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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妖胎汲取掉,不过七月,她就要产子。
白老夫人和那萨应的机会来了,一如她说的,女人产子,等于把命交出去了,人已在鬼门关前,尤其是柳仙的妖体本已衰败,又哪里是那个老道的对手?
在那个布满阵法符箓的房间里,白老夫人亲自拿刀剖开了柳仙的肚子,剜下了她的心,而那个妖胎,则被老道连同胎衣一道取了下来放在了玉箱里。
阆九川神色一冷:“那老道取了柳仙肚子里的那个妖胎?”
白老夫人点点头,说道:“是,当其时,她还想护着她的孩子,可她的法力早就因为龙脊香消弭了,素日高高在上的柳仙,在产子时,只能像条死蛇一样软趴趴地躺在那里,任人宰割。她做她的柳仙享受供奉修炼成真仙不好吗,为何偏偏就看上了别人的男人?”
她看向虚空,回忆着几十年前那一幕,道:“她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可那张眼睛看着我时锋利得像是刀子似的,没有了往日的亲厚和信任,更没有半点暖意,那是属于真正妖兽的眼,她就是个妖罢了,为何妄想为人,还想和我共侍一夫,生儿育女,她不要脸!”
白老夫人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女人,她被开膛破肚,血糊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全是刻骨的恨意,盯着她时,阴冷刺骨,像是一条阴毒的恶蛇,不,她本就是一条蛇!
她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道:“是了,她要死的时候,在墙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她还说了些话,有雷声就像从九霄传来似的,压住了她的话我听不清,如今想着,是什么?她的血,她的魂,咒我白家男活不过三十,女体弱难嗣,永世沉沦……”
她说着说着,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老血,脸色瞬间变得萎靡难看,瘫软在身后的太平椅上。
左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看向阆九川。
阆九川说道:“你们还拿了她什么东西?”
白老夫人一激灵,看向阆九川。
“刚才莺儿的鬼魂在你孙子的床尾站着,你察觉到了,说明你能觉察出阴气,才会试探我。”阆九川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你只是凡人,既没有修炼,定然不会这么敏锐,尤其你已年老体衰离死不远,若没有外因影响,你不可能察觉到。”
左兖:“!”
她的嘴可真够毒的。
白老夫人显然被气得不轻,喘着粗气不说话。
“这是解咒的关键。”阆九川淡淡地说:“别忘了,你孙女一脚在鬼门关,你孙子,过了这一关,还有下一关。一个柳仙的诅咒,可不是普通的妖能比的,便是假半仙,那也是受了天地规则认可的。”
白老夫人变了脸,道:“她死后,那老道把她的尸骨炼成骨铃,可让我辟邪镇祟,这些年,有阴物我都会敏锐些。”
她说着,从脖子抽出一条细小却坚韧不已的紫色丝筋,上面吊着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骨铃,只是那骨铃已经变成漆黑一片。
阆九川腾地站了起来,冷道:“把它给我。”
白老夫人迟疑片刻,还是将那骨铃给取了下来,左兖上前接过,蓦地打了个颤,忙不迭地递给阆九川。
阆九川摸了摸那紫筋,道:“这是柳仙的三寸筋?”
蛇的三寸,乃是脊椎骨,它极为脆弱,但那骨上的三寸筋却也极韧极重要,因为它连接整条蛇的中枢,如果是白蛇,那它的筋该是白色,变成紫,只怕修炼多年,灵力附于其上才会变成这个色。
若做成法器,淬炼得当,水火难断,如今只是被当成绳子用。
而那骨铃,确实变成镇邪的法器了,可它本是灵骨,如今却是通体发黑,只能是承受了业力,使它变成煞气,里面的业力就能灼邪。
是的,凡事有两面,业力也如此,一旦业力附器,越积越多,就会成为杀器,一般邪祟都不敢近。
阆九川的心里拔凉拔凉的,看向白老夫人的眼神,比之前还要冷:“你这老虔婆,可真该死的!”
白老夫人瞳孔一缩:“你,你……”
“你算计柳仙,用什么法子不行,为何要用那么腌臜的计策,你弄出了一个妖胎,等同弄出一个邪物,它害了人,因此所生出的因果业力,你,还有死去的柳仙,甚至是那个老道,全都要承受。而你戴着它,它现在是替你抵挡了,但终有一日,你会遭业力反噬,因为养虎为患。”
阆九川摇着骨铃,感受那蠢蠢欲动的业力,摸出符笔,在那上面画了一道符。
左兖听得有些懵:“大师是说那妖胎成了邪物,害了人?”
阆九川点点头:“那老道用此计算计柳仙,能是什么正道,只怕他的目的就是奔着妖胎去的。人和妖交合,生下妖胎,本就被天地不容,而那妖胎要存活,必然和天斗,那就是集天地怨戾之气而成的。那老道得了这么个宝贝,等同得了个大杀器为他操控,你说它能做什么好事?”
她低头看向发黑的骨铃,道:“这骨铃承了不少业力,这么多年过去,那妖胎怕是还活着,且已经害了不少人了。”
可这些,玄族无一人发现!
左兖盯着那骨铃,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明明只是想给妻子寻个大夫,怎么就扯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来了?
咚。
两人一回头,却见白老大人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黑血从他嘴角流出。
阆九川脸一沉,忘了,他也是要受业力反噬的,毕竟是妖胎他爹!
第365章 她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白匡林老大人素来高风亮节,门生无数,左兖曾是他的学生,又和白宁青梅竹马,对这位老师自是敬重,不曾想从阆九川这里听出一个大隐秘,整个人都有些懵,眼下见他忽然倒地,却也没有无视,连忙跑过去把人扶起。
阆九川走过去,也没做什么,只用手中符笔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符笔上带着的神威,将那业力反噬给压下。
还没到完全清算的时候。
白匡林停止抽搐,可人到底上了年纪,又是业力反噬,损的是神魂,就刚才那么一下,他整个人就变得更为苍老,蒙着一层灰败的死气。
左兖眼神敬畏地看向阆九川手中的符笔,他再不识货,也知道这必是法器,说不准还是顶级的道家仙器,因为他一个没啥事的普通人都感受到它带来的震慑。
赫赫神威,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法器。
左兖听到老师呻吟出声,他低头一看,心中微惊。
他看不出死气,但却看得到枯败,如今老师这败象生出,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来人,请张院正,请他过来。”左兖尚做不到视若无睹,高声叫人,又看向阆九川,见她没有说什么,心头微松之余,又叹了一口气。
所谓因果报应,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