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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是想走后门啊?”中年人说道,“家里有哥哥,想来学府求学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中年男人顿时嗤笑,摇摇头:“我还真当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头呢,原来你不自量力的跑这来是想给你家里人求学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样的事情邱先生肯定遇的多了,看到没,他都不想睬你。”

夏昭衣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他,冷冷的说道:“这些话出自那些世族权贵的口便也罢了,为什么你也要在这冷嘲热讽?天下学子都想自己能去好学府求学,这是人之常情,我今天如果真的是为我哥哥来到这,你该钦佩的是我这个幼小女童走到此地的勇气,而不是在这奚落我的贫贱。”

说完,她往一旁走去几步:“你不要同我说话了。”

“嘿,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中年人叫道。

不过看这女童已经被步步赶到这边的分岔口,离后院的大门远了好多,中年人也懒得再赶她了,又嘀咕骂了几句,再度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昭衣抱着手里的篮子坐在一旁的磐石上。

来来往往有不少人,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

偶尔会有人来问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等人,她一概不予理睬。

好些人说她古怪,也有好些人说她不识趣,她始终面淡无波,像是听不到一样。

前边大门到了下课的时间,很是热闹,来接人的马车和轿子,能排队到这边的路口。

夏昭衣还在等着,等了很久,终于又看到一个熟悉人影。

“詹陈先生!”夏昭衣跳下磐石,朝老先生快步走去。

一身素衣布袍的老人回头看来,只见是一个小女童。

“你是哪家的丫头?”

“詹陈先生,”夏昭衣到他跟前,一笑,“我叫阿梨,梨花的梨,我有事找你,想同你借一步说话。”

“我家中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呢,你找我何事?”老人打量着她。

夏昭衣轻叹,递去一张纸:“先生,认得这个字是谁写的吗?”

老人接过来展开,上边的两个字,让他愣了愣,朝夏昭衣看去。

不是认出字是谁写的,而是写着“瘟疫”。

“这是……谁让你给我的?”老人忙问。

夏昭衣没有回答,说道:“先生,近来京城一直都在传这两个字,您应该也有所听闻,对不对?”

“你先同我说,这个是谁让你给我的?”老人说道。

而且现在仔细去看,他虽暂时认不出这两个字是出自谁的笔下,但真觉得这两个字的书法妙极,翰墨沉着,笔锋飞逸,神韵轩昂,气度广阔,大家之笔啊。

“先生,借一步说话?”夏昭衣说道。

老人看着这“瘟疫”二字,咬咬牙,道:“罢了,你随我来。”

老人脚步一转,回身朝书院走去。

夏昭衣抬脚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便遇上了邱先生和他的几个随从。

推了夏昭衣一把的随从一见到她,登时怒骂:“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走来,又要伸出手。

“你干什么!”詹陈先生猛然怒吼。

随从被吓了一跳,缩了回去,忙道:“詹老先生,这,这女童……”

“我带来的人,你想干什么!你看不见我吗?”詹陈先生叫道,转头看向邱先生,“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邱先生托着腰,起先压根没注意到夏昭衣,还是随从先跑过去的,现在他看着这边,眨着眼睛。 网?阯?F?a?布?Y?e?í????????è?n????????5?????????

詹陈先生骂完他一句就朝门内走去了,夏昭衣就在一旁跟着。

邱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骂,叫道:“这有我什么事啊?”

看到随从低着头回来,邱先生怒斥:“就没你这么多事的!”

第178章 求一封信

天色黑压压的积沉下来,书院的廊道挂上灯笼,好些还没有离开的学生们,有的聚在一起谈经论道,有的散着步,畅聊天地。

看到詹陈先生过来,大家都问好,抬头看到先生后边跟着的小女童,都多打量上几眼。

詹陈先生带着小女童去了一座小书房,他在屋内点了灯,而后关上书房的门,走来说道:“你说罢,这字是谁给你的,令你跟我说这两个字又有何用意?”

夏昭衣将篮子放在了桌上,说道:“先生,你仔细想想,这人若真的想要让你知道他是谁,岂会令我这样故弄玄虚,我早便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那样也省事不少。”

“你这是何意?”詹陈先生有些生气了。

夏昭衣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收回目光在桌案前盘腿坐下,说道:“先生,瘟疫之说四起,京城都已经传遍了,但我们从南边而来,清楚知道这瘟疫一说是假的。”

“你是说,没有瘟疫?”詹陈先生皱眉。

“是,先生,你觉得这瘟疫一说,是针对谁的?”夏昭衣问道。

詹陈先生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说道:“都说这瘟疫是从佩封而来的,因为那里死了很多人,你若说针对的话,那是针对赵将军?”

夏昭衣淡笑:“我家哥哥一开始尚有些不能理解,因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是在针对赵秥。可是,这似乎又没有必要,这样做对于赵秥而言,顶天不过让他们困死南边,不给他们回京,以免将瘟疫带回。可现在的情况是,即便让赵秥离开佩封,他也不会走的,他前脚一走,后脚佩封就有可能失守。所以,赵秥已经被死死的拖在那边了,除非林耀部队被彻底歼灭。”

詹陈先生摸了摸白须,点头说道:“是,你说的有理,可如若传这‘瘟疫’二字不是针对赵秥,那么是对谁?”

“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而起,尤其是这样带着强烈目的性的传谣,背后所图的利益绝非小打小闹。”夏昭衣道。

“乱民心?”詹陈先生肃容道。

“而要乱民心,最大的得利者会是谁呢。”

詹陈先生抚须,沉吟道:“这如果细细琢磨起来,那牵扯太远了。”

“除却一些政客,还有就是商人了,”夏昭衣说道,“先生,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赚钱呢。”

“矿采?”

“怎么可能会是矿采。”夏昭衣笑道。

“那是书法名家的笔墨?一字千金。”

“先生,是贩卖恐慌。”夏昭衣说道。

詹陈先生一顿,明白过来了,点头:“是了,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京城里头富庶人家太多了,个个都怕死,如果瘟疫一说盛起,这城里怕又要疯了一样的抢药草和药丸了吧。”

“嗯,而一旦民心乱了,朝政必会有施压手段,到时候,朝堂上怕是又得有一番争执。”

詹陈先生抚着白须,望着一旁的书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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