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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就恍如能看到成群的人浪像是秋天麦穗一般冲撞在一起,兵刃交接,火花瞬闪过后,便是鲜红滚烫的血水。
停下等一队大军跑过,冯泽和杜轩面色凝重,看着前边沈冽挺拔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前边迎来了一个郎将,看到他们后过来询问,得知沈冽的身份,郎将勒马说道:“原来是沈郎君!沈郎君能亲自赶来,辛苦了!”
“不必如此,我应该的,佩封有你们才是幸甚。”沈冽说道。
“不过,现在西城还是不去为好,”郎将看着他们,“将军已率兵出城了,郎君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他,这件事不如我去说吧,郎君带随从去天步府,你赶路该已疲累,乏了可以先去休息,如何?”
“我不乏,我亲自将这消息带过去,让他们看的到我。”沈冽回道。
郎将看他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位郭家老太爷和郭家诸多老爷放在心头上疼的沈郎君,不好让他有一丁点的闪失。
“这样,沈郎君,其实我们今日已得到消息,称江侍郎的辎重即刻便要运来,所以士兵们已经定心了的,你大可不必亲自过去。”
沈冽真的非常不喜欢这样推来推去的劝说场面,皱眉说道:“你也不必再劝,我知道江侍郎派了不少人过来,但我现在要去说的是准确时辰。你放心,我不会在那边造成任何困扰。”
郎将见他有些恼了,便只好说道:“那好,那你们先去,我身上还有事务。”
“嗯。”沈冽应道。
看着郎将骑马离开,杜轩和冯泽收回目光,心情郁郁。
本以为他能劝说沈冽留下的,不想就这样走了。
这也难怪,沈冽的脾气真的太倔太傲,跟在沈冽身边越久,他们越发被动,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沈冽的手里。
就比如,老太爷不准沈冽跟沈谙往来,管用吗,他们劝不住不说,还得硬着头皮一起乖乖的护送沈谙去重宜。
于他们而言,金戈铁马,厮战征伐,或守城护山河,平乱安百姓,这些的确也是天下大道大义的所在,可他们不是军人,不是将士,他们的第一要义,是护全沈冽。
大军过尽,领路的士兵往前,沈冽随即跟上,杜轩和冯泽极不情愿,但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方才那位郎将说,今日已有人来城里说过江侍郎的辎重要来,是今日才到的吗?”沈冽忽然问道。
士兵闻言点头:“是。”
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士兵忍不住又道:“而且来送口信的不是江侍郎的人,是一个小女童。”
“女童?”
“嗯,她说江侍郎派来的那些人都已被截杀了,她误打误撞才救下来一人。”
冯泽很轻的说道:“那这女童倒是厉害了。”
“对的,”士兵回头看着他,忙道,“这女童是真的厉害,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如何进城的,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一样,她马术也一绝,在城里面跑着,根本追不上。我当时远远看她跑过去,速度极快,听说到了我们将军跟前,一点惧色都没有,上跳下窜,还爬上了灯杆。”
“噗!”冯泽一笑,“我就这么一句话,瞧把你来劲的,说了这么多。”
“可见这女童确实厉害,”杜轩说道,“否则不可能让你这般欣赏。”
“哈哈,”士兵抬手挠了下自己的头,“欣赏啊……我不太懂,反正她来了以后,我们就算定心了,而且她是真的厉害,没多少人看到我们将军会不怕的,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听说叫我们将军的名字叫的可响亮,连名带姓的叫。”
“提到小女童,我倒是也想起一个,”杜轩说道,“你口口声声喊女童,她大概多大?”
“大概就十来岁,我只远远看到一眼,没看仔细呢。”
杜轩点点头,没再问了。
“有口信送来便好。”沈冽说道。
“是啊。”士兵回答。
沈冽转眸看向大街小巷的汪泽水海,忽然觉得世事当真如棋,很是奇妙。
他一路过来,看到城中的防御措施,在这之前想必根本就没有要完全备战的意思,不负责任的猜想,说不定他们早已有了要弃城的准备。
毕竟对于李骁的手段,沈冽还是有些信任的,此人绝不做无用之功,敢拖家带口似的拉来这么多辎重,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赵秥。
当然,如若不是这一场十日未歇的大雨,也许叛军也不会提前攻打过来。
雨夜攻城,这极为不明智,对方敢这么做,也不像是被逼急了,因为万善关虽被淹了,可天下能行的路到处都是,选择在雨夜攻城,这压根就不打算将赵秥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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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佩封被困禁在这里太久,军心一旦瓦解,还有什么军队是击溃不了的。
这本该是一盘好棋,但是,江侍郎送信的特使被救了,没有死在李骁的刀下,这突然杀出来的小女童真是妙极,直接将一盘定好了的局全部搅乱。
李骁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这一点,沈冽真的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更不提,李骁现在甚至还将自己的那些辎重全部丢下,弃盔卸甲而逃,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了吧。
第161章 要活下去
远处的泥坝挡住了水流,没让大水成为阻碍,使得西城门外开阔的广地彻底成为了绞肉机。
长枪相撞,鲜血喷洒,瘦骨嶙峋的士兵激烈的彼此冲杀着。
骑兵被打落下马,摔滚在泥水里,紧跟着就被人给乱刀砍死。
士兵替同伴解决掉身侧的敌人,未回头就被另一柄长枪刺穿自己的胸膛。
原始的力量和肢体的灵活成为最简单的攻防之招,每个人身上都浴血,每个人都杀红了眼,只知道要杀下去,要挡掉刺来的长枪和刀刃,要将自己手里面冰冷的武器刺破或割开对方的身体。
在之前对万善关的几次攻战中,赵秥从未亲自出手,现在他冲杀在先锋营的队伍里,大刀挥砍间,皆有一片肉沫血花。
对方最精锐的士兵们都在这边,众人围着赵秥所在的先锋营队,凶猛的发动进攻。
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赵秥倒下了,这场战役的胜负便能定下大半。
而赵秥砍杀过去的地方,则是林耀的所在。
两翼的叛军几次试图包抄,都无功而返,哪怕推着钩撞车强行撞来,除了在铁钉板上留下几具鲜活的尸身外,钩撞车也没能推出去多远。
“让开!让开!滚开!”士兵的疾喝声远远响起。
众人忙让出一条道来。
六个士兵推着笨重的板车朝前疾步猛冲,板车前端有十二根尖锐长矛,朝着敌军的血肉之躯狠狠的冲刺了过去,跑的不及时的同伴也会被刺死。
也有板车去冲击对方的钩撞车,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