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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

夏昭衣他们过去时,瞧见常林道南面一片新坟场,夕阳下,枯藤老树,昏鸦凄鸣。

再往前面一直走下去,便是醉鹿了,但夏昭衣没有要去的打算,她带人沿着河台村,一直往郭庄江口而去。

一直到正月十五日这一天,斥候来报,李乾的兵马终于快到了,而且,是李氏铁骑。

夏昭衣问多少人。

斥候回答:“三千之多。”

“竟然这么多,”夏兴明说道,“他们甚至不确定我们会不会离开华州,就派这么多人来,且一出手便是李氏铁骑,看来是恨透了我们。”

“如此正好,”夏俊男开心,“李氏铁骑被他们视为不败之兵,若是迎头痛击之,他们且如何?”

其余几名老将朝他看去,面色严峻,没人接话。

夏家军虽是精锐,但李氏铁骑,无人敢轻视。

夏昭衣在旁一笑:“华州东北是哪座州省,你们可知?”

“是松州啊。”夏川说道。

“松州是宋致易的地盘,”夏昭衣说道,“半年前我和沈郎君在松州,那叫一个惨呢,我们被四处追杀,围剿,入夜连住个客栈都不觉踏实,晋宏康的人一心想要我们死,逼得我们风餐露宿,处处防患,走路都只能过深山穿老林,至今想来,还有一口鸟气没出呢。”

鸟气!

众人愣了一瞬,随后朝对方瞪去。

虽没人出声责骂,但他们都觉得是对方把二小姐教坏了,二小姐也开始说粗话了。

“二小姐,”简军肃容,“您现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去松州?”

“对,我们去松州转一圈,扰一扰宋致易和晋宏康,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杀出来?”

“会。”

众老将眼眸大亮:“二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拱火?”

“对,”夏昭衣笑道,“晋宏康手下有一支攻袭营,便是效仿李氏铁骑所打造的,看,李氏铁骑,这不就来了吗。”

夏俊男越发开心:“如此,我们便开个盘?押一押谁胜谁负?”

“你还说呢!”夏兴明立即叫道,“快闭嘴吧你。”

其余人围上去:“还想教坏二小姐。”

“那个鸟气一定是跟你学得!”

……

正月十六日晚,松州扶上县六桂里的关口和边防守兵同往常一样驻守巡逻,忽然遭遇人生最大耻辱。

夏家军一鼓作气冲入进来,他们连还手余地都没有,就被人揪走,所有人的衣裳被扒光,他们被齐齐绑在树下,围作一个大圈。

怕他们冻到,夏智令新收编的右侧营士兵去取这些守兵的被子,给蒙头一盖。

而前面,夏昭衣率领夏家军士兵,已奔袭至三里外了。

越过六桂里,直冲扶上县。

扶上县南城坐镇营里的士兵尚还不知发生什么,就被夏兴明带着八百精锐冲击而来。

夏兴明扬枪高喝:“弃械投降者,不杀!胆敢反抗……”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举着兵器冲上来。

夏兴明长枪直刺,以巨大的蛮力,直接将这名士兵挑起高举。

“下场在此!”夏兴明暴喝,中气十足的声音,宛若奔雷怒吼。

与此同时,夏俊男和简军等人正目光惊奇地看着他们的二小姐身手利落的翻上城墙,一个灵巧跟斗,她凭着腰肢力量,柔软轻盈地落在城墙之上。

很快,城门被打开。

简军抬手一挥,低喝:“冲!”

暗夜之下,数百名骑兵和跟随在后的左右侧营士兵们快速朝城门奔去。

夏昭衣等在城门里,待她的坐骑被带来,她抬手拉住缰绳,灵活跃起,侧翻而上。

最先去的,便是城中几大官衙。

夏昭衣说她和沈冽很“惨”,带着几分玩笑意味,不过当时整个扶上县,确实形势严峻危机。

他们当时离开时,戒备异常森严,为此,沈冽和林中虎还是乔装出去的。

殊不知,那阵子她在城外等他们出来,心中是鲜少有之的忐忑与不安。

不过也是那会儿,恰让她无意中看到在城外乔装成老农的陶因鹤。

后来,陶因鹤带兵去华州打无曲,还被沈冽误打误撞打了一顿,所以才有赵琙写来告状得那封信。

一切着实奇妙,原来那么早便有了一面之缘。

第961章 我夺城了(补更7.14)

子时不到,整个扶上县被夏家军完全控制。

同之前一样,武将必斩,文官暂留。

满城百姓,一大半还在熟睡,一小半是被街道上的马蹄声所惊醒的。

无人敢去开窗一看究竟,不过听了半响,只有几声惨叫,并没有听到密集的大动干戈之声。

心大的人便想,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去顶,于是继续睡了。

相比之下,柳河先生所在的僻静院落,仍一派宁和。

早早睡了的柳河先生在一阵敲门声中睁开眼睛,他披衣而出,听得外面声音,顿时大惊,忙赶去开门。

一身中性打扮的少女目光明亮若星,盈闪闪地望着他。

柳河先生怀疑自己梦还未醒,抬手揉了揉眼睛。

“柳叔,醒着呢。”夏昭衣笑道。

“阿梨,真是你!”柳河先生赶忙将她迎入。

李满和杨富贵跟在后面,一并进来。

小院中春日繁盛的花木已调零,但是新挪来得几盆金梅,腊梅香气扑鼻,还有墙上的松萝,依旧青青,不为寒冬染色。

一尊黄泥暖炉摆在院中,上面燃着沸腾的水,铜炉为特制,声音不吵,热气四散。

走几步发现,每隔几段路,便有这样一尊黄泥暖炉。

见夏昭衣打量它们,柳河先生笑道:“岁数大了,怕冷,以及如此,也可添几分雅致与热闹。”

“确实雅,”夏昭衣看着前面那尊黄泥暖炉,“造型古拙精雅,好看的。”

“汪汪汪!”

一阵狗叫声忽然响起。

杨富贵和李满同时被吓到。

向来处变不惊的夏昭衣也有几分意外,朝狗叫声响看去。

柳河先生叫道:“阿黄,莫吵!”

“汪汪汪汪!”阿黄偏要叫板。

“我这就去备生姜花椒,把大锅洗了,你且等着!”柳河先生气道。

“柳叔,哪来的狗呀。”夏昭衣问。

“去为母猪产后护理时河边捡得,两个月前啦,”柳河边走边说道,绕开那处狗窝,“捡来时它正病着呢,养好了发现,居然还有身孕。此前很乖,眼下才生不久,正闹腾着。”

夏昭衣笑道:“母亲本性然也,护崽。”

“啊呸,”柳河立即道,“可不是这般说法。”

夏昭衣眨巴眨巴眼睛。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柳河先生“呃”了一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阿梨,柳叔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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