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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河伸出手指虚点了点她,道:“当着新监察使面前,你还敢这么说,你确实是真大胆。”

阆九川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笑:“总不能别人打过来了,我还站着不动还伸脸让人打吧?别说玄门术师会如何,便是你们官场斗争,和政敌争权,不也是这样打个你死我活,一步错就是举家完蛋的?”

两人沉默。

“所以监察归监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沈青河失笑,看向曾济川,道:“我是说不过这丫头,你自己来。”

曾济川微微摇头,道:“也就是说说,真要做这个金针拔障术,假如真失败了,我也没那个脸迁怒大夫,如今不也就是犹豫不定么?其实就是心里不甘。”

“曾大人其实想得太多,这虽然是豪赌,但你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不做这金针术,您迟早也要瞎的,既如此,何不放手一博?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所言甚是。”曾济川看着她,道:“你会玄门道术,怎地还会医?”

“玄门本就有五术,医也是其中一项,不然为何有道门炼丹,不会医,如何配药?”阆九川视线忽然发飘,道:“至于我怎么还会,大概是天赋异禀的鬼才?您问我,我就是会!”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它纤细圆润,它会很多东西呢。

曾济川沉默半晌,道:“你真能治?我听说金针拔障术,所费的精气神也不少,毕竟是往眼睛施针。”

阆九川笑道:“再费精气神,还能比道门画灵符费神?您这眼这么早就得内障,无非是您当年大难后,气血亏损得厉害,没有补充到元气,且伤大好后,您仗着年轻也没太放心上,导致身体亏虚的时候再补,却是虚不受补,吃再多的好东西,也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补不上元气了。”

“精血是人最重要的元血,一旦亏损,您再年轻,也不会比那旺盛的人元气充足。”阆九川看了他的子女宫一眼,道:“您不但精血亏损,脾肾双虚,平日也多有腰膝酸软,失眠多梦吧?所以您子女也不丰,实在是身体败得厉害没办法,这眼也就提早得内障了。这也是老人们常说的,莫要仗着身体年轻就不把一些伤害不当一回事,这年纪大了,就后悔都无药吃啦,您就是那个不听话的。”

曾济川的脸绿了。

这,这不是说他不行吗?

他才知天命之年!

他看向沈青河,后者装模作样地觑向房梁,仿佛上面有画儿似的,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死样,要不是那嘴角斜勾着,他就真信了!

曾济川有些无语地看向阆九川,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

偏还说得很对,他这个年纪,也不是只得一妻,也有两个侍妾,可到他这个岁数,也就只得了一个嫡子,这还是受那生死劫之前生的,之后就没再能得孩子了。这幸好是一胎得子,而且儿子也争气,他自己子嗣上不太行,儿子倒是一窝窝的生,如今他有四个孙子,三个孙女。

阆九川让他伸出手来,双指搭了上去摸脉,不过一会就换了另一只手,抬眸道:“您还肾阳不足,肾精亏……”

咳咳咳。

曾济川蓦地收回手,一脸严肃,道:“不必说了,你就说,几时能做这金针抜障术吧?”

乖乖哎,莫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他老脸都在沈青河面前给扒到底了。

阆九川说道:“我这里没有做金针拔障术的术针器具,得要特制,另外我给您开个方子先把您这身体调理一二,吃上十日药,固本培元,滋养精血。如此到时候动针时,也能更有把握,成功率更大,毕竟您体魄强健,做什么都要顺利些。术中所用的东西以及术后的药丸,我也得准备一下。”

曾济川便道:“那一套金针术器,我会让人替你准备的。”

“那再好不过。”阆九川取来文房四宝,想着他刚才的脉象,又问了他当初的伤处,再观他的脸色,微微斟酌一下,这才提笔开方。

待得一张方子开好,她递了过去,又翻了一下口袋,摸出一枚平安符,一并递给他:“这阴阳眼开着,得持续三日,这期间您时运会低,也就会看到些阴物,这符箓是我所画,您贴身戴着,它们不敢近身的。”

曾济川接过来,神色自如,道:“多谢,那老夫就按方调理,十日再来治这眼疾?”

阆九川点点头:“您要是反悔不想做了,也可以不来,看在沈大人份上,这诊金我也就不要了,与您结个善缘。”

她知道这些人的谨慎,肯定要调查过一番,才会做下决定,她无所谓,他上门,她治,不来,也悉听尊便。

曾济川挑眉一笑,故意逗她:“我来做的话,要是失败了,老夫欲找你麻烦呢?”

阆九川回望过去,露出个我不好惹的笑容:“那您老只管试试!”

第313章 一个看起来不太中用的鬼才

曾济川和沈青河走出万事铺,一路出了胡同,他再忍不住,盯向身边的人,黑着脸道:“想笑就笑吧,硬忍着,小心也跟着气血不足。”

沈青河顿时爆出一声大笑,弯着腰指着他,愣是笑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曾济川的脸越来越黑,很快的就释怀了,他又不是在外乱来才导致的精血受亏,是因为政敌下黑手伤着根本没补回去罢了。

他身上的病痛都是功勋,哼!

只是想到那小姑娘没有半点羞涩脸红的说出他的身体症状时,他老脸还是忍不住滚烫起来。

普通大夫还不至于叫他羞耻,偏偏是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她怎么就这么大胆脸皮厚,难道修道之人,就合该如此不拘小节?

但有一说一,阆九川大实话说得令人羞耻,可也叫人安心,证明她不是胡说八道,是真有两把刷子。

她年纪如此小。

曾济川摸着袖子里的方子,虽然应了,但该查的还是得查。

马车停在二人面前,曾济川先上去,沈青河随后跟上,脸上尤带着笑意,道:“你别和小姑娘计较,她这人,我虽认识的时长也不久,但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也是有真本事的那种。比起玄族那些眼高于顶的玄族中人,可要好太多了。”

曾济川瞥他一眼:“既然已经定了让她治这眼疾,我哪里敢和她计较,不得把她供起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青河悻悻地笑:“这不是怕你恼羞成怒么?毕竟人家戳中了你的痛点!”

曾济川一脚踹过去:“滚!”他也不知想到什么,道:“我子嗣是不丰,但架不住我儿子争气,给我生了七个孙子女,你呢?儿媳妇茶都还没喝上呢!”

沈青河:“!”

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曾济川冷笑,来啊,互相伤害啊!

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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