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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害怕,害怕到极致,倏然又成疯狂。
载春忽地抬头,目光痛恨地看向赵宁。
“老婆子,老女人!!”载春大声叫道,“我跟你拼了!!”
她举起手里的烛台,朝赵宁冲了过去。
近卫们纷纷拔刀,就要靠近时,载春举起手里的烛台,朝着自己的心口用力刺了下去。
“啊!”红雯大叫着往一旁躲去。
剧烈的疼痛让载春眉眼拧成一团,她裂开嘴巴笑,满口的血,忽的站不稳脚跟,一把跌在地上。
“赵宁,你恨我当年在京城没有替你挡下那一刀是吧,哈哈哈……我还你,我现在还你啊!”
“你在颠倒是非。”赵宁淡淡道。
“我会变成厉鬼的,”载春用尽力气说道,“我会变成厉鬼,没日没夜地纠缠你,你很快也会死的!很快!!”
“我就是地狱,”赵宁上前,垂头看着载春,“厉鬼?不足为惧。”
“恶,恶婆子……”载春说道,按在伤口上的手软软地垂落了下来。
红雯捂着嘴巴,小声哭了起来,别开头去,不敢看她。
赵宁没动,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载春,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风一直很大,渐渐的,有雪花飘落下来,停了大半日,又开始下雪了。
“大娘子……”谷乙从屋子里爬出来,“大娘子,救救小的!”
赵宁抬头看去。
谷乙同样受了很多刀伤,痛苦地想要爬起:“大娘子!”
卞元丰看着他当真快要爬出去了,眉头一皱,怒然冲出去,揪住谷乙的头发,手中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将踉跄不稳的谷乙自地上拖起。
“什么人!”一个近卫叫道。
“赵宁!”卞元丰看着赵宁,“让你的人退开,不然我杀了他!”
谷乙浑身僵硬,脑袋被迫高高抬起,动也不敢动。
“挺好,”赵宁说道,“让他们夫妻俩做个伴。”
“大娘子,不,不要啊。”谷乙费力地说道。
“我真的会杀了他!”卞元丰说道。
“你是谁?”赵宁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快让你的人退了!”
“红雯,”赵宁说道,“他是谁?”
“大娘子,小的不认识,”红雯忙跪正,看着赵宁的背影哭道,“我只知道他姓莫,这一切都是他们拿我娘的命来要挟我的!我如果不照他们说的去给倚秋下药,他们就会杀了我娘!大娘子,当初载春找我时我是不想答应的,我……”
“停,”赵宁打断她,“不想听。”
红雯哽咽着停下。
便就在这时,离赵宁最近的近卫忽然惊道:“大娘子!”
赵宁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个近卫一把拉着往后面跌去。
两支弩箭破空而来,穿过赵宁刚才所站的位置,扎在地上。
近卫们纷纷上前,又有数支弩机射来,速度太快,劲道凶狠,直接射穿冬衣和血肉之躯。
“带大娘子走!”一个近卫叫道。
众人迅速扶起赵宁,保护着她朝院外安全处跑去。
周围邻居纷纷回屋,卞元丰一脚踹开谷乙,自己躲入屋中。
谷乙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蓦然一顿,抬头看向院中落下来的六个高大的黑衣人。
四人手里拿着机弩,二人手里握着未出鞘的长刀。
谷乙瑟瑟发抖,后退着,想爬去角落。
黑衣人朝屋子走去,一人经过时低头看了眼谷乙。
谷乙脸色惨白,双目惊恐。
“锃”的一声,长剑出鞘,手起剑落,谷乙的头颅飞了出去。
第838章 离岭阿梨(一更)
一队骏马踏雪,驰骋过寂寂长街。
在衡香守兵的领路下,夏昭衣在快近官衙的大路分道口勒马停下。
“阿梨姑娘,就是这里!”一个守兵回头叫道。
大地狼藉,飞溅的鲜血遍布,地上留有大量弃下的兵刃,还有扎在雪地和尸首上的弩箭。
“我们怕他们掉头再来,便带着伤员先走,兄弟们的尸身暂时顾不上。”屈夫人的一个近卫说道。
“他们人不多,但是攻势太凶,没见过这等威力的弩箭!”
“对,他们便是靠弩箭将我们逼退的!大多兄弟都死于弩箭之下!”
夏昭衣下马以手绢用力拔出一支弩箭。
男人们围上来,但不敢靠得与她太近。
“阿梨姑娘,这弩箭很锋利。”一个近卫说道。
夏昭衣看着箭矢上的纹洛走向,这弩箭,她并不陌生。
“他们使用得是二连弩机吗。”夏昭衣问道。
“二连弩机?”近卫说道。
旁人随她的话陷入回忆,有人皱眉道:“好像,是有二连发的。”
“有二连发,也有单独的。”又一人道。
夏昭衣收起弩箭:“你们留下收拾现场,我去一处地方。”
见她朝坐骑而去,一个近卫忙跟去:“阿梨姑娘,你去哪?可需要人手?”
夏昭衣想了想,说道:“好,便来四人,随我一起去拈花斋。”
“嗯!”
骏马掉头,朝南面而去。
风雪越来越大,策马狂奔时,大风迎面吹来,若刀刮般生冷疼痛。
夏昭衣一马当先,近卫等四人需得奋力拍马才能跟上。
伴随少女一声娇喝,疾奔途中的烈马人立而起,马蹄扬起的大雪被风吹来,身后四人忙也勒马,稳住马势的同时,朝右手边的崭新府宅望去。
夏昭衣利索一个下马,落在雪地上,回头说道:“我先进去开门,你们留一个看马。”
“是!”
丈余高的门楣如若未存,少女身轻如燕,踩着一旁高墙跃起,瓦楞上一个轻盈翻身,便跃了过去。
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近卫们快步赶去,门内已没人。
雷厉风行的夏昭衣直闯正堂,沿路闻声而来的丫鬟下人们瞧见这陌生少女,忙上前问是谁。
正堂亮着灯火,但正堂无人。
几个下人忙去喊主事的,更多家丁则拿着棍棒冲来。
“让开!”
“滚!”
近卫和衡香置所的守卫大步走来,边走边叫。
平日在衡香都不是什么善角,四个人硬是叫嚷出一百人的气势。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民宅!”管家拨开人群,上前怒道。
少女背对着众人站在大堂里,负在身后的左手握着一支长弩箭,芙蕖低燕吊顶的芒光落在她窈窕清瘦的身姿上,也照着弩箭箭头的那一抹血色,明亮锐利。
近卫上前拦着管家,管家让人去报官,置所来的守卫叫道:“不必报官了,我便是仇都尉的人!”
“你,你们为官欺民,鱼肉百姓!!”
夏昭衣的眼睛打量着屋中布置,桌椅,摆灯,茶盏,垂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