。

又要开战了,诸葛盼心绪沉重,看着他们远去。

除了草地上来为夏昭衣送行的人,在另外一边,屠小溪和林双兰,领着成功入伍的猎鹰营女兵们,也在看着夏家军们离去。

这些女兵都是新兵,一个个高大魁梧,个头壮实,她们身上穿着的仍是自己的衣服,尺寸已经量去了,战甲还得等几日。

她们岁数不等,大的近四十,最小的,可能才十四。

但不管岁数几何,她们的脸上此时都有一股说不出的专属于新兵的稚嫩。

除却这股新鲜和懵懂之外,看到马蹄远去的背影和万马奔腾所扬起的尘埃,她们的目光皆露出羡慕向往和钦佩。

“我们也可以骑马吗?”一人问屠小溪。

“我们也会如他们那样威风吗?”另一人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战甲什么时候到呀?”

林双兰笑道:“会有的!很快!大家都可以骑马,如果马不够分了,我们就上前线,去敌人那里夺马!”

“对!”一人道,“我听说,北元那边的,他们的牛啊马啊羊啊,都贼好!”

“是啊,他们的马都是草原上吃出来的,跑出来的,一等一的好!牛肉羊肉也好吃!”

“走!那我们抢马去!”

“把他们的牛羊也都抢过来!”

“对,打胜仗,抢他们的!把他们这些年从我们这儿抢过去的都夺回来!”

……

杜轩送别夏昭衣,带着戴豫康剑和老佟等人回到猎鹰营这边。

今日便也是他在出门时,特意让屠小溪和林双兰她们将猎鹰营的女兵们带来这里。

远远听到女兵们的叫嚷,杜轩停下来,背着手笑道:“听听,这气势!女兵和男兵真没多大差别!早该有女兵了!”

第1491章 就去打宋致易!

衡香北上是陶安岭,经陶安岭后,便是游州的云田山官道。

当初宋致易麾下大将闻郎率兵攻打游州,胜少输多,一怒之下,他围堵尉平府,引惠门江之水吞没整座城池,致使尉平府百姓流离失所。

自那后,从信府的绕赤乡以南这一整片方圆近百里的土地,变得横尸遍野,流寇乱窜。

不过,夏昭衣率夏家军在衡香扬名,沈冽又率十万晏军至衡香后,游州在田大姚所占领土中的战略位置忽然便被拔高。

最显而易见的,云田山官道上当初略显荒废,没多少驻守兵的几大驿站,一下多了成倍成倍的重兵看守。

天色入夜,夏昭衣率夏家军奔袭至入游州后的第一个驿站。

远远望见动静的几个守兵连滚带爬地上马,跑回驿站禀报此事。

驿丞和驻守此地的校尉大惊,已宽衣解带准备入睡的二人慌忙起来商议对策。

驿丞心慌道:“我们南下便是衡香,其他兵马要到这里,必须得先过衡香那一关。但我们此前没有收到半点衡香那有战事的消息,可见眼下过来的这支兵马,极大可能就是衡香自己的兵。也只有他们,才能比我们在衡香望风的那些斥候快,他们都来不及赶回禀报!”

校尉比他更慌:“如果是衡香的兵马,会是谁?夏家军?晏军?还是说,凎州那些不争气的俘虏兵?”

前面那两家,要跟他们打的话,就凭驿站现在这点兵力,想都不要想。

而后面提到的俘虏兵,光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哪家能给俘虏兵这么多一等一的好马?

“不会真的是要来对付我们吧?”校尉的妻子披着一件衣裳一直跟在校尉身旁,忧心忡忡道,“如果真的是他们,我们如何是好?”

打肯定是打不了的,但不战而降或掉头就跑,那就等着大成王的板斧朝他们的脖子上剁下来吧。

校尉一咬牙,看向妻子:“你立即回去收拾,带着孩子们往从信府去!我留在这里迎敌!”

妻子睁大眼睛,一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腕,不待她说话,外边又有士兵跑来:“不见了,大人,那些兵马,不,不见了!”

驿丞和校尉同时一愣。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哪些兵马不见了,我们的,还是衡香来的?”

士兵慌张道:“便是衡香来的那些兵马,他们忽然不见了,不知去哪了!”

校尉和驿丞对视了眼,快速往桌案走去。

桌案上铺着一张舆图,因为驿站所在位置实在敏感,校尉和驿丞平日只干三件事,就是操练兵马、派斥候去各路打探,还有看地图。

这张舆图已经被他们看得快烂了,磨损极其严重,校尉的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官道:“若是不见了,那么他们应该是在这一段路消失的。”

驿丞肃容:“西面都是高山,若在这里不见,那么……”

他的目光看向东边的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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