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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

寻常的跌打扭伤不会痛成这样,要么是骨折,要么是才受的刀伤或剑伤。

左右是个过路之人,康剑打量几眼,收回目光。

这里的告示牌非常多,无论新旧,康剑都不想放过,又看了几张,身后忽然响起喧哗动静。

康剑扭头看去,发现有人昏倒,正是刚才和他撞了下的大汉。

围观的人去推他和拍他脸,还有人抬手放他鼻下探气。

忽的,一个不太高的精瘦男人左右看旁人,一把将手伸入大汉的衣裳内,很快摸出一个钱袋,他揣入自己怀里,拔腿便跑。

“喂!”

有人大声喊他。

有人没反应过来。

有人愣了一愣,唯恐自己落后,也去大汉身上摸。

“干嘛呢!”康剑叫道,拔腿跑去。

人群并未理他,有人摸走匕首,有人脱下外衣,还有人要去脱鞋。

康剑抓住就要被抢走的衣服,一脚踹在脱鞋之人的肩上。

几个男人一起扑上来对康剑动手,全被康剑打的呜呼叫痛,龇牙咧嘴。

驿站的官兵赶来,人群快速跑走,康剑不想招惹是非,将衣服丢在大汉身上,也迅速离开。

因马车自带招摇,所以黄昏时再上路,他们并未走驿站,而是绕一条远路。

遥遥望到天边的从信府城门,还没睡够的康剑想起今日所看告示,于是回头将白清苑之死和驿站里碰到的奇怪男人一说。

车子的车帘是掀着的,夏昭衣的手在袖筒里,神情有半分愣怔。

康剑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阿梨姑娘?”

“白清苑,竟就这么死了。”夏昭衣声音很轻,语气仍平淡。

“而且还被悬尸示众,挂在城门之上,那告示上说,若是陈韵棋不回,那便杀了她母亲。”

夏昭衣双眉微拢,以母亲性命要挟,既恶且毒,不可能是辛顺为之。她与辛顺有过几面之缘,确认他的性情做不出这种事。

以及,陈韵棋母女是聂挥墨亲口下令放的,聂挥墨没必要再次追究,更没必要杀了白清苑。

陈韵棋母女与陈永明有关,陈永明与北元暗线有关。

看来,便是北元那些暗线做的。

不直接杀陈韵棋之母诸葛氏,反将屠刀挥向白清苑,其目的亦显而易见,威胁与警告。

而如此明目张胆,不怕聂挥墨回来追究,要么已想好对策,要么已做好随时抽身跑路的准备。

“康剑,”夏昭衣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北元这几年为什么可以在从信安插这么多暗线呢?”

她的话题拐得有点快,康剑没反应过来,顿了下,说道:“是收买?威逼或利诱。”

“对,”夏昭衣说道,“威逼或利诱。”

“阿梨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收买二字,浅显易懂,说明这些人原本是田大姚的手下,很多还都是游州本地官场的新贵或老手。”

“嗯。”

“那么,他们的根,本就在游州,”夏昭衣抬眸看着车外的雪花,缓缓说道,“和彦颇不会派大量北元人过来布线,口音与气质的差别着实明显。为了打入游州,他绝对动用大量游州之人。或威逼,或利诱,收买后为他所用。而这种政事,被收买之人一旦沾上就只能卖命,否则便是亡家灭族之罪。这次北元那些暗线若已做好逃跑的准备,那些被收买走的人,就成了我们的棋子了。”

“我懂了,”康剑来了兴趣,“他们的根既然是在游州,那么反过来,就是我们可以威逼利诱了。不过,”康剑皱眉,“这些人日后未必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若是北元那些人不带他们走,或者临走之前灭口呢?”

“他们总会带走五六个已经带熟了的人手,更何况,我不会闲着,”夏昭衣淡淡一笑,“小信成则大信立,明主积于信。他们今日亏待这些人,自己跑路,今后便无人可收买。我会安排几个人,将这意思传到他们跟前,他们总会带走那么几个的,否则,我会声扬于天下。”

“如此……便成了姑娘你安插在对面内部的人手了!”康剑忍不住要叫绝。

“有来有往,人之常情。”夏昭衣说道。

第819章 老朋友们(一更)

从舆图上去看,整个游州的形状,像是一只缺了左耳的青铜簋,右耳下便是沧江。

沧江西北面,也就是这个“右耳”处,是自从信府和尉平府而来的惠门河,半座尉平府的尸体,便自云田山的古老山关口冲往沧江。

夏昭衣想尽快到衡香,便不走云田山官道,而是横跨惠门河,自宁州而下。

宁州非常小,面积不达游州四分之一,但宁州开阔平坦,比跋涉云田山官道要快许多。 W?a?n?g?址?f?a?b?u?y?e??????u?w?ε?n?Ⅱ????????﹒???o??

马车直接驶入已冰冻成平镜的惠门河,在河道之上绕过古峡山林,穿过久无人至的原始大山,不到半个时辰,便上了宁州西岸。

“太痛快了!”杨富贵心潮澎湃。

康剑也觉痛快,回头望向一路过来的奇美胜景,一派心旷神怡。

大雪仍絮絮,多日赶路的疲累因美景而消散,但路仍要继续,短暂休息后,马车沿着宁州西岸南下,两日后,他们再度横跨沧江,于申时上了枕州。

冬日天色晚得快,天空虽未下雪,但密布乌云,视野能见度很低,岸边却有很多人,忙忙碌碌似一个小市集。

听到动静,不少人朝浅滩处上来的马车投去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去讨价还价。

“好多菜还是新鲜的,”康剑回头对夏昭衣说道,“阿梨姑娘,我去买点菜,很快回来。”

“好。”夏昭衣应声。

不仅有菜,还有很多鲜鱼,都是现成自冰层上的窟窿中打捞出来的。

小半刻钟后,康剑提着一只大竹筐回来了,竹筐中装满菜和鱼,还有三斤腌制好的腊肉。

才将竹筐放上马车,听得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响起:“这,这位好大哥。”

康剑回过头去,是个身高才到他胸口的小少年。

少年脸上都是伤口,青一块,紫一块,衣衫是厚的,但很破烂。

“可以给我点吃的吗?”小少年尴尬局促地说道,“我,我有点饿。”

康剑皱眉,拿出几捆菜塞到他怀里。

“多谢好大哥!多谢好大哥!”少年说道,“我叫小舟!敢问好大哥贵姓?”

“我姓康,健康的康!”

“啊,姓康,康姓甚少,多为少民,在咱们中原,康姓多住在睦州,敢问康大哥,可是睦州人氏?”

“不是,”康剑说道,“但我祖上是。”

“多谢康大哥!”小少年虽然鼻青脸肿,但笑起来清秀大方,一口洁白的牙,“我姓余!就是那个……”他停顿了下,露出几分难过和悲哀,看着康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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