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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那个死老太监胁迫他。
虽然他什么错事都未做,可是,他还真就吃这一套,谁让他在皇上那始终被记着一笔。
当初朱贸病亡的消息传回京时,他甚至连哀痛都不能表露,唯恐被天荣卫盯上。
甚至都不用天荣卫,那时无论谁随便告他一状,用词添油加醋,他都会成为朱家第二个朱贸。
这是他的弱点,所以这些年他为人厚道,行善积德,能不得罪人,便不得罪人。
结果,还是让他碰上了这无耻的死老太监。
朱紫砚亲自帮亲随拍掉身上褶皱,道:“走吧。”
一名亲随低头:“爷,那人掉了东西。”
他拾起来,是串钥匙,挂着的钥匙还不少,至少五把。
另一名亲随道:“肯定值钱,此人如此无礼,可见横惯了。爷,这钥匙我们便不给了,让他急去。”
朱紫砚也是这样想的,但转眼又怕惹麻烦,道:“便给他吧。”
他朝亲随手里的钥匙看去一眼,转身要进酒楼,忽然,他猛地回过头去,目光重新落在这串钥匙上。
亲随说道:“……爷,怎么了。”
朱紫砚夺来钥匙,将其中一把来回翻动,仔细打量。
两名亲随看去,这把钥匙,好像还真有些奇怪。
“二小姐,”詹宁又双叒叕看向夏昭衣,“他们在干什么?”
夏昭衣笑道:“在看钥匙,一把能够打开陆明峰鬼门关的钥匙。”
第1310章 于鱼余虞
朱紫砚的手指开始颤抖,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用了很多功夫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一名亲随耳边飞快嘀咕。
亲随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转身离开。
朱紫砚将这串钥匙塞入怀里,带着另外一个亲随迈入乃骏酒楼。
夏昭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这才为詹宁解惑:“那把钥匙是铁笼的钥匙,这些铁笼里关着得不是人,而是密密麻麻的老鼠和寒鸦。”
詹宁细细回忆,道:“远在衡香的那些地下暗道,和河京竟也有关系?”
夏昭衣摇头:“并非衡香地下的那些暗道,我所说的铁笼还要更为遥远,在宣延二十四年,京城外重天台祭天时所发生的寒鸦之祸。”
好半会儿,詹宁说道:“好像……有这么个印象在,我们在关外有所耳闻。”
夏昭衣道:“燕云卫当年协助刑部,京兆府,天荣卫查过此案,朱紫砚即便不是当年的经案人,凭他与朱贸和李东延的关系,他肯定耳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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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如何引出乃骏酒楼背后的虞传采,她现在就能如何引导朱紫砚将陆明峰和当年重天台之祸联系在一起。
急于立功的朱紫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而李据,他再懒政,再摆烂,但他心胸狭隘和记仇,绝对不会放过重天台之祸的幕后主使。
毕竟,大乾王朝末日的哀乐,便是由重天台祭天正式吹响。
乃骏酒楼生意极好,这也是它被虞传采盯上的原因。
朱紫砚带着亲随快步进来,迎上来的伙计太热情,朱紫砚只能点几个小菜应付。
待伙计离开,朱紫砚留下亲随,一个人悄然上楼。
这会儿,朱紫砚忽然感激起那个死老太监。
幸好这死老太监威胁他,所以他特意穿了非常低调简素的一套便服,完全看不出半点宿卫京师的副将气度,跟寻常下馆子的市井毫无区别。
而且他运气好,上楼的时候,恰好看到刚才那个男人的一名手下经过。
朱紫砚装作寻常食客,待那人一走,他立即跟上去。
男人推开一间金玉满堂的包厢大门,房门一开一关之间,里面传来朗朗笑声。
在外偷听实在不便,好在左右两边的包厢都空着,朱紫砚逐一采风,确认左边那间偷听效果更好,便藏了起来。
他将耳朵贴在墙上辛苦听了好一阵,这二人在聊得都是风土人情,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更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提到。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醉了,听得一个男人忽道:“那么车大哥,支爷那,就拜托给您了。”
朱紫砚低低道:“支爷。”
是他想的那个支爷吗?
而另外一人因为喝醉,家乡口音都出来了:“好说儿!虞大人能处儿的,能处儿的!”
朱紫砚肃容,果然是!
接下去,隔壁两个人的谈话里终于多了个人物,便是那位忽然声名鹊起的支爷。
被称为虞大人的这个男人马匹拍得响,另外那位车大哥,简直喝糊涂了,满嘴在那自夸,口口声声都在踩着中原,抬他们西北的身家。
朱紫砚好笑,一个投机倒把,大发乱世财的客商罢了,西北有什么值得夸的,还真能繁荣富庶过河京不是。
不过这虞大人,是哪个虞。
于,鱼,余,虞?
京官里面,这个读法的虞大人,可不要太多。
这时,那位车大哥打了个酒嗝,道:“那,到时儿就你走儿吗?虞世龄呢?”
朱紫砚瞪大眼睛,竟然是虞世龄的虞!
虞大人的声音有些为难:“这个,我外堂叔暂还不知此事。”
“哦,我明白儿了,”车大哥说道,“你是自作主张儿,为自己留条后路儿,对吗?”
“哎,世道儿,难儿啊!”喝醉了就的虞大人被车大哥带的,口音也偏了。
老实说,这位虞大人口中的事,朱紫砚还挺心动……
但是,如果真的能查出当年重天台的事来,这得是多么轰动的一个大案!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伙计笑吟吟领着客人们过来。
朱紫砚瞪大眼睛,想跑来不及了,他看向窗扇,外面是长街,正在新搭巩固用的木头,把窗子堵住了。
耳听着他们走近,他没办法,只能躲到装饰用的摆柜后的暗影区域里。
“来来来,客官,请!”伙计推开门进来。
朱紫砚不敢探头,耳听脚步声,判断除了伙计外,约只有两人。
两人,他娘的开什么包厢!
伙计朝他这边的摆柜走来,拉开抽屉拿出烛台和蜡烛。
很快,厢房里灯火大亮。
两人点好菜,伙计叫道:“好咧,两位客官,您稍等~”
厢房的门被伙计带上。
詹宁转头朝周围看去,目光看向窗扇。
夏昭衣用眼神示意他,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朝摆柜后的角落里瞟去。
詹宁脸上露出窃笑,说出口的话却尤为生气:“这车钰山真是不知好歹儿,背着我们偷偷和虞传采来往儿!这笔买卖儿叫他截胡了,他在支爷儿跟前,又得成大红人儿了,哼!”
夏昭衣道:“他来得早儿,那就由着他吧。”
詹宁吃了一惊,张大嘴巴眼睛看着她。
今日听过她用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