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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人偶做好,生辰八字也都贴上了,只有眼睛部位还没点,到时候作法时,只需用白氏他们的血液点睛打上法诀,这人偶也就成了。
她看一眼天色,才和一策道:“午时阳气盛,解咒时辰我们可定在明日中午时分。但柳仙本属阴,子时阴阳交替,阴气较重,引发怨念应该更容易些,可风险也高,你认为呢?”
一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掐指算了算,道:“今日月黑风高,夜半估计会下雨,又是阴日,子时行事更好些,要是引了天雷,也不会招太多人注意。”
“你可有把握?”阆九川道:“若无把握,可以养精蓄锐,只待明日,毕竟此咒非一般人,我们虽是帮善主消灾解难,但也不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去的。”
一策笑着说:“若让我自己来,估计还不敢说十足把握,但有道友你在,此事应无失才是。”
阆九川可不受他吹捧,道:“你也不必恭维我,我要的是合作无间,你要是事事全靠着我,那这不是合作,是要拖我后腿,反成累赘,那此术必有变故。”
“贫道定会全力以赴。”一策连忙举起双指:“以我茅山派祖师爷的名义发誓,若有偷奸藏私,叫祖师爷废我道心,茅山一派永无出头之日。”
阆九川看他如此郑重,便点了点头,又道:“若失败的话,道行可能有损且元气大伤,严重的甚至殒命,你现在反悔,也不是不可以。”
一策瞪眼,急道:“都做到这里了,你不会过桥抽板吧?这润金,我非赚不可!都是同门道友,你会拉贫道一把的吧?”
阆九川:“……”
她看天色已变深蓝,道:“那咱们就布阵起坛,顺便过一遍这解咒的步骤,免得手忙脚乱。对了,你把你的压箱底法器都取来我看看,尤其需要用到的。”
一策把镇坛木和八卦镜都取出,又从嗒袋拿出一把小臂长短,气息古朴的剑,那剑的形状若生铜,剑柄为五节连环,而剑身则镌刻着秘法符文以及日月星辰,瞧着极为不凡。
“三五斩邪雌雄剑?”阆九川眉梢一挑:“听闻这剑只传给嫡传弟子兼掌门人,你既然拿着,怎么入了丰家受供奉?”
一策眸色一闪,嬉皮笑脸地道:“那当然是我本事厉害啦。”
阆九川看他不说,也没追问,只拿了八卦镜和镇坛木等查看,心中也有了数。
第370章 解冤咒,并不易
临近子时,阆九川从国公府的湖心亭中入定中睁开眼来,双手掐诀,将一丝含着极淡的五行之气引入丹田沉淀,才站起来。
不愧是国公府,风水就是好,五行之气也都比一般寻常府邸要足一些。
她整了整衣摆,走出湖心亭,看到一策也已经从修炼中清醒,就道:“准备吧。”
一策难得正了神色,点了点头,随着她走到灯火通明的院落,两人开始布阵起坛,左兖早已带了心腹在等候,白氏被挪过了这边。
这是阆九川的意思,她怕着作法的时候,白氏会被因果业力反噬,一时顾及不上,这才挪到这边,以防万一。
道坛是一策布置的,以桃木桌为基,铺着玄色净布,上面摆满了香烛供奉,五个装着糯米的香炉插着五色令旗,一个铜盆装着无根水和柚子叶艾叶,而那对替身人偶被放在地上一个用精血画着咒符的圆阵内。
而在道坛供案上,还放着一应一策会用到的法器符箓等器皿。
一策换上了一件土黄色黄袍,头上也戴了一顶黑色道帽,他看到供案上的镇坛木,瞳孔微微一缩,拿起来细看,再看阆九川。
阆九川说道:“你这个镇坛木有些道纹快散了,我加持了一下。”
一策拱手:“有劳道友。”
“一会我来给替身人偶点睛,这里有一道加持灵符,你拿着,若觉得力有不逮,马上用。”阆九川递给他一张灵符。
还有这种好事儿? W?a?n?g?址?发?布?y?e?ì??????????n?2???????5?.??????
一策接过来,感觉有些烫手,看灵符暗含的灵力,不禁吞了吞口水,就冲着这符和镇坛木,他都得拼尽全力啊。
阆九川看他一副捡到宝的窃笑,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不许省着,要是这术失败,我会弄死你。”
一策微微一僵,悻悻地笑:“我怎么敢。”
“准备起坛吧,我先去给她点灯。”阆九川走向道坛的另一边,白氏就躺在一张小塌上,阆九川走过去,把丹药喂到她嘴里,探了探她的脉,为了稳妥,渡了一丝灵气入脉,然后将围在白氏的七星灯给点燃了。
有风微微吹过,灯火状似要熄灭,像是不满阆九川为其续命似的。
阆九川双手打了一个道诀过去,那七星灯的灯芯便坚挺着一簇小火苗。
子时已至。
阆九川站起来,看了一眼天色,月早已入了厚重的云层内,不见一丝银光,乌云密布的天际,仿似有风雨欲来。
子夜时分,阴气在寻常人看不见的半空中丝丝缕缕地向这方庭院涌来,大多是从湖中那边飘来,越来越盛。
阆九川来到道坛边上,和一策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她则拿了符笔,沾了白氏他们的精血,将替身人偶点灵。
一策穿着黄色道袍,微微阖眼,双手结了一个繁复的道诀,面色凝重,嘴里喃喃有词,再睁开时,他双眼亮若星辰,烛火倒影在其中,却越发显得他目光锐利如鹰隼。
阆九川看着他宛如变了一个人,唇角一扯,这个茅山弟子,真有意思。
一策取了一炷清香拜了三拜插在糯米香炉上,随后,他手持镇坛木,立于坛前,声若洪钟:“天地自然,岁炁分散,坛场肃静,万神咸听,叩首,起坛!”
啪。
一策将那镇坛木重重地击落在坛基,那声脆响犹如一道惊雷响起,镇坛木所篆刻的道纹蕴含的强悍道意荡漾开去,坛上的油灯骤然拔高,那凝聚于此的阴气像是受到惊骇一样,飞快散开。
他又将白氏姐弟的精血滴落装着无根水的铜盆,血入水晕开,那水受到震颤似的,浮于水面的艾叶和柚子叶无风旋转起来。
紧接着,他旋身一转,脚步生花,踩着七星罡步,一手取了桃木剑,一手咬破双指抹过剑身,嘴里念着咒诀:“赫赫阳精,赤帝威灵,茅山派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一策,叩请祖师降吾身,破秽除殃,解冤结咒,急急如律令!”
他手中剑尖轻鸣,穿过一张请神符,那符无火自燃,符灰混着案桌上供着的三炷香燃起的青烟旋转而上,直通九霄。
一阵阴风传来,院中灯火被吹得晃动,远处黑暗的湖中,仿佛有呜咽声响起,而被放在替身人偶上旁边不远的骨铃蓦地阴气凝聚。
阆九川紧盯着那骨铃,又看向小塌上在昏睡中也显得不安的白氏,手指始终捏着法诀。
一策复又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