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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越来越盛,行云散尽,大地开始升温。

街上人往人来,挥汗如雨,但衡香城的百姓却浸于一场巨大的欢欣之中,不知炎热。

原因却很简单,太多热闹可以看了。

夏昭衣特意不骑马,便是知道行于人海,骑马还没走路快。

走到茶馆遍开的陶柳里桥前的坊市,这热闹变作极盛。

不说茶楼酒馆内部,便是长街两边,都斥满沸沸人语。

“那阿梨将军到衡香以后,真是到处拆地啊!四五处了吧!”

“还封了好多地和店铺,那燕春楼说倒就倒!”

“赵刺史不也倒了吗?”

“对哦,你们知道赵刺史现在去哪了吗?”

“不知道,肯定跑远了。”

“哎,之前我们还在想赵刺史和仇都尉谁会分出个高下来,结果,赢得人竟然是夏家军和晏军。”

“不不不,赢得人是赵大娘子!”

“还有屈夫人,不亏是咱们衡香的第一夫人!”

……

夏昭衣慢慢走,慢慢听。

他们提及拆房子,她现在去衙门,便是去问风清昂那小院的拆毁情况。

还有,她要开始调动兵马,应付田大姚南下经过衡香的大军了。

虽然田大姚极大可能会避免招惹到她,但如果她是田大姚,岂容自己的大后方面临风险?

忽然,前面传来锣鼓声。

夏昭衣抬头看去。

周围街道的人也纷纷望去,那些酒馆茶楼上的人则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来。

两个男人敲着锣鼓跑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声道:“第一轮,结!辩题为‘法’,子夏组胜!子夏组的祝同辉为头筹!”

一时间,众人有高声欢呼的,有叹气大骂的。

夏昭衣望着他们,这群男人,竟是押起了赴世论学之上,谁胜谁负。

那敲着锣鼓的其中一个男人又道:“第二轮,始!辩题为‘学’,子秋与子冬二组辩!”

整条长街忽然安静,众人竖着耳朵在听,待他说完,“哗啦”一声,所有人掉头离开街边和窗,各回茶楼酒馆去押。

也有人觉得在这家酒馆手气不好,或者胜率不高,便出来跑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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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大街叫嚷着人名和所押数额,还有人在那高谈阔论,认为押谁胜率高,押谁铁定输。

从这满街盛况来看,这段时间以来,好些文人才子已经扬名。

夏昭衣听着,走着,忽然一笑,胸间似有一股豪情。

是玉,便能夺目,良将不该藏于瓦砾之隅,不管今后这些人是敌是友,此处高台已搭,他们一生中当有此绽放之机。

步至衙门,詹宁远远见到她,拔腿跑来:“二小姐!”

“慢慢说。”夏昭衣边走边道。

詹宁却慢不下来,快速道:“那居处发现了三具尸体,竟是整整齐齐一家人!现已确认,那人的确就是二小姐要找之人,不过他现在已不知去向。我们打听过附近村民,此人……可怕。”

“死的那人,可叫小刀?”

“应该是,别人称他为刀老五。”

“厉害,”夏昭衣唇角讥讽,“竟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都下得去手。”

“以及,高舟郎将回来了,”詹宁声音变低,“他有些……”

詹宁没有说下去。

夏昭衣微顿,想起他被沈冽“所绑”一事。

默了默,夏昭衣道:“因我要查张腾飞棺木一事,牵累城南都卫府的李国豪手下一名士兵无辜枉死,被人吊在高树之上,其身后事可有派人去跟着?”

詹宁没料到她竟将话题转去了这,道:“这个,属下不曾留意……”

“多带点银子去吧,照料好他家人。此外还有一名士兵后背中了一箭,也要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是!属下遵命!”

第1223章 灯下男子

余下半日,夏昭衣都在衙门,没有出去。

自来衡香当天遇上飞霜阁之事后,她便开始和各路人马牵扯,奔波于衡香各处。这一日一日,外地送来的信件已累如小山,一直在齐墨堂和知语水榭。

夏昭衣在正午检查完小刀尸体后,遇上廉风书院赶来禀报赴世论学辩学胜负的士兵,她想想,便干脆在衙门办公好了,如此可以最快时间得到各路信息。于是,她令人去齐墨堂和知语水榭将这些时日的所有书信取来。

一整个下午,无数士兵进出往返,带信走的,送信来的,脚步疾乱。

一直到天黑,大盏大盏的莺时桃月灯盏高亮,夏昭衣的笔端还未休。

屋中除却她,还有詹宁和随书信一起过来的管驰、范宇以及梁德昌。

有他们四人协助整理信件,效率要高很多。

夜色越来越浓,风忽然变大,窗扇被拍至墙上,“砰”的一声巨响。

夏昭衣抬头望去,詹宁一步过去,就要关门。

“不用关。”夏昭衣说道。

詹宁回过头来。

“稍稍固定即可。”夏昭衣说道。

“是,二小姐。”

詹宁将窗扇固定住,窗外大风阵阵吹来,堂内清茶灯暖,窗外虫鸣鸟啼,夜色却似更静谧。

詹宁固定好窗子后,回来给夏昭衣换茶。

绿茶嫩叶如尖尖小舟,茶香冲起,四溢满屋。

夏昭衣侧头看向盏中茶叶。

这些皆是熙州送来的明前茶,她今日才拆,都是一等一的好茶。

乱世日下,能在衡香喝上新鲜的明台县明前绿茶,是件极难求的事。

与绿茶一起送来的,还有几个收购大单和钱庄兼并的消息。

现在夏昭衣在回得书信,也是这一批。

晚风送凉,让她思绪变得更清明,只是写着写着,她时常会停下。

詹宁是个藏不住好奇的人,终于问出口:“二小姐,年初在熙州布得局,是不是出问题了?”

夏昭衣笑了笑,道:“出问题是自然,不出问题才是反常,才有妖。”

“那,是什么问题呢?”

见他满脸求知,夏昭衣笑道:“阳平公主当初强买强卖,低价收购产业,再以高价售出,此事在她被李据重罚之后,竟未休止。河京权贵们大有人效仿,不敢如她那般明目张胆,但暗地里使坏的无处不在。现在,有人盯上了我在河京的乃骏酒楼。”

“呀!二小姐在河京还买酒楼了?!”詹宁说道。

“你所捕捉得重点,便是这个?”夏昭衣笑容变明艳,“怎不想想,如何处理呢?”

“嗯……那,盯上酒楼的人,是谁?”

“这种事,怎会由盯上得人出面?身份必然也是保密的。”

“也是……哎,这可真难,不过可气得是,于二小姐而言,这酒楼其实可有可无。但定真有不少人就赖着这一份铺子过活,如此被巧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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