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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如若,真的是为定国公府的事带走路千海呢?”吕孟笛问道。
梁凡斌朝他看去,眉头皱着,一时不知如何去说。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吕孟笛看着安于平,“十四郎,此事要同老师说吗?”
提及安太傅,安于平神色黯淡下来:“我的确还没有同父亲提及这事,让他好好养伤吧,此事若我们能解决,便不用烦他,若我们解决不了,此事真正该害怕的人,也不是我们。”
梁凡斌闻言笑了,皮笑肉不笑,带着些讥讽。
安于平看去,眉头轻皱,知道他是何意。
“真正该害怕的那个人,他才不会害怕,因为轮不到他怕,”梁凡斌到底还是说出来了,“他很容易找到替罪之羊替死之鬼,这把刀砍下来,死的只会是……”
我们。
这两个字,他动了唇瓣,无声念出。
安于平垂头看着桌上的小灯,脊背惊起一阵凉意。
不过他很努力的将自己的腰背挺的端直,少年人该有的精气神,他不能缺。
亥时,雨势渐收,天地仍湿漉漉的。
清冷无声的淮周街忽然火光大明,近千个京兆护卫兵高举火把奔来,沿着淮周街西边街口往外涌去,粗暴的拍打沿街住户的门,喊人开门。
同时皇宫南侧宫门大开,一队骑兵狂奔而出,穿过御街,笔直朝城外跑去。
马蹄声踏着夜色,响的清澈。
沈冽刚沐完浴,戴豫和杜轩跑来拍门:“少爷,少爷!!”
一等沈冽拉开房门,戴豫急声说道:“出事了,少爷,阿梨这会儿又闯祸了!”
“她当街绑了一个朝廷命官,连人带马车都给绑走了!”杜轩紧跟着说道。
沈冽本心下一紧,听到杜轩说完,无端一轻笑:“连人带马车?”
“呃,”戴豫要说的话,因为沈冽这一笑,生生哽在了喉咙里,顿了下,他忙又板起脸,“不是,少爷,现在问题是,外边到处都在找她,翻天覆地,此事也惊动皇上了,你听外边的动静!”
不用听动静了,但看外头高亮如火云的火光便可知晓。
“绑的是哪个朝廷命官?”沈冽问道。
“这个,不知道。”杜轩说道。
“少爷!”石头这时也跑来,心急火燎的说道,“少爷!”
“何事?”沈冽望去。
“外边有官兵在挨家挨户的搜人,每家都进去了,那边的周府和李侍郎家都有人进去了,”石头喘着气说道,“少爷,咱们书房那些书可不能被看到啊,咱们要不先搬去厨房烧灶?”
“这个不怕,”沈冽说道,看向戴豫,“我去穿衣,你们在府中随机应变。”
“少爷你又要出去?”石头叫道。
“别碰那些书。”沈冽对他说道,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石头颓然叹气,摇了摇头。
“瞧瞧你那点鬼心思,”戴豫嗤声,“成日老跟那些书过不去。”
“你别跟我说话!”石头现在看到戴豫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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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好好的,人家郑国公府世子主动来拜访,他倒好,自作主张给拦在外头。
这么好的攀交机会,结交上国公府的世子,就不说日后少爷的仕途了,单是出去外边,脸上都像是贴着金一样。 网?阯?F?a?b?u?y?e?i????ǔ?????n??????2?5?.?????м
一介武夫,真是人头猪脑!
石头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第290章 无人可杀
长夜煌煌,没有安宁。
京兆十二卫全部出动,城外驻守的天成营也调拨了三千兵马入城,沿街沿户的拍门搜查。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这阵仗吓到,官员们连夜派人奔走相问,平民百姓则躲在家里,不敢探头和开窗。
士兵们搜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火光往远处流去,剩下风声呜咽过黑暗广阔的长街。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待到天光初明,一无所获。
一夜未睡的十二卫将领们,除却李东延,都早早候在东明宫外。
赵唐也在,刚来不久,替赵稗而来。他很不乐意来,因为胳膊现在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寒风呼啸凌厉,席卷打来,众将领们疲惫不堪,安静立着,等过去小半个时辰,东明宫的内侍出来宣见。
待将领们迈上台阶,西边宫门一个探头的内侍皱了下眉,转身往后边跑去。
太吟湖边立着一众少女。
为首的少女容光鲜亮,一身黄白色团蝶刺绣锦袍,腰间缀着北地格雅进贡的上品帝王绿翡翠吊坠,云鬓高绾,修眉端鼻,环姿艳逸。
离她最近的四个宫女手里各提着一盏金兽暖炉,炉中烧着无烟银炭,热意散出,烘烤着少女,避免她受冷着凉。
内侍从远处快步跑来,一旁的宫女见到了,忙道:“公主你看,来了。”
少女抬头看去,见到内侍这神色,心里一阵不悦。
果然,内侍近了后弓下腰背说道:“公主,不得行,今日仍不宜去见陛下。”
“我听闻京兆十二卫的将领今早进宫了?”安成公主说道。
“是呢,昨夜宫外出了大事,一个女童当街绑走了一个朝廷命官,十二卫将士搜了一整夜,至今还未抓到人,恐怕今日陛下的龙颜又不见喜色了,公主若是去找陛下,怕是又不讨好。”内侍回道。
“可恶,”安成公主皱眉怒道,“又是女童,该不会便是之前在燕云卫府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阿梨吧。”
话音刚落,身边宫女忽的低声道:“公主。”
安成公主一顿,转眸朝右边望去。
隔着几十棵残香消尽的桂树,一身华贵的阳平公主挽着穆贵妃的胳膊从石台后边的大道绕来,在路口时停了下,转眸朝她这边望来。
“她也在呢,母妃。”阳平公主声音很轻的说道。
穆贵妃冲安成公主弯唇一笑。
安成公主翻了个白眼,回身往后边走去,冷冷的说道:“我们走。”
她身后的宫女和内侍冲阳平公主和穆贵妃垂首行礼,转身跟上。
阳平公主回头看着她们,收回目光后说道:“母妃,她没有进去里边。”
“看来皇上今日心情仍是不佳,”穆贵妃看着前边,低声说道,“这都多少时日了,他莫非心情要一直糟糕下去。”
“这可怎么办,”阳平公主担忧道,“母妃,我怕。”
说着,手指缩紧,攥牢穆贵妃的胳膊。
穆贵妃覆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别怕,等来年开春还有不少时日呢。”
“正因为是开春,所以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了呀,”阳平公主眼圈红了,“母妃,我不要和亲去那么贫寒的地方,我不要,我也不想离开您。”
“这还未定下来到底是谁去,你急什么,”穆贵妃哄着,“安成比你更适合去,你别怕。”
“可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