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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衣道:“这些是……”

胡掌柜头疼:“那杨先生,也不知从哪张罗来的,他这才来河京几日,就有人争着给他送礼了。”

夏昭衣好奇:“他出去打交道了吗?”

“我见他是个大忙人,不过,闲暇下来时他是有说要出去吹吹牛的。”

夏昭衣回忆了下,当初哪怕是在京城,他都没这么开朗外向,如今,是彻底放飞了吗。

“哦,对了!”胡掌柜道,“大东家,一封信给您。”

夏昭衣接来,是舒月珍的,分量很重,沉甸甸的。

夏昭衣当场拆开,一大堆地契和银票。

她一张张看去,舒月珍最后落款:还赊六十二万两。

夏昭衣生平头一次怀疑自己不认识字,她细细看去,当真是六十二万两。

而且信上文字,她没半点讨价还价,字里行间直白叙述,不见半分感情色彩,更无半点怨念。

夏昭衣没记错的话,她当初给杨冠仙和牧亭煜的指标是二十万两。

这两人,是要把舒月珍给掏空吗……

“太狠了。”夏昭衣不由喟叹。

詹宁道:“二小姐,这算是好事啊!”

夏昭衣清然一笑:“是啊,百废俱兴,修房建屋的钱,这不就有了。”

沈冽是在戌时回城的。

大军仍留城外,他只领着一支不到百人的兵马回来。

不同于进宫的“布衣百姓”,城外这支兵马无需隐藏身份,军甲为银黑二色相间的银亮玄甲,佩刀佩剑所背长枪,皆是未使用多久的崭新兵器。

奔波忙碌于这些装备制造的人是季夏和,他和沈冽凭着“支爷”身份,打通了各处商会,结交了大量人脉。各方资源一调度,四处开炉冶铁铸造,兵器便成批成批地运出。

现今晏军兵甲共有两种,一种轻巧轻盈,适用于突袭兵,斥候兵,轻骑兵。

另一种沉重牢固,坚硬不可摧,堪与李氏铁骑和晋宏康的攻袭营一战。

詹宁在后院窗内守着,待见到长巷尽头出现的兵马后,他掉头跑到前边临街的主卧:“二小姐,沈将军回来啦!”

夏昭衣正在写东西,闻言道:“嗯。”

“二小姐是怎么猜中的?”詹宁在她对面的月牙凳上坐下,“我以为沈将军会直接去双燕阙找咱们的,没想到真被你说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会先回灯前茶楼的?”

夏昭衣淡淡一笑:“他出城是去攻守,不是去郊游,他惯爱干净,定要先沐浴。”

“也是哦,哎,我这笨脑子,而且灯前茶楼就和金兴酒楼隔壁,要打听二小姐的消息,肯定回灯前茶楼最方便。”

说着,詹宁托起腮帮子:“这可如何了得,二小姐这么聪明,以后沈将军的每一步还不都被您算得一清二楚。不过,沈将军怕是求之不得,我看啊,他现在都还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单相思的沈将军哟~”

夏昭衣听着他的嘀嘀咕咕,笑了笑,明眸转向一旁的几张纸。

没有信封,折叠得整齐规整,看纸张便知里面只有寥寥数字。

这些都是城外送来的,她未拆开看。

问了下送信人,外面局势是利是坏,得知是利,她便不拆了。

不是不关心,而是,她想看着他的眼睛,听他亲口说。

第1377章 有客拜访

才自马上下来的沈冽抬眸朝隔壁的金兴酒楼看去:“阿梨在隔壁?”

天空虽灰沉,但因风急,大片云海都在动,偶有淡芒色的光从云间落下,沈冽清透削瘦的面颊便似白雪般发光。

武少宁道:“嗯,来了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

沈冽弯唇一笑,面上冷峻变作柔和,他收回目光道:“可有说过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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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也没派人来咱们这边……”

沈冽点了下头,俊容上笑意不改,淡淡道:“准备洗漱吧。”

詹宁才在楼下要来一盏沙漏,回来后却见夏昭衣正搁下笔起身,收拾桌上的纸页。

詹宁道:“二小姐,你写完啦。”

“还没有,”夏昭衣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边道,“这些已干,就放在这,不要碰。这一边的信我还没读,若有新送来得信,你压在这些信下面。”

詹宁听着她的吩咐,好奇道:“二小姐,您是要休息,还是要出门?”

夏昭衣抬头看他,一笑:“出门,这个时间了,皇宫的风波想来已传遍整座河京,”

“噢,我懂啦,二小姐是去查看民情。”

“看看街坊们的反应吧,或多或少都会恐慌,毕竟于他们而言,这的确是天塌地陷。”

“那也没啥,二小姐不是吩咐陈定善安排下去了吗?只要有活干,有钱挣,谁还顾得上给狗皇帝哭丧呢!就算是二十四孝的大孝子丧母,他灵前哭个三天三夜,也得离开去吃喝拉撒呐。”

夏昭衣双眉轻皱:“理不糙,话糙。”

“欸?”詹宁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特好玩的,“二小姐这话听着分明在不喜我之前的言词,可是若说我话糙理不糙,就不像是责怪,反而像是夸赞了。这语序一调换,境界竟全然不同呐!”

夏昭衣双手抄在胸前,唇瓣的弧度似笑非笑,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詹宁挠头:“行吧,二小姐您收拾吧,我先告退……”

他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不对啊,那沈将军等下来找您的话……”

“那就拉他陪我一起出去。”

詹宁露出了然神情:“懂啦!”

詹宁关门离开,夏昭衣整理好桌上东西后,打开衣柜取衣裳。

她对衣着很少讲究,舒适松弛,方便行动就好,对颜色也从不在意,没有特别喜爱的,可能今日喜粉色,明日就喜黑色了,后日再喜蓝色红色黄色绿色,都说不准。

今日若非裙摆裤脚都被雨后的大地打得沾满泥泞污渍,她现在也懒得换。

不过在打开衣柜后,夏昭衣忽然犹豫了。

这里的衣裳不多,可供选择得也不多,她的眼睛扫了圈,提了件白衣出来。

感觉沈冽会穿白衣。

她才换好衣裳,扣上腰封,敲门声忽然响起。

夏昭衣走去开门,离开时还乐呵呵的詹宁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二小姐,楼下有客,自称,是毕府的。”

后堂堆积着得大大小小的锦盒被胡掌柜派人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下变敞亮,几个人影立在门口,其中一人戴着兜帽,身形纤瘦,双手端在腹前,规整端庄,是久居人上、极其标准的宫中贵妇们的仪态立姿。

夏昭衣自楼上下来,詹宁跟在她身后。

几人闻声回过身去,戴着兜帽的女人有些犹疑,也缓缓转身,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揭下。

兜帽下的脸苍白憔悴,生出了眼袋,虽未至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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