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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便把玩着绳索,在外面打量后巷之景。
隔壁就是酒楼,极其热闹,前堂的声音远远传来,男人们拍桌子急眼的都有。
“阿梨,”老佟打开院门,而后压低声音,“他来了。”
夏昭衣一笑:“好。”
“房子给他收拾整理好了,不过怕他会跑,要不今晚让他和我们睡大通铺,我和支长乐把他夹中间。”
“那他不想跑也得跑了,”夏昭衣笑道,“佟大哥,你们会吓到他的。”
王长七站在椅子前,便等着她进门。
少女脚步不疾不徐,还是老头的模样,气质着实一流,换了性别,加了岁数,宛如一个年老智者。
她在老佟之前所坐的另一面坐下,入座的姿态优雅闲适,一双眼眸乌黑雪亮,并不锐利,很是温和。
“坐啊。”夏昭衣笑道。
王长七并不是很自然,有些局促的坐下来。
老佟从外进来,又点亮几盏灯座,并将他的花生壳端走,去后院打水。
“老佟可对你说了我的名字?”夏昭衣说道。
王长七摇头。
看似大大咧咧的两个大汉,在保护少女这一点上格外谨慎。
“我姓夏,我叫阿梨,梨花的梨。”
王长七懵住:“你,你是当年在京城闹得惊天动地的那个阿梨?!”
“我是前定国公府的人。”夏昭衣仍是温和神情。
王长七激动的站起,呆愣愣看着眼前的“少女”。
模样实在看不清,这妆容逼真的就是一个老头子。
但是这双眼睛着实好看,清澈明亮,灵动朝气,会说话一般。
“坐,”夏昭衣笑道,“你不必这样。”
王长七坐了回去,半响寻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激动道:“阿梨姑娘,你,你当真是看上我,没有别的阴谋?”
“我买了两处铺子,一处在左行游子庄,还有一处便是这家,但我寻不到好的人手帮我打理。”
“呃,”王长七缓缓反应过来,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所以,你将我招来,是要我……”
“当个总管事吧,”夏昭衣笑起来,“你看如何?”
“不是行军,也不是打仗,而是,做生意?”王长七怀疑自己听错了。
“确切来说,是布线,”夏昭衣敛了笑,认真说道,“我不缺钱,要铺子无甚大用,但我需要由我自己掌控的可供书信往来的联络之处,不止左行,也不止衡香,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将线布得更大更广。甚至,布出中原。”
王长七点点头:“我懂了,你想要我帮你招募人手。”
“还有管理人手,”夏昭衣看着他,“总管事,这个位置如何?”
当然是妙极。
他本只是个小小随从而已,跟在章之身旁,盼着大成王打下江山,他跟着鸡犬升天,以后混个更好的日子过。
现在,总管事呢!
一个“总”字,让王长七恍惚觉得其下有千军万马,热血沸腾。
虽然同时,他又很理智的认识到,哪有什么千军万马,他眼下不过是个光头司令,还得靠他自己一个个招。
可,可就是充满干劲,像是有一方舞台专门为他搭建,他可以在上面自由施展。
而台下,必然是有观众的。
王长七非常笃定,并不是他对自己过分自信,而是信任眼前的这个少女。
他用了些功夫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了缓,问道:“阿梨姑娘,你不怕,我今后也背叛你么?”
“为何背叛我?”夏昭衣淡笑,“利,你今后要有多少有多少,名,跟着我你可以得到。”
“若有人以美色诱你,我便将你阉了!”老佟不知何时出现的,抄手斜靠在门槛上说道。
王长七脸色一白。
夏昭衣朝他看去,无奈道:“佟大哥。”
老佟嘿嘿笑了下:“阿梨,我逗他的!”
“我,我不近美色,不近美色的,”王长七结巴道,“我跟在章先生身旁许久,见多了美女,我看腻了,早看腻了……”
“看把你吓得!”老佟哈哈大笑。
王长七不理他了,看向夏昭衣,郑重说道:“阿梨姑娘,我方才只是一问,怕得是你不信任我,既然你完全信我不会背叛你,那我王长七便跟你了!只是,还有一事,望姑娘答应我。”
“何事?”
“姑娘莫要问我任何与归园客栈有关之事,”王长七有些不安的说道,“我虽已易主,但我跟在章之先生身旁数年,我不想背叛他们。”
“你放心,我从头至尾未打算同你问及。”
王长七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我需得改个名字,还有,我眼下身份不好抛头露面,得等他们离开衡香才好办,或者,我先离开衡香?”
“不用,”夏昭衣淡笑,“你放心,我已替你安排好了去处,你先和一位姓齐的老翁留在衡香,我将你们托付给了赵宁,这段时间她会保护你们。至于新名字,你自己想一个吧。”
“赵大娘子!”王长七喜道。
“嗯,”夏昭衣笑道,“是她。”
第661章 在想沈冽(二更)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王长七有些傻乐。
主要是,辛顺先生天天去宁安楼找赵大娘子,天天被拒之门外,可是现在,他弯道超车,直接被托付给赵大娘子照料了。
而且,不是他投机取巧的,而是这位鼎鼎大名的阿梨姑娘看中了他的才华,亲自挖他的。
居然被她这么煞费苦心设计,虽然有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嫌疑,可是王长七快乐啊。
以及,听阿梨姑娘的意思,他不用留下和支长乐老佟共事,而是去找那位齐老头。
能摆脱掉这两个大汉便好,他爽歪歪。
至于名字,王长七想了想,为自己取名王丰年。
既然要当总管事,那就取个寓意不错的,年年丰收,丰收连年。
自今后,功名利禄,他不用陪人去得,而是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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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夏昭衣而言,在衡香的诸事已妥,包括东平学府也有重兵相护,所以她放纵自己,隔日睡到巳时还未起来。
一夜无梦,很是香甜。
以为会梦到千秋殿或唐相思的相关,也并没有。
醒来外面有雨声,天色晦暗,阴云翻卷过天边,高空的风很急。
她不觉意外,这场雨会下很久,起码三天。
昨夜睡前特意将窗扇关小了一点,但风雨还是打入进来,窗台一片深色。
夏昭衣在后面垫了个软枕,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半靠着床头听风声雨声。
被褥是老佟昨日下午新买新晒的,味道很好闻,一时也令她散漫。
但终归还是要起的,王长七,不对,是王丰年,他得去宁安楼。
她自己还要去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