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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造杀孽?”宫七盯着她。

阆九川抬起手,冷笑:“我这人,从未自诩正道呢,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他就杀他!”

宫七眼皮一跳,看向宫听澜:“以后九叔你可别说我狂妄,有人比我还狂呢。”

宫听澜头疼不已。

现在的小辈,个比个的反骨。

他正要开口,忽地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窗外扔了进来。

几人吓了一跳,看清那团东西,却是那早已半死不活的紫霄子。

哦,现在不算半死不活了,人死透了。

“谁,谁干的?”宫七紧张不已,此院竟还有别人,可有把他们的话听去?

伏亓穿墙而过,一身凶厉的阴煞之气包裹着周身,阴森森的,像是从鬼域中出。

宫听澜面露凝重,他吞了生魂。

伏亓冷冷地扫了宫听澜他们一眼,才看向在榻上坐着阆九川,眼神生温,道:“不必脏你的手,我来。”

她所做已经够多,造杀孽,就不必了,他自己来就好。

阆九川蹙眉:“你怎么没走?”

她诵的那一场经,也不足以将他送走吗?

伏亓说道:“恩尚未报,酬劳尚未给,人间账未清,心有牵挂,走不得。”

“你杀他,乃是鬼杀,沾了人命便成厉鬼,谁诛你都可称替天行道。更重要一点,功过簿要记你一笔,将来入了地府,都不能投个好胎,不值得。”

伏亓爽朗一笑:“姑娘为我等敢耗尽功德精神力,我杀此等小人,有何不值?总比你脏手要好。至于投胎,不投便是,我从不在意投胎。”

阆九川一默。

伏亓看向宫听澜,鬼气阴森,冷笑道:“我伏家军,乃是我冲破桎梏求得天道助力送入幽冥,与她人无尤。这人,也是我杀之,你们要告,便告去,我伏亓等着澹台的人来收!”

第254章 一动不如一静

告发阆九川,那是不可能的,宫听澜和宫七一心向道,自然知道老祖宗们做下的这事站不住理,哪怕说破嘴是为了什么太平苍生,布下此阵,都是违逆天和,与正道背道而驰。

如今两百年过去,也是利用多年,说句难听的,要捞好处也都捞够了,还去告发,那是奔着榨得一滴都没有的意思么?

所以不管是为心中正道,还是阆九川算是自己人,宫听澜要保,都不会去捅她出来。

但事到如今,守阵人没了,阵中英灵同样没了,一旦发现,必是要查的,他们要做的,便是将此事收尾。

“做得越多,漏洞越多。”阆九川道:“倒不必去做什么,我和宫七在入城的时候,就作了伪装,且说了来路,承师门传统下山游历的。”

宫七看了过来,游历是真,但障眼法有吗?

阆九川看向宫听澜,道:“玄族对于有本事的术士一直都有招揽的意思,若不愿受约束的道友,想必有不少人被逼得归隐。”

毕竟不受招揽,就被打压,为避锋芒,只好归隐深山或隐于市井修行,毕竟有些入道者,是一心向道且欲修得大道的,而非像玄族如今的派头,以所谓地位为尊荣。

这人世间啊,总有纯粹的修行者。

宫听澜脸一热,有些尴尬,强笑着扯了扯嘴角。

这便是玄族如今的弊端,以及令人不耻的地方,他欲改变,也在领着小辈潜移默化,但这条路很长,也不好走。

由奢入俭难,享受惯了地位带来的好处,又如何会低头认清自己的短处和弱势?

阆九川继续道:“世上除了空门和玄族,也定有大隐于世的修士,就像我们下山游历,也不算奇事,要真的发现了八卦城的不对,一查,就得在茫茫人海里,找两个可能是装嫩的大师。”

在座的都不是蠢人,经她这么一说,就悟到了她话中的意思。

八卦城这个阵法,是两百年前就存在的了,还是精通阵法的通达大师的得意之作,一般人破不了,事实上,这阵也没破,只是里面的英魂没了,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超渡了。

这要是自主魂飞魄散便也罢了,不破阵便将其超渡,必然是得道高道和高僧。

因为城中有人仿佛听到了金刚经的诵念,总不能是道士念金刚经吧。

如此一来,要查找的多半是僧人了,便不是僧人,也是两个很有可能用了障眼法装成小孩的道士,那阆九川和宫七两个真小孩的嫌疑,就少了。

就是真找到两人头上,一个是玄族自己人,一个,呃,真就如阆九川说的,一副短命相,看着就不全乎的人,哪有这样大的能耐?

不过想到这一点,宫听澜和宫七都纷纷把一句话刻在脑海里,人不可貌相,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柔弱小姑娘,因为人家可能只是表面柔弱,实则强得能打虎。

瞧瞧,三千英魂,说超渡就超渡了,无人相帮,没有破阵,可惜了他们来慢一步,竟没看到那一幕。

两人的眼神过于直白,阆九川也没说什么,还乐见其成,有锐气,能震慑人,对她来说,是好事。

不招人妒是庸才!

话已说到这里,宫听澜也认为阆九川此举甚好,他也很明白世间有不少纯粹的修行者在归隐着,加上如今天下尚且太平,也没理由下山救世啥的,只凭心游历参大道。

就把这事归到某不知名的高道上,算是避一下锋芒,大善。

而唯一的知情人,魂都被生吞了,这把残骨,火一烧就完事了。

宫听澜看向站在屋内阴暗一角,浑身散发着阴煞之气的伏亓,道:“伏将军,是打算在阳世行走?”

阆九川抬头看过去,忘了这还有个要安顿的。

他吞了紫霄子的生魂,背负的是杀孽,已可归在厉鬼那一边,要是放任他在阳世行走,一旦杀开头了,成为大凶厉鬼,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我甘愿受姑娘约束支使,报恩一场。”伏亓看着阆九川道。

阆九川的头疼了,对方的眼神灼热,说是报恩,但感觉自己是被赖上了。

她想了想,道:“你可是因为前朝史书所写不实,想要正名?”

伏亓一愣,摇摇头:“昨日种种死,是清是污,对一个作古两百年的人,不重要了。”

他最初的本意只是渡伏家军往生,在这过程中,才发现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并不是好的,心里虽恨和不甘,但那又能怎样呢?

距离过去,不是几年十几年,而是两百年,有谁还能有前朝关于他的记录,又有多少人愿意找出来修撰史书呢?

最重要一点,为这所谓正名,要连累阆九川引当下皇族注意,那就是他的大罪过了,不值得。

她做的已经足够了,也已了了他的初心本愿!

伏亓这话一出,阆九川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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