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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冽回来,好在运气不错,遇上一艘渔舟,便乘舟东去,才一小会儿就见到了竹排上的叶正等人。

叶正以为沈冽出事,瘫坐在江边嚎啕掉泪,听闻两个士兵所说后,叶正立即带兵马寻来,并找了几个渔民带路。

沈冽令人先将两个剑客押回去,再遣二十人去往妇人之前抱着两具无头尸所大哭的空地勘察。

“少爷,阿梨姑娘怎么在这呢。”叶正看向还在熟睡的夏昭衣。

“我也还未弄清,”沈冽道,“待她醒来再说。”

“那,少爷,您把她抱回去呀。”

“她来此若还有其他事呢?”

叶正点头:“也是,万一她千辛万苦走到这,少爷给她抱回去了,那是挺过分的……”

说完,叶正望见被沈冽搬远了的尸体:“那边两具尸体跟这两个剑客是一伙的?”

“嗯。”

尸体被搬远了,不过他们的剑沈冽留了下来,刚才已令人带走。

除了剑,两具尸体上各有一袋数目不多的碎银,便再无其他。

钱袋是寻常可见的路边买货,并无特别,所以沈冽未留,只留下他们的兵器。

“我去瞧瞧尸体,”叶正道,“若晚些要审讯,看看能发现什么。”

“好。”沈冽道。

沈冽回去夏昭衣跟前,无声蹲下。

少女还在睡,而且看模样,睡得很香。

山间风大,她垂落胸前的长发不时飘起,又一阵风来,沈冽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去耳后。

便在这时,少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冽来不及起身离去,俊容微愣,而后有些不太自在地沉声道:“阿梨。”

才自梦里醒来,夏昭衣的眼眸有些失焦,缓缓流转,是旁人难见的慵懒妩媚,而后渐渐恢复神采。

“沈冽。”夏昭衣清浅一莞尔,青丝被山风吹拂,沿着她的下巴往南边轻轻飞起,发梢调皮地招摇飞舞,肌肤透明而干净,这样的她,有种易碎的脆弱之感。

沈冽知道她要强,不会喜欢这样被人形容,但他心中所有的柔情仍在这一刻极盛。

“睡得如何?”沈冽问道。

夏昭衣闭眼,脑袋靠着树木抬起,半响,笑道:“想吃梅花糕。”

沈冽被她逗得唇瓣轻扬:“看来,睡得很好。”

忆起睡前发生的事,夏昭衣偏头看向绑缚剑客的地方。

“嗯?他们人呢?”

说完,看到远处正在翻动尸体的叶正,她了然了。

“我去了紫苏染坊,”夏昭衣看回沈冽,“紫苏染坊的前任东家叫张贺,他身上诸多蹊跷,他父亲叫张腾飞,名相思。我便让李国豪带人去查其下葬的棺木,但我思虑不周,忘了暗中有无数眼睛盯着我们,连累他们一死一伤,棺木也被人劫走了。”

“你莫非是寻棺木而来的?”沈冽道。

夏昭衣点点头:“我追寻至寨水岭,那棺木停在一座无人的破败小院,棺中不见尸骨,而后,我便遇见了你的手下,那些探州兵。我怕他们有危险,让他们先离开寨水岭。”

沈冽眉心轻拢,沉声道:“看来,我也思虑不周。” w?a?n?g?址?f?a?布?Y?e?ǐ????????ē?n?2?0????5?????ò??

夏昭衣一顿,随后唇角嫣然,露出极淡的小梨涡,将她不笑之时清冷疏离的气质添了几分甜美。

“……阿梨笑什么?”

“没,”夏昭衣笑道,“说正事,我才和他们碰面没多久,寨水岭村中的诸多木屋便被人放火,最先着火的,恰是停着木棺的小院。你那些兵马真厉害,二话不说便纷纷跑去救火。我请一个妇人领我去村中酒坊和酒铺查看,撞见了放火的这群人,我一路追他们至此,却见他们起了内讧。”

“是那些人吗?”沈冽问道。

第1197章 章朝之风

夏昭衣拾起地上夺来的剑鞘递去:“你看看,可认得此纹络。”

沈冽接来,细细看了一遍,摇头:“并无印象。”

“那便奇了,”夏昭衣秀眉轻皱,道,“我一瞧见它便觉眼熟,且不是久远之前的眼熟。”

“近日见过?”沈冽道。

夏昭衣点点头。

沈冽敛眸,又去细看了遍,仍无熟悉感,唯一能确定得是,不是“那些人”的纹络。

“会不会,也是章朝之物?”沈冽说道。

不同于大乾的礼建天下,高度专权,章朝民风极宽,举国风流清雅,名士多峨冠博带,衣袂飘举。除人手皆有芝兰香草作为佩饰之外,闲时还有一大爱好,便是去精巧构思个专属于己的纹络。

那些秀美精雅的图纹会被子嗣一直沿用,也有流传至民间,渐成为泛天下的共好。

而这些共好中,又有诸多派系之分,犹如文学诗词和小吃建筑。

“章朝……”夏昭衣拢眉,“近来若说只我碰过,而你未碰见的章朝之物,莫非是屈夫人那?”

但屈夫人那里,她所接触到得各类宝物中,她可以确定没有见过此纹络。

沈冽见她对这剑鞘纹络当真上心,再一度细细看去:“若是章朝图纹,此剑鞘上的纹络流畅精致,秀美飘逸,转弯处清瘦纤巧,大抵可以排除好堂皇富丽和大气走势的永安派系。江北江左一带,亦皆可排除。”

夏昭衣若有所思道:“不像是‘那些人’的,对吗?”

沈冽微顿,点头:“嗯,那些人的纹络偏正统尊贵。不过不排除‘那些人’中有其他派系存在,毕竟他们势力庞杂。”

夏昭衣话锋一转:“也不能排除是风清昂的可能,或者,唐相思。”

她抬眸看着沈冽。

每每从她口中说出“唐相思”三字,沈冽都会隐觉不安,但他情绪鲜少外露,黑眸若古井,认真专注地看着她,俊容宁和,无波无澜。

“不管是谁,”沈冽说道,“烧村戕害无辜平民之事不可轻饶,只要被我们找到,他只剩一死。”

“嗯,”夏昭衣点头,又道,“但从李国豪他们手中抢走棺材的,却绝对是‘那些人’。那名受伤士兵身上所拔出来的弩箭,便是‘那些人’的。说来,我最后只见到那院中残败的棺木,再没见到他们。村中大火也未将他们烧出来,极有可能已不在村里。”

她原本打算,是查看完小院机关后,便继续追踪,结果遇上了晏兵,再是起了火,冒出来这群人。

夏昭衣支地爬起,沈冽伸手扶她。

她朝臂膀上的伤口看去,一笑:“包扎手法不错嘛。”

“剑伤不轻,怎可能是意外?”沈冽看着她道,语气有些不高兴。

他自认没有资格拦着她去哪,也更乐见于她跃山飞云,行江踏海,鞭打恶徒,手刃仇人,这世上最无羁自由的人,唯她唯离岭。

但若是涉险,受伤是必然。

可每见她受伤,他又觉心堵心疼。

夏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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