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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梁氏讥讽,“有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陈棠那事忘了吗,‘有感情’,这是赶着自己洗脖子往刀上蹭呢。还有,给不给肉吃还不好说,毕竟那丫头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问题呢。”

小容把头垂的低低的,不再说话。

“行了,”凤姨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说完看向梁氏,“你不用去。”

“我不用去?”梁氏下意识问道,“为啥?”

方大娘看她一眼,明白过来凤姨的意思。

梁氏是她们中间性子最泼辣,也相对来说,最年轻漂亮的,她若是跟去,指不定就要被那群人给盯上。

凤姨没回答梁氏的话,去收拾东西了。

梁氏也不再多问,能偷懒是件好事,她巴不得赶紧睡觉。

东西很快整理收拾好,众仆妇们朝下山的路口走去。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现在春夏,草长路滑,又是摸黑前行,走起来非常吃力。

更可怕的是,对面几里外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似有隐隐的狼嚎虎啸,真不知道这样一路下去,会遭遇什么。

卞二郎的小院,此时仍围满人。

怜平的哭声一阵阵从屋子里响起,张大夫岁数比较大了,眼神不太好,好几次没能夹中刺,而是夹在了怜平的血肉上,给狠狠的往外揪。

怜平哭的眼泪快干了。

“张老头,你不能轻点啊,”旁边的小书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她喉咙都哭哑了。”

“哭哑了好办,我给开点润喉的药,她喝敞亮了可以继续哭。”张大夫说道。

“你!”小书恼火,又不敢说他什么,山上一共就这么一个大夫,还真得罪不起。

“啊!”怜平又一声惨叫。

小书别过头去,不想看了,心里面真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的。

夏昭衣前后打了十几鞭,倒刺虽然不是每个伤口都有,但还是得一一检查过去。

张大夫一根一根拔出来放在桌上,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才检查了一半。

卞元雪坐在院子里,抬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怜平的惨叫声也没能让她清醒。

又打了个盹,卞元雪揉揉鼻子,抬头看向院外一眼,问旁边的立兰:“我弟还没回来?”

“没呢。”立兰回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亥时六刻了。”

“这么晚了,”卞元雪摸了摸肚子,“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的了。”

她回头望向怜平的屋子,又道:“她怎么还在叫?”

“可能伤得比较严重吧。”

卞元雪不耐烦的皱眉,说道:“去找根木棍给她,鬼叫鬼叫的。”

“是。”立兰点头应道,转身去寻木头。

院外这时响起彩明的声音:“大晚上的,怎么嚷成了这样。”

彩明扶着卞夫人从院外进来。

“娘!”卞元雪一看到卞夫人就上去,“娘,饿死了啊!”

“能有什么办法,桥没了。”卞夫人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带着些沙哑。

“我就是饿嘛!”卞元雪生气又委屈的叫道。

卞夫人没理她,抬头看向那屋子,说道:“走吧,去看看。”

“轻点啊!”怜平眼泪已经哭干了,疼的龇牙咧嘴。

张大夫如若未闻,又从伤口里面狠狠的拔出一根刺来。

卞夫人恰好进去,看到这场面,皱了下眉。

“夫人。”素香和小书叫道。

怜平转过头来,也叫道:“夫人。”

卞夫人朝她的伤口看去,肃容道:“到底谁伤的你?”

怜平不敢说话了,素香也不敢,小书站出来道:“据说是个小女童,用一根奇怪的鞭子打的。”

“小女童能把她打成这样?”彩明问道。

就知道又会问这句,素香这次想好了怎么回答,说道:“那女童速度太快了,突然抽过去的,怜平被抢了先,就没了还手之力。”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山上还有这样的女童。”卞元雪嘲讽道。

第29章 阴司来的

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怜平心里说道,将那女童臭骂了一顿。

门口传来轻微脚步声,众人回头,立兰手里拿着一截短木头:“小姐,找到了这个。”

“给她拿过去,”卞元雪指道,“别让她再叫了。”

素香和小书一愣,就看着立兰走过来,将短木头给递到怜平跟前:“你自己张开嘴巴咬着。”

怜平看着脏兮兮的木头,心里实在不愿。

这时肩上一痛,张大夫又夹中了她的肉,怜平张嘴痛呼,立兰就将木头塞进了她的嘴中。

怜平咬住了木头,眼泪直掉,也不知是痛还是憋屈。

“耳朵算是清净了。”张大夫说道,拨开另一个因为暴露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黏上的伤口,又揪出了一根刺。

怜平闷声痛呼,整个肩膀痛的发颤,大汗淋漓,泪如泉涌。

……………………

天地无光,径云俱黑,风声潇潇。

东山头朝大门那头,至远的南边建有几个类似于空心敌台的小堡垒,旁边打着几个战棚,破旧的墙垛里,三四个守岗马贼坐在地上赌牌。

守岗是以前老老老当家传下的规矩,但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山寨的扩建,战墙都已经建到山下去了。

所以在山上的这些守岗,大抵就是过个形式,是最悠闲的活。

一轮一轮打下来,一个马贼接不上了。

他去摸酒壶,酒壶是空的,顿时更烦躁,扔下纸牌起身:“我去撒泡尿!”

“走远点!别让那味过来!”一个马贼叫道。

“老子糊你一脸!”他回嘴说道,但还是听话的走远。

夏昭衣手里拿着铁片,铁片上边裹了木头,她在木盒上潦草画着一路走来的路线。

沿着墙垛漫步,她经过一个又一个敌台,虽然这些敌台年月已久,但从这些墙垛上的刀剑砍痕和黑色焦石还是能看得出,当年这里经过数番可怕的厮杀。

这时听闻前边有人过来,夏昭衣没有要躲的打算,铁片在木盒上面最后划了两笔,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酒都没得喝,真他娘糟心。”马贼骂骂咧咧的在废墟里走来。

走着走着,他有所感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对面抱着小木箱的女童看去。

女童站在黑暗里面,正安静的看着他。

他眨巴下眼睛,回望着她。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

山顶的风很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翻飞。

略一愣怔,马贼回过神,叫骂道:“后院来的贼丫头?你怎么在这?”

现在声音听清了,大概三十来岁,中气不足,应该没什么拳脚功夫。

这山上的每个人,单独碰面夏昭衣都不会害怕,当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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