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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右前方的椅子却是彻底不堪,在千丝碧的数百颗银光倒刺下裂为四截。
她动作太快,自哪甩出的鞭子,藏在何处的鞭子,无一人看得清。
夏昭衣冷冷朝他看去,目光不经意一扫,看向方才拉着他退开的那个近卫。
看着几分眼熟,很快想起,是之前去教训载春丈夫的那个年轻男子。
夏昭衣收回视线,看向聂挥墨:“告辞。”
她以长鞭击开拦路的近卫,取回自己的斗笠蓑衣,并未穿戴,拿在手中直接转身。
客栈大堂里近六十个男人全部看着她,没有聂挥墨的命令,无人往前。
她就这样如出入无人之境,在众目之下扬长离去。
几个近卫收回目光,朝聂挥墨看去。
俊容冰冷的年轻将军望着客栈外面,眼眸晦暗,看不清眸中翻涌的思绪。
“将军,”辛顺先生上前说道,“可有伤到?”
“谈不上是伤,”聂挥墨淡淡道,“她手下留情了。”
“不是将军斗不过她!”辛顺先生忙说道,“她有武器,将军没有!”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让个武器而已。”
“她,她不是寻常女人……”
“是么,”聂挥墨双眸微敛,朝他看去,“那么先生觉得,一个女人要想将体力达到和男人相等,她是不是得加倍付出?”
辛顺微顿,看向客栈大门,由衷说道:“果真,她的确不是寻常女人,佩服。”
说完稍顿,忍不住又道:“但是将军,她仍不及你!她武器在手,并使诈数次,占得先机,仍未能多占几分便宜!”
“那她为何能占先机?奉才先生大可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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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不该放任此女离去,”章之揖礼,“此等奸邪女子,若不尽早除之,后患无穷!”
“那也得有除去的本事。”聂挥墨道。
“方才……其实有机会的。”
“不会有机会。”聂挥墨摇头。
夏昭衣露出的第一个破绽,他之所以会上当,因为他根本没有和人如此对战过。
他的对手几乎都是男人,拳拳到肉的硬汉,即便和女人交手,也没有一个女人的身段能做到如她这般柔软。
出招不仅快,而且刁钻。
那样一个姿势,谁能想到对手会以长腿膝击他背部,她却可以办到。
接下去的交手,看得出她的确在用尽全力,但也的确手下留情。
对打他这件事,她用尽全力。
对他这条命,她手下留情。
聂挥墨抬手触碰自己的肘部。
已有预感,很快就会变青发肿。
她最初那一顿棍子,打得可真狠。
顿了顿,聂挥墨看向一个近卫,说道:“凌扬,你与她认识?”
第668章 姐妹茶话(一更)
众人的目光都朝那名近卫看去。
被点名的近卫走上前来:“将军,是见过一面,但谈不上是认识。”
“何时?”聂挥墨沉声道。
叫凌扬的近卫便将那日瘸子打媳妇的事简单一说,一共打了两次,一次是药铺前面,一次是在后巷。
与他一同去的同伴叫向山,特意上前补充:“那个瘸子和他媳妇,皆是宁安楼的人。”
“赵宁的人?”聂挥墨说道。
“是。”
“她未对你说什么?”
“……阿梨吗?”凌扬问道。
“嗯。”
凌扬摇头:“没有。”
聂挥墨点点头,收回视线望回外面。
雨越来越大,云霄彻底无光,大地积水变深,继续承载天空射下来的万千雨箭。
“她现在应该去宁安楼了。”聂挥墨轻声说道。
“我们去吗?”章之问。
聂挥墨摇了摇头:“不去。”
他转身朝后堂走去,一言不发。
归园客栈离宁安楼极近。
夏昭衣勒马下来,只戴着斗笠,身上衣衫被打得湿透。
伙计认得她,忙迎出来:“夏姑娘!”
楚管事闻言,也赶忙出来。
大堂里面仍有不少客人,好奇朝门口的少女看去。
夏昭衣拧掉衣衫上的水,开口打听王丰年的事,楚管事要她放心,已安顿好了,不过说完,楚管事有些欲言又止。
“楚管事要说的,与聂挥墨有关?”夏昭衣问道。
“阿梨姑娘知道了?”楚管事小声道。
“他昨日,拦了赵宁?”
楚管事点点头:“是啊。”
“眼下赵宁可在?”
“嗯,”楚管事忙做了个请,“大娘子就在楼上。”
“好,我去见她。”夏昭衣说道。
楚管事没有跟去,而是先去后面吩咐人手准备一套干爽衣衫,再取几块毛巾过来。
赵宁正在房中写信,屋里燃着她最爱的腊梅清香。
敲门声起,倚秋过去开门,一见是夏昭衣,顿然大喜:“娘子,是阿梨姑娘!”
话音才落下,又惊道:“阿梨姑娘,您这是自哪来的?”
衣衫湿透,衣上诸多泥泞,头发黏湿在鬓边,稍有些乱。
虽谈不上狼狈,更无损她气质,但毕竟见惯了夏昭衣风雨不动的清雅模样,极少见到此状。
因她目光,夏昭衣徒劳的去拍了下衣衫上的泥泞,抬头说道:“我去找人打了一架,算不上是打赢。”
“打架?”
夏昭衣点头,看向屋里走出的赵宁。
“阿梨,”赵宁双眉轻皱,“你该不是……去找聂挥墨打架了?”
夏昭衣失笑:“你猜得倒准。”
楼梯传来声音,楚管事带着干净的衣衫和干布快步上楼。
赵宁说道:“先进来,这里冷。”
屋里的气味很好味,倚秋一进来便去搬软枕,抱软被。
夏昭衣以干布擦着头发和衣衫,赵宁在旁搭手,说道:“我看,你不如去泡个澡。”
“齐老先生和王丰年呢?”夏昭衣问道。
“在南楼,若要见他们,我令人去喊,很快便到。”
宁安楼很大,南楼是另一边,需得穿过两个小天井。
“不急。”夏昭衣说道。
将头发又擦了下,黏糊糊的,真不如泡个热水澡来得舒服。
“屈夫人派人给我送信,提到你们中午在屈府发生的事。”赵宁说道。
夏昭衣稍顿,抬头看她:“他太欠打。”
赵宁蓦然一笑,唇瓣在面纱下弯起:“这些年,差点以为你要成长生门的入定高僧了,看来还是有情绪的。”
“我哪有那般死气沉沉。”
“谁说你死气沉沉了,”赵宁抬手,帮忙将她的头发梳理,“你这一双眼眸,似日月星辰之光,着蕴灵气,哪会死气沉沉。”
夏昭衣笑起,看向倚秋:“是不是只有我才挨过你家大娘子的夸?”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