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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崔氏都做了什么,又为何昏厥,此时看她面露枯败,真是又气又怒又烦。

程嬷嬷看阆九川一身冷凝气息,愣是不敢开口说一句。

阆九川这次并没有留针,而是用走针的方式去替崔氏行气活血,催旺气机,但这一轮针下来,她依旧没醒。

她扶着脉,久久才叹气,附在崔氏耳边,大逆不道地说:“如果你不想找你女儿了,你就这么去吧,也免得自我折磨的遭罪。”

她起身对程嬷嬷道:“药汁用芦苇管送进她口里,能喝下多少是多少,至于什么时候醒来,看她自己乐意。”

程嬷嬷点点头,道:“姑娘,夫人过继了四少爷,以后他就是二房嗣子,也算是你亲大哥了,但夫人说了,她的嫁妆要交给你处置的。”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等她醒来叫她自己管。”阆九川冷硬地道。

程嬷嬷听出她话里的冷漠和怒意,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言。

阆九川瞪着崔氏看了一会儿,从大荷包里拿出一个玉符,套在了崔氏的脖子上,把那玉符放到她胸口,道:“听天由命吧。”

程嬷嬷心头一酸。

阆九川烦躁地出了崔氏的卧房,来到东厢,阆正平连忙放下茶杯,问:“你母亲如何了?”

“听天由命。”阆九川看向另一个座位的老者,冷冷地道:“医人不医心,她若不想活,我医术再好,也救不了她的命。”

崔老太爷听了这话,眉头皱起,看着阆九川,这孩子也太冷静了,到底是惠君这些年的做法寒了她的心,不然母女之间何至于生疏成这样?

阆正平看他们对视,又介绍了一番:“这是你外祖父。”

阆九川淡淡地唤了一声老太爷,外祖父是不可能叫的,她连崔氏都是喊的夫人,何况这从没见过更没什么感情的外祖父?

崔老太爷被哽到了,但还是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阆九川有些意外,竟然没骂她?

第405章 她生气,就得有人倒霉!

崔老太爷回京任职后隐有听说阆家的事,却不详尽,来到阆家,却不见阆九川这本该守孝的在家,心里是有存疑的,直到崔氏昏厥,阆正平急哄哄地让下仆去找人,他才问了几句。

哪怕是外祖父,阆正平也并没有透露太多阆九川的事,也不是防着这老崔抢人,而是事关阆九川自己的隐私,他一个做大伯的,不好往外传,就算是老亲家也不行。

所以崔老太爷只知阆九川有一点本事,却不知其深浅,但他也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又是世家出身,惯会察言观色,光是看阆正平对阆九川的态度,就知道他肯定是隐瞒了些什么。

再看他如此信任阆九川,找她回来施针看诊,连太医都不请,就更觉得阆九川远不如他轻描淡写的说辞那么简单了。

刚才一打照面,他就被阆九川那浑身的气势给惊住了,他好像记得,阆九川四月才及笄吧,还只是个孩子,又是姑娘家,怎会有那样的煞气?

像是个冰冷的杀神!

如今再看,并不是他老眼昏花,而是阆九川的气质就与众不同,纤弱,清冷凉薄,那周身气息难以形容,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偏偏令人不觉得讨厌。

而她的眉眼,真的像极了他那早逝的女婿,所以女儿这些年疑神疑鬼,是真做错了。

崔老太爷后背微微一弯,气势有些不足地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你母亲那人,脾性自小就执拗倔强,她对你的所为,我并不为她辩解,是她的不对,不管如何,她都不该把你放养在庄子上。只是如今你们母女相依为命,有些心结,解开总比拧着好,你说呢?”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呵斥,仿佛只是一个寻常老者在说着建议。

阆九川淡淡地道:“要说心结,老太爷和夫人的心结才更深吧?我听说你们父女不和。”

崔老太爷的脸一黑。

阆九川又道:“人和人的缘法有亲疏远近,母女缘浅,或许就是我们的命,所以您不必费心。”她向二人拱了拱手就要告辞,待一脚走出门槛,又回头,道:“您的肝不太好,早点找太医调理吧,不然病一发,就是沉疴病重,想救都难。”

她说完,扬长而去!

崔老太爷气得胡子直吹,什么世家涵养都在这一刻丢到九霄云外,再无刚才的温和,威严一升:“她一向都是如此的桀骜,阆家究竟是怎么教养的?”

阆正平悻悻地道:“二弟妹尚在,我就是有心,也不好越过她去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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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太爷一噎,更气了!

这是说他崔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是。

他一拂袖子就要走,阆正平连忙跟上,道:“虽然九娘嘴硬和发火了,但她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二弟妹熬不过去,您放心吧。”

“我会请太医来看诊。”崔老太爷淡淡地道。

“那最好也请来给您自己扶个脉,看看肝脏,没事最好,有事趁早调理不是?”阆正平无视他气得瞪成铜铃的眼睛,讪笑道:“您有所不知,九娘这张嘴,有些神异,尤其是好的不灵丑的灵。”

崔老太爷:“!”

怪不得这阆正平只能守成了,就这副憨蠢的样子,能守成都是阆家列祖列宗保佑。

阆九川出了东厢,就看到阆采铖和潘氏两口子,他们见了她,都愣了下,有些尴尬,又有点别扭,走过来,道:“九妹妹,我们来给二婶侍疾。”

阆九川心里正来火,看了一眼潘氏的大肚子,很不客气地道:“你都快生了,就别过来瞎折腾了,要是出什么岔子,于生产不利,那是得不偿失。至于侍疾,她昏迷着,侍什么?你们是比丫鬟婆子更能干更体贴也更细心不成?这些表面功夫不必做,养好这胎,顺利产子,就是你们的孝心了。”

两口子涨红了脸,嘴一动,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阆九川也没去安抚他们,道:“回去吧,现在你们啥也干不了,等她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表现。”

她越过两人离开。

阆采铖小声道:“九妹妹是不是不满过继的事,生我的气了?”

潘氏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大肚子,眉尖蹙着,道:“应该不会吧,我看她不是这样的人。”

事实上,他们也不够格让她生气吧,总感觉她和阆家其他人不是一路人。

其实阆九川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或是恨铁不成钢,又或是别的,总的来说,看到崔氏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觉得烦躁。

她生气,就得有人倒霉。

冤有头债有主,压倒崔氏崩溃的稻草,又劳累她动金针针刺的,是谢振鸣那家伙,得弄他。

入夜,阆九川就出现在镇狱中,和宫七大眼瞪小眼。

宫七黑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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