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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儿子。
这荣家,真是扫把星。
“陛下,陛下。”大太监去而复返,急轰轰地道:“陛下,圣女回京了。”
安和帝惊得险些从龙椅上栽下来,脸都白了几分,道:“这么突然,咋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没有摆仪仗,就圣女带着护法长老和两个弟子,人已经从东阳门进城,说是不入宫,直接去榴园。”榴园是圣女,也就是澹台帝姬的私人府邸,位于东城门边的茗山上。
安和帝一屁股坐下来,喃喃地道:“她不是侍奉国师,跟随他修习道法的吗,怎地突然回来了,莫非是算到了什么?”
难道是知道之前金銮殿牌匾出现异象的事,知道他遭咎谪,回来问他的罪?
安和帝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冷汗从额上流了下来,什么阆九川,什么荣家主,通通被甩到九霄云外,一点都不重要了,他龙椅不保。
而他担忧的人,此时正站在朱雀大街上,有些出神地看着前方那正要走进通天阁的女子,红唇微动,站在她身边的小弟子竖起耳朵,有些疑虑,圣女在叫谁?
阆九川似有所觉,扭头看了过去,和那个一身月牙白绣雪莲缁衣,戴着莲花冠的冷眼女子四目对视,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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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似是故人来
阆九川在乌京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但论美艳,却都不及这位。
她有一张无可挑剔的,冷艳到极致的容颜,肌肤胜雪,鼻梁高挺,眉眼如远山含黛,清冷疏离,墨玉般的鸦发用莲花冠高高束着,显得她脖颈修长,气质出尘,仿若九天玄女下凡,高高在上,凛然不可犯。
令阆九川觉得嗟叹的是,她身上的气息,是纯净又强大的灵力,周身仿佛流转着一圈浅金荧光,更显得她贵不可言,威仪浑然天成,不容亵渎。
这些都是功德愿力,此女,有信仰之力供给!
羡慕。
“是圣女大人!”
不知谁叫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引得周围的百姓也都跟着跪下,双手合十跪拜,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敬意和倾慕,求着圣女赐福。
在大郸国,护国圣女和国师一样,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他们道法高深,为国而生,但逢天灾和祭祀大节,必会为国祈求风调雨顺,为民祈福,庇佑万民,很受人敬慕。
原来这就是护国圣女,澹台帝姬!
阆九川恍然,怪不得有信仰之力呢,原来是圣女,信众不说遍布大郸,但谁都知道此人存在,自然倾慕仰望。
而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长街,身侧却是无人敢近,仿佛靠近一点,都会亵渎了她干净的气息似的。
阆九川和她遥遥对视,触及她那双深邃若寒潭的眸子,心口毫无预兆地一悸,紧随着,心脏处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疼痛不由让她身子微弓,脑中闪过一幅快得连她都来不得抓住的画面。
她双眉紧皱,抬头看向那澹台帝姬,她的视线同样落在自己身上,那琉璃般的眸子,眼神复杂难辨,似有怀念,又有悲伤,也有怨怼。
可那复杂不过一瞬,在阆九川看过去的时候,她已恢复那凛然不可犯的威仪姿态,下巴微抬,看她的眼神,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阆九川望着她,蓦地一笑,真有趣啊,高不可攀的圣女,冷艳高贵强大且神圣,集结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和尊荣,可她却从里面感知到一丝极细微的,与她周身神圣气息格格不入的,空洞?甚至是被强行束缚的倦怠和桎梏?
一定是错觉,那样享尽尊荣的女子,又岂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她怕不是因为大仇将得报而飘了,竟然闲得去担忧和揣测那样高高在上的圣女!
阆九川率先移开视线,压下心头那莫名的异样,转身走进通天阁。
澹台帝姬看着她转身,便也跟着转身,绝美的面容依旧无波无澜,在身边人簇拥之下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她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扭头看向那迈入通天阁的女子。
那人,一身简单的素色青衣,却掩不住那周身清冷孤绝的气质,她明明面容苍白,身材纤瘦,可那双眼,却叫人过目不忘。
太深邃,也太锐利了,里面仿佛藏匿着无尽风暴的旋涡,轻易就把人卷进去,一点点的绞碎。
陌生的脸,陌生的人,可那眼睛,那眼神深处难以隐藏的特质,偏偏让人产生一种荒谬的熟悉感。
不是她吧?
怎么可能是她呢!
不是她的话,那她又是谁,为何会让她心生波澜?
“去查一下,刚才那女子是何人?”澹台帝姬声音冷漠地吩咐身边的弟子。
“是。”
阆九川已入了通天阁的雅间,将掣仍沉浸在刚才的惊鸿一瞥,幽幽地道:“你说同是女人,怎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是啊,她是天上仙,我是地底泥!”
“嗯……嗷呜。”将掣被她用力一揪毛,嚎了一声:“冤家,手下留毛。”
阆九川哼了一声,看向走进来的阿飘,道:“圣女回京,所为何事,你可知?”
阿飘摇摇头道:“谁知道,听说她常年侍奉在国师身边,跟随他修习道法,除了非必要的大祭祀,平日难以见到,你见到她了?”
“刚才那一眼,感觉有点奇怪。”阆九川抬眸看向虚空,清亮的眸子里,难得露出一丝茫然与探究,道:“她有些奇怪。”
“怎么?”
“感觉套着一层厚厚的面具,不像她,但又是她,护国圣女,既有那样的信仰愿力,自是受着万民敬仰,可怎么让人觉得,她并不快乐呢?”
阿飘冷笑:“你大仇报了吗,还担心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阆九川唇角一勾:“这不是快了,特来找你借点压箱底的宝贝傍身。”
阿飘气笑了:“上次你‘借’我阁的三清天尊铜钱剑,至今未还,你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阆九川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道:“那剑沾了妖邪的秽气,我正在蕴养,等养好了,就还你,放心,不昧你的。”
阿飘递了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过去,不过他没说这些,道:“荣家刚刚发了个玄令,请玄门和天下有识之士前往荣家参加无忧子荣封少主之位的盛会,那无忧子又当上少主了?他废了这么多年,是做了什么恢复了实力?”
阆九川摇摇头:“不知,但必定是以他自己和整个神魂做代价的。”
“他堕魔?”阿飘看着她,道:“如果堕魔,报仇后收手便罢,若是失了人性,被魔气侵蚀,一发不可收拾,大开杀戒,你当如何?”
“我会诛他!”阆九川毫不犹豫地说。
阿飘眉心一跳:“哪怕他是你的盟友?”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