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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不服人的性子,在他眼睛里面哪有什么惊世之才,文人惯相轻,卓昌宗看谁都不会觉得强。
姚臻忽觉万分懊悔,当时怎就那么敷衍他呢。
那一阵子,卓昌宗前后在忙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几乎和他们同进同出,不过,他们去得一些老棋社,老酒馆,倒都是卓昌宗提议得。
一到那些老棋社,老酒馆,他就跑去和掌柜的畅聊,天南地北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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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是畅聊,而是套话……
但可惜,那时谁能发觉他的古怪,更无人去刻意听他聊了什么。
对了,姚臻忽然想起,还有信。
卓昌宗那几月声称家书较多,时常去书院驿使那翻看书信。
其中还有几日,有人亲自跑来把信送到卓昌宗手里。
思及此人,姚臻一愣。
那送信之人其貌不扬,姚臻记不太清面貌,除非那人站在他跟前。但现在仔细去想,似乎不是书院驿使那些人。
东平学府的驿使前前后后就八人,那八人,姚臻都是认识的,并没有那个送信之人。
此前他一直怀疑卓昌宗的死蹊跷,所以顾不上敬不敬,礼不礼,他直接把卓昌宗的所有书信都翻了一遍,但并未找到奇怪之处。
虽然,姚臻还不清楚那些书信是哪些人所寄,但他可以确定,绝对有这样的信。
极有可能,卓昌宗看完后,当场就把那些书信销毁掉了……
现在,卓昌宗这边已经没有办法入手,那么,只能去驿使那打听。
一阵凉风忽从外面吹入,彻底吹开窗扇。
“啪嗒”两声,窗扇撞在两旁墙上。
寒意灌入,姚臻起身过去关窗。
他窗外斜对一座石桥,平常亥时过后,石桥上几乎无人,今晚却有四五人正在石桥上说话。
看模样,像是来赠礼的,除却一卷精致画轴之外,还有两个长方锦盒。
姚臻收回视线,却忽的一惊,又朝那看去,目光定在一个拿着长方锦盒的随从身上。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刚还在想这人,现在这人就出现了。
可不就是当初给卓昌宗送信的那人!
姚臻立即转身,快步朝楼下跑去。
桥上几人还在笑谈。
靠近文和楼这边的二人,一个是廉风书院的陈先生,一个是他的助教。
陈先生将卷轴缓缓打开,一幅万家灯火在眼前展现。
陈先生目露惊艳,缓缓念出上边的小诗:“暮天风月三四曲,水影清歌满城语。不知何处归来晚,却向人间问此居。”
“多年不见,孟公画工更精呀!”陈先生说道,“近些年,孟公去了何处呢?赴世论学乃文坛盛世,我心心念念,盼着孟公会到衡香,此番他难来,实乃大憾。”
“我家先生路遇一劫,身体有恙,难来赴世论学,他也大感遗憾。”为首的男子说道。
“唉!对了,这位先生,你们如若不嫌弃,不如这几夜就住在文和楼,如何?”陈先生说着,往后看去,笑道,“听,这文和楼夜夜如此,少年人激扬热血,怀抱明月,一派朗朗清风。留在这,可定可寻到大量同好,回去也好和孟公论道论道。”
那斗琴已结束,但现在不是高歌,而是万人齐齐咏背,所咏背的,正是赴世论学的告天下文人学子者书:“诸君,你我皆文人,谁甘囿于今夕年岁,离恨于史书之外,止步于江山之前,交臂于大业之左!谁甘只空叹于苍生之难,不想伸臂擎天,大护苍生,雄于人间!夫豪情当如长风奔野,云盖八顷,清傲与天同,气宇冲苍穹!当搏乱世,拼天下,以笔斩鬼神,以语定乾坤!当作潜龙腾空,伏虎出世,当崩山岳,踏云霄,叱咤风云变色,怒啸震荡八荒!”
万人同声而诵,万千声音汇于一气,感染之力仿若万钧,似能穿天透地一般。
来赠字画的为首男子长长一叹:“唉!少年人,皆是栋梁原玉,谁人不求贤爱才呢。不过我们已有落脚之处,便不好打扰了。何况那么多人想要入住文和楼而不得,我岂能这样轻易进去?若是被旁人知晓,恐会将先生的声誉都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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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抬手一拱:“天时不早,今日多有打扰,我等便先告辞。”
姚臻已经下楼了,现在藏于暗处,紧紧地盯着他们。
陈先生似舍不得,与对方一番寒暄过后,终于带着助教自石桥上下来。
那些人也转身离去。
等两方人马差不多都消失在视线里后,姚臻往另外一边的黑暗处猫去,打算从那些人走去方向的第二座石桥过河。
同一时间,支离的房门被人从外轻轻叩响。
“支少侠?”外面的人小声唤道。
半天,没有反应。
此人却未离开,而是轻轻推开门,同时,抽出一把匕首。
少年在床上睡得正香甜,呼吸声很轻很轻。
来人忽然眼睛一狠,举起手里的兵器朝他用力刺了下去。
匕首落空,扎在了床板上。
来人立即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用力刺去。
第1219章 对她不利
卿月阁后院忽然接到话,称家主和夏姑娘可能要连夜回城,让他们做好准备。
家仆们烧好热水,往光致苑和邻间的凌香苑送去。
才到凌香苑门口,便听里面传来打斗声。
支离追着一个身材佝偻的男人自屋里一路打出。
家仆们惊叫,有人抽出扁担,有人舀一勺热水在手,有人掉头跑走,立即去喊人。
支离咬紧牙关,已满头大汗。
因为腰背受伤严重,他的足下之功难以尽情施展,胳膊发力也多受阻碍,而更糟糕得是,对方虽是佝偻身板,身手却一点都不弱,且对方手里还有刀。
忽然,对方掉头朝杂仆们冲去。
支离暗道不好,发足追去。
家仆们大叫散开。
在一片混乱里,男人脱身逃走。
支离喘着气停下,顿了顿,掉头去看旁人有没有受伤。
戴豫第一时间带人赶来,家仆们有二人受伤,好在伤口不深,支离已替他们简略处理过。
整个卧室一片狼藉,尤以床边最乱,枕头中的棉花碎了一地。
支离站在床前五步外,低头看着床上的那些刀痕,清秀的面孔上布满凝重。
“支离。”戴豫走来说道。
“戴大哥,”支离回身朝他看去,“卿月阁是否铜墙铁壁?”
“不敢将话说得那么满,但进出的确困难,你放心,那人不会轻易逃走的!”
“进出困难……”支离低低道,眉眼越发严肃,“对,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是在内部,因为外人很难进来。”
戴豫面露愧疚:“阿梨姑娘是有说过,让我们留心后院杂仆,但这几日府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