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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也掉了两三颗。

而他的右手,却是断了一截,半个袖子空荡荡的,想来是为保命而截肢了。

但不知道是伤口未好还是因为别的,那袖子内,传来阵阵腐败的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还有他整个人,干瘪瘦小,连站立都不行了,要两个家仆抬着。

阿飘惊道:“他这反噬挺严重啊。”

阆九川看着盛怀安身上混杂的各种晦气煞气和阴气,眼神冷漠,道:“抢了万民的福运,又岂是那么容易还的?”

“什么意思?”

阆九川道:“他若非害了文曲星投胎的宁先生,以先生之才,必有大作为,造福万民,而他截断了这福运,这因果孽力,当然是要他来还了。”

阿飘抽了一口凉气,看向身侧的宁珑,带了几丝敬畏。

那盛怀安现在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御史大夫,换了文曲星子呢,他为官得走到什么位置去?

所以盛怀安造大孽了啊!

“饶是如此,他还挺能扛,这样反噬都没死,果然祸害遗千年。”阿飘睨着向他这边来的盛怀安啧的一声,满脸嫌弃和遗憾的样子。

阆九川又说:“玲珑塔有他的精血熔之,与宁先生共享命魂运道,先生之魂和灵气一日未散,他就能跟着喘气儿,不过也是苟延残喘罢了。他的反噬,可不仅是自身,还有祸及家眷。自己两脚都已入棺材,就差闭眼,偏偏要看着家破人亡,这样的折磨,比死了还难受。”

对于一个眷恋权势富贵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点点在眼前失去,直至一场空得更痛苦。

眼下盛怀安就处于这种极度痛苦当中,想死也不敢死,还想着要扭转眼前劣势,回到之前风光的时候。

但,可能吗?

阆九川讥诮地勾唇,她说了,抢了万民福运,那孽力反噬,可不是断手断脚瞎眼那么简单。

彼时,通天阁门前的街面,挤了不少人,好些穿着学子服的簇拥着盛怀安上前,他们看到曾经温文尔雅的大儒贤者变成这个鬼样,内心虽然惊骇不已,但想到盛家近期的事,似是得罪了哪路霉神似的,都不敢置喙。

盛怀安这样子是没法上朝了,早在他的右手烧成渣时,他就请了假,现在,这假是长请不消了,不然这副尊容面圣,是嫌不够恐惧吓着天家圣人吗?

但他请了假,也还是个官,那些学子只是白身,哪敢胡乱猜想?

盛怀安被抬到门前,伸出手,道:“扶我下来。”

两个家仆将他从躺椅扶下,盛怀安没等站稳,就噗通一下跪在了阿飘面前,众人发出一声哗然。

“柳风先生!”

学子们大惊,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文人,当有一身正气傲骨,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师圣人,但跪一个区区商贾,还是个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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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

那些学子纷纷瞪向阿飘,折起袖子,摩拳擦掌,那眼神喷火,在指责和诘问,一副你他娘的算啥玩意,竟要堂堂大儒柳风先生跪你个小掌柜?

你也配!

阿飘瞪了眼,黑了脸,冷笑出声。

好哇,又是给他来这一套,道德绑架,想把他架到高台上,利用这些蠢货学子的嘴讨伐他,好让他摔个大的?

做梦!

阿飘半点不惧,他主子在后堂盯着,他怕个屁,就算没有主子,状元卷的正主儿就在他身边站着,他更不怕,怕的应该是盛怀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这是上门找死,自己上前把脸伸上来,再递上一把刀让人帮你扒。

也不知道这一层人皮撕下,这脸你还要不要了?

阿飘哼笑,道:“柳风先生这一跪是作甚?”

盛怀安仰着头,布满红丝的双眼浑浊却带着癫狂的暗芒,道:“求掌柜的,把我的玲珑塔归还,那是我的传家至宝,我盛怀安,愿舍弃万千家财换取,辞官告老,带着一家老小回乡为农种田度日。”

他说着,咚咚地磕起头来,不一会,就血肉模糊。

而他此话,让众人听了,都惊得不行,为了传家宝,要舍弃家财和辞官告老?

小小商贾,竟逼得一个大儒如斯!

学子们群情汹涌,纷纷涌上前,嘴一张,就要开始破口大骂。

阿飘却是手一抬,摸了一下头顶的簪子,吹了一下手,看着盛怀安,冷笑出声:“所谓玲珑塔,难道是柳风先生杀人取骨,囚魂夺命制成终日挂在腰间的那个配饰?你求我,不如求宁珑先生,看他答应不答应?” 网?址?f?a?B?u?y?e?????ü???ē?n????0???5????????

盛怀安眼仁紧缩,身体微微抖动,宁珑?

第293章 声名尽毁

宁珑,这个久违的名字乍然入了耳膜,像是一把铲子似的,掀起了掩埋秘密的盖子,将里面深藏的脏污晦暗不可见光的东西一一暴露出来。

盛怀安想起记忆中那个风光霁月的江南才子,他出身没落的书香门第,打一出生读书资源就远比自己这个耕读人家出身的要强上许多倍。

他人如其名,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通了百窍,什么文章策论,一点就通,见解亦独特,他的诗词文章从来都是被人夸赞拜读且传播的存在,他是天上的皎皎明月,令人仰望。

而他盛怀安,需要竭尽全力去读书,比别人付出多一倍的时间,日夜不敢松懈,才一步步地加入他们的中间,成为州学同窗。

宁珑读书太容易了,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回回大考,他必是头名,太不公平了。

他明明没付出什么努力,为什么拿头名如此的轻而易举,仅仅因为是他多长了一块慧根吗?

盛怀安最恨的就是宁珑的心态,就像是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且已揽入囊中,那种仿佛蔑视所有人的狷狂自信令人刺目,也令人想要摧毁那种自信。

而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最终,他得了机会。

他们村有个叫五尺的道长,早年跟着一个游道入了道,也不知怎么回到了村里,在山里修行,他说可以帮他改运,但前提是,他要他的儿子。

盛怀安成亲得早,他的儿子,曾有麒麟子之称,这是他们乡里最有名的关公庙里的庙祝说的,而事实也是,他的淙儿,自小就十分聪慧。

改运啊,如果得的是宁珑的运,他会不会是那个头名,一帆风顺,从此带领家族改换门庭,一飞冲天。

他年轻,儿子还能再生,甚至妻子也能换名门淑女,但改运的机会,却是只得一个。

盛怀安想到宁珑的运道和聪慧,终是贪婪盖过了人的善,和魔鬼做了交易。

抽魂夺骨,囚魂共运,那五尺道人真的做成了此术。

他成了享负盛名的柳风先生,娶了恩师的女儿为续弦,家族成了清贵的贵族,儿子……

令他遗憾的就是儿子了。

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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