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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怒斥。
刚才发话的士兵对沈双城抬手一拱:“敢问这问侠士贵姓?”
沈双城浓眉轻皱,顿了顿,如实道:“沈。”
士兵却没多想:“沈大侠,看来你与他们有些过往,便随我们去衙门一趟吧。”
“若我不去呢?”沈双城道。
士兵肃容:“可能,这就由不得你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岂敢乱抓人?”沈双城的手下上前。
“我们抓得并非无辜平民,你们乃嫌疑同党!”
沈双城轻抬手,制止住手下们,他看向士兵,一双黑眸沉冷:“我的沈,出自云梁沈家。”
士兵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双眼大睁。
其余士兵们也惊到了,视线齐齐凝在了沈双城脸上。
难怪觉得眼熟!
可按照年龄推断,他至少也有四十多了,这张脸却只像三十出头,远比同龄人年轻,更气人得是,还比小他十几岁的人俊美英挺。
刚才发话的士兵露出愧疚神情,拱手道:“原来是沈将军生父!属小人眼拙,失礼了!”
“失礼了!”其余士兵们齐声说道。
“你们是夏家军?”沈双城说道。
“是,”刚才发话的士兵道,“我们夏家军同晏军乃袍泽之交,刚才小人冒犯,望沈大侠见谅!”
沈双城抬手,郑重道:“定国公英烈,夏家军英武。你们既有犯人在侧,便先回去交差吧。”
“嗯,我等先行告辞!”
士兵们带着两个方家剑客离开,地上的兵器也被拾走。
手下们走来:“老爷。”
沈双城负手,沉目看着离开的两名方家剑客。
“派人出去打听,”沈双城说道,“看他们架势,绝对不止这两人落网。”
“是!”
沈双城顿了下,再看向路边受伤的文人,道:“匀日。”
沈双城的随从走来:“老爷。”
“带几个人手,领这些伤者去医馆,除却医药费用,再给他们些银两买补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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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0章 满盘皆输
夏昭衣今日的打算,除了下午和沈冽去看一场论学,其余时间便都在知语水榭不出去。
李乾那网布下已有半年,现在随着游州的路修好,也是时候派出暗探去往北元了。
现在在管驰、范宇、梁德昌的长案上,多出几份通关文牒,是夏昭衣从李四妹的尸体上搜出来的。
四人在书厅中关了整整一上午,快午时时,詹宁赶到,满脸喜色:“二小姐,您料事如神!那些方家人,我们共抓获二十九个,另有三十六人顽抗丧命!他们竟有六十多人!”
夏昭衣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是我昨夜在窗外听来的。”
“可惜,那名叫方贞莞的女子逃走了,不过她身受重伤,简军将军已下令控制城内所有医馆,她去不得了。”
“抓捕过程中,可有过路之人受伤?”
詹宁顿了下,道:“是有,简军将军令我们回去寻找伤员,送去药费。往文和楼去的那支兵马却遇上了沈将军的父亲,他在场的那些伤员,都被他先行妥善处置了。”
夏昭衣扬眉,沉声道:“细说。”
同一时间,坐在凌香苑看支离给郭云哲解开九连环的戴豫也听闻了此事,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看着来报信的武少宁,半响,道:“少爷一早便去了秋燕村,眼下,他应该还不知此事。”
“我去说吗?”武少宁道。
戴豫轻叹:“少爷迟早会知,你便去吧。”
武少宁离开,戴豫转过头来,看到支离和郭云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我理解,”戴豫对支离道,又看向郭云哲,“你听得懂吗,你这样看我?”
郭云哲还是直直看着他,戴豫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眼神,既明亮清澈,又飘忽悠远。
支离侧头朝郭云哲看去,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一挥。
忽然,郭云哲伸手抓着支离的手,张口便咬。
支离的反应已经很快,却还是被他的牙齿擦破一层浅皮。
“喂!你属狗的!”支离骂道。
“汪汪汪!”小大胖激动地冲来。
戴豫也爬起保护支离,郭云哲再度发狂,将桌上的九连环撕扯开,摔了一地。
因为情绪激动,他削瘦却线条刚硬的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激动地想要挣开铁链,手腕上的锁铐将他的皮肤磨破,甚至出血。
支离和戴豫费了许多功夫将他控制,避免他伤害自己,但他的情绪仍激动,张口一直想咬他们。
哪怕闻声赶来的家仆用一团布堵住他的嘴,他都不肯安分,一直到失去力气,才总算止罢。
支离和戴豫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郭云哲时常会忽然暴怒,但哪次都不及现在激动。
见他手腕出血,戴豫令家仆去拿药箱。
郭云哲瘫在几个男人的控制中,愣愣睁着眼睛,忽的,他双目变红,眼泪滚落了下来。
“他哭了!”支离惊道。
郭云哲的眉眼很深刻,双眼皮深且长,眼眶一变红,这双眼睛便变清美幽邃。
他越哭越伤心,整个胸膛都抽泣,喉咙一哽一哽,怕他噎死,支离和戴豫将他口中的布取出。
“哇!!”郭云哲张开嘴巴,嚎啕出声,哭得撕心裂肺,将周围家仆都给哭来,连杜轩也赶来了。
没人知道他哭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依然无法沟通,可他就是在哭,一直狂哭,直到哭累,把自己睡死过去。
“他……是怎么了。”戴豫被吓到,愣愣道。
无人能解答。
东平学府,松韵堂。
“啪嗒”一声,杯盏自郭观手中滚落,茶水浸湿沧浪色的影枝方毡,将屋中正在适时放松,说会儿闲话的先生们的注意吸引过去。
“一时走神,手滑,手滑。”郭观冲他们笑道,不慌不忙地取出巾帕擦拭。
几个先生们笑着,叫他以后走神时切记放好杯盏,便继续谈论今日上午街头抓人的事。
郭观收回视线,平静将杯盏拾起,放在案上,目光变怔忡。
方家,那么轻易便垮了?
此前方家人在衡香府来来去去,皆无大事,甚至还能将方寄的棺木大摇大摆抬出衡香,怎么今日,一下子便垮了。
郭观的书童,今年才十三岁的小楛出现在门口,郭观一眼看到他,示意他不用进来,郭观收拾好桌上书册,起身出去。
小楛过来,便是说今日发生在街上的事。
松韵堂院落大,郭观去到东侧先生们闲时下棋的石桌侧,压低声音疾道:“他们可有来寻我们?”
“没有,以及,康库府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